至高分與對面道人尚未得遇,雙方道法氣意已然絞纏在了一,無數道理自裡翻涌而出。並且這一次撞,也是可以看到,在鬥戰開始一直在激增的天道變數竟又一次在急劇攀升。
因爲雙方的道法已經可以說是代表著元空之中最高頂尖了,這兩者的直接對撼,絕不是方纔過去的那些單獨對抗可比,可以想見,在接下來的鬥爭中,這兩者肯定會掀起更大的波瀾。
恆常之道盡管守持常定,但並不是停滯不的,不變之下亦有各方之變。
對付霍衡等人時,只是爲了拘束變化,所以將恆常一面發揮到極致,可在面對張這至高分的時候,卻又有不同,如今遭劍氣一激,便映現出各種變化以避鋒芒。
而這種變化就如同是將諸多大能的道法糅合在一人上,雖然不能同時將各種道法放出,一次也只能轉運一二,可這意味著變化手段極多,能夠應付各種各樣的況,大大提升了鬥戰勝數。
至高分本沒有道法,其所用的一切完全是張在後支撐,但其是至高所化,乃是先天靈中最是基深厚的一個,這就連五位元聖單獨過來也是無法比較的,所以張所賦予的道法,其是能最高程度發揮出來的。
此刻至高分手中劍放照,在元空之中切割出一道道空痕,有斬落在那道人上的,亦有從其邊流逝而過的,每一道劍痕都是經久不息。
那道人此刻運使的不知是哪一位的道法,劍痕縱有殘留,可運轉之後,便得緩緩復原,並且其抵之能又會強於上一次。
張判斷,很可能是龍祖燭相道法的變化,此等道法若是運轉到極致,任何傷害都能適應並不再創。
但是想以此完全抵抗住斬諸絕那是不可能的。因爲此道每一劍出去,都是斬殺本,不論你怎麼變都沒用,唯有設法迴避是唯一可行之策,所以他判斷對方肯定不會繼續。
如他所料,那道人很快放棄了這一做法,而是採取迴避及困阻的策略,並且試圖映照斬諸絕之法,似想將之融恆常道法之下。
張對此不爲所他的斬諸絕道法,此前不是沒用過,在金庭一戰中就曾展端倪,不過道法不是用了出來,你就能完全得照的,若是本人或是道法抗拒,那也沒這麼容易。
而斬諸絕與其他一切道法都是天生不相容,無論何種道法挨近,都會被斬殺破滅,本無法同存。
在功行低弱之時,斬諸絕由於手段過於單一,對面招數一多,就能將之拿,可是到了上層,那就不是如此了,此道法追逐極致殺伐,任你什麼招數過來,只消一劍斬去便可。
便是方纔恆常之道所承載的蓮座,亦是留下了近乎長存不滅的劍痕,若不是用至上之氣彌合,那需緩緩用時化解,才得消弭。
而凡是被斬出缺裂的地方,那就是破綻之所在,他也是指使至高化盯著這等地方猛攻。
那道人也有應付之法,以各種道法變化迎戰,每當有道法缺裂出現,便轉化爲另一種道法,將缺裂之法設法去,並在後方慢慢彌合。
這是元一天宮借寶蓮之助才能用出的法門,也是那五位元聖長久以來深厚底蘊的積累,畢竟此輩以數劫之功,纔有了今時這麼多優勢,自是不可能被他輕易破除。
面對這樣的敵手,想要擊敗,勢必要求張拿出更爲了得的手段。
張想著,這一戰可以看做是雙方真正決戰前的預演,雙方都是在互相瞭解試探,既要遮掩,又要有所進取,這裡尺度怎麼把握很是關鍵,需要他高度專注。
霍衡這一邊,見到至高分被拖纏住,因爲張就算至高分被牽制,應當還有能力施展手段的,所以他認爲五位元聖當是還有下一步,而
且下來一定是設法收拾自己,故是他趁著這個時候加侵染。
五位元聖見局面稍穩,便是進行第二步,五人再是引至上之氣,並灌注那株寶蓮之上,剎那間,便見這寶蓮生生拔高了許多,上端現有完整的蓮花形影。
張一見,立時瞭然,這是藉助至上之氣補足寶蓮道法上的一些補足,使之接近完整,如此可以從上借取力量,只要至上之氣能夠繼續提供,力量就可一直借用下去。
這一手並不算如何高明就是利用上乘氣機,任誰拿到此氣,都可這麼運使,但不得不說十分有用。
下來毫無疑問是將此向霍衡,解決變化。
果然,某位元聖此刻忽然對著霍衡所在一指,寶蓮一晃,天中有寶照落在霍衡及那些混沌之氣的侵染之上,
霍衡原本在恆常之道下至多被困,自從無損傷,可被這芒一照,軀及面頰之上居然出現裂紋,整個人忽然崩裂,化作無數黑霧灑落至元空之中,再是消無蹤,居然在一瞬間就被覆滅了。
五位元聖以寶蓮之權柄,直接將他這個混沌寄給清除了出去。
雖說只要變化留在元空之中,霍衡就可出現,可道蓮是爲了取代元空以爲恆常之理,在此在至上之氣的推下趨向近乎完整後,也是得以展現了莫大威能,這一次,就是從更高道理上將其摘取了出去。
這裡就像當初張藉助大道六印應高渺,用此運轉道印一個道理,除非此刻有更上一層的力量去對抗,否則解化不開的。
但因爲道蓮終究不是真的取代了元空,所以這也僅能延續一段時候,等到支撐道蓮的至上之氣耗盡,氣意回落下來,那霍衡自又可歸來,可五位元聖爭取到了這段時間,那無疑就破除了兩面夾攻的不利之勢。
張此刻心思飛轉,假設他此刻也是投大道六印,高渺,並且用至上之氣,也有一定可能解此,讓霍衡歸來。
要不要這麼做?
主讓霍衡歸來那不利於元空偏向,而對耗至上之氣也不妥當,因爲對面可以繼續用至上之氣的消耗來迫他跟隨,這就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了。現在他當是以小見大,而不是用有限的力量去與對手死拼。
再則,他也能借用高上層次的力量這等事現在還不宜爲對面所知,當需在關鍵時刻用了出來,而不是還沒有深到真正決定敗的時候用出。
故此考慮下來,他決定不。
五位元聖在驅逐霍衡過程前後,也在等著張那邊出手,但見後者遲遲未有反應,他們也是抓時機,著手將餘下的混沌之氣盡數驅逐出去。
變數一去,下一步,就是專注恆常之問對,五人注意過來後,張當就無可能以自道法取代恆常之道了。
張很快在問對之中到了重,不過現在的局勢,只能說是對面化解不利,還沒有完全扭轉的時候。
他手中還有一個可以威迫對面的棋子。若是至高分能在與那道人的鬥戰之中贏勝,並殺元一天宮中,那戰事走向又將不同。
而至高分完全是他所指使,所以他一邊在問對,一邊也是在觀察著對面那名道人的破綻。
雙方這般正戰下去,一時難分勝負,所以他必須設法破招。
那道人利用道蓮映照諸般道法可以理解,而在變化轉運之間也表現十分圓融,看不出任何不諧,也確實了得,可他認爲這裡不可能毫無瑕疵。
所有的道法因爲來源不同,道念不同,就不同,但沒掌握大道之前是不可能完融於一爐的,轉運起來一定是有破隙可得找尋的。靠他自己找尋,或許能,可要不時候,所以他決定從外找尋臂助。
他當即傳意去到所有金庭大能之所在,言道:「諸位同道,我知諸位道法之玄理,以破當前之障阻!」
再怎麼去主探詢,也沒有道法主直接告訴他來的好,縱然那道人所運用的一部分道法是元一天宮麾下大能所主,可他只要知悉其中一部分就可以了,因爲鬥戰之中,總有轉運到的時候,那時便是他的機會。
衆道得他傳意,立刻毫不猶豫將道法玄理回告了他。
這些東西他們不怕爲人所知,他們的道法乃是自所寄託,真正的關節不經過一番問對,是沒法傳遞並理解的。所以即便新投過來的彌祖、燭相等人聽到此言,亦是不曾有毫遲疑。
張得了衆人所傳,大略知悉了諸多道法運轉之理,但他知道只是這些還是不夠,戰陣之上,還需要對於戰機的把握和利用,否則就算看到了也會錯過。
故他同時又運轉大道六印,深找尋其中變化之間隙。這些間隙有時候只是一晃而過,那道人鬥戰之際,也不是一不變的,也在不斷彌補自之不足,可是隻要存在,就能被找到。
他耐心等待著,不理會恆常之道問對中傳來的種種力,在又一劍殺出,那道人迴避之後,他眼眸之中神芒一閃,卻是尋到了那一。
至高分隨意而一劍斬下,明明雙方不在一,可是劍鋒落下,竟是直接斬落在了那道人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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