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寶!”朱夫喊得撕心裂肺,甩開膀子就要沖過去,卻被冷螢的槍桿給擋了回來。
朱夫雙眼通紅,大聲怒吼:“你干嘛?”
冷螢目凝重,沖朱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微微側著頭,好像在尋覓著什麼聲音。
“嗡……嗡……”
細微的飛蟲振翅聲忽遠忽近,忽輕忽重,在眾人耳畔響起。
周老板瞧到一只黑飛蟲從他側后方飛來,他猛地回頭手去拍。
“啪!”
周老板拍了個空,“嗡嗡”聲還在,但那只飛蟲卻不知到了何。
程相儒猛然想起那個溜進他房間翻他旅行包的神人,頓時張了起來。
地下世界有蟲子,這并不值得奇怪,但這可是東北的冬季,這個季節出現飛蟲就實在有些反常了。
難道,是那個神人害了陳尚可和林霞綺,并且藏在暗,正在利用毒蟲對他們四人發起襲?
程相儒一邊留意周圍的一切聲響,一邊用目四下尋覓,同時心中暗暗慶幸。
好在他們進暗道后,冷螢出于安全考慮關上了石板,否則他們很有可能腹背敵,甚至會全都葬在那坍塌的墓室里。
“嗡……嗡……”
令人煩躁的飛蟲振翅聲再次傳來,比剛剛更清晰,也更雜。
程相儒尋聲去,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不遠,數十飛蟲分散著包圍了過來,它們都有著扁扁的腦袋,長長的子,型不大,但口卻不小。
這要是被咬一下,可有的了。
“別發呆!讓開!”冷螢猛地沖了過來,一把將程相儒拽到后,卻見手中的紅纓槍已經倒在了背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罐強力殺蟲劑。
“呲……”
殺蟲劑的白霧從噴散出,迎著飛來的蟲群四散彌漫。
蟲群迎上殺蟲噴霧,一開始還沒什麼反應,但很快便左右搖晃,似乎失去了平衡,搖搖墜。
令人沒想到的是,那些飛蟲的抗毒極強,察覺到危險后,立刻沿原路飛了回去,并沒有當場墜亡。
周老板驚呼道:“你從哪來的殺蟲劑?”
冷螢笑呵呵道:“居家旅行必備,你要是被咬了,我還有花水和清涼油。”
程相儒看著周老板那驚奇的表,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冷螢掏出殺蟲劑時,也是一樣的表,在這張的氣氛中竟忍不住揚起了角。
藏在暗的神人似乎也沒料到冷螢會有這麼一手,于是暫時沒再控飛蟲襲。
冷螢沖其余三人招了招手,讓四人聚在一起,彼此察看上是否有蟲子。
好在冷螢考慮到了這一點,要不然他們也要中招。
他們每個人的上,竟不知何時爬了許多大螞蟻,并且是程相儒和冷螢在第一座疑冢見到過的那種。
冷螢讓大家趕戴上口罩,隨后舉起殺蟲劑對著自己和其他人上一陣猛噴。
這殺蟲劑雖然帶有香味兒,卻很嗆人,再加上大家都知道那是毒藥,被噴后都覺得頭昏腦漲,渾難。
但即使這樣,朱夫還是被咬到了。
那是一條細長的蟲子,帶有茸茸的多足,背部的灰白雙短,是一顆顆眼睛的形狀,看起來非常惡心。
朱夫是腳踝被咬,只這麼一下,被咬就腫起了大包,又疼有。
程相儒趕檢查自己的腳踝,并沒有見到那種蟲子,冷螢和周老板的腳踝上也沒有。
對了,他們在下面的墓室里,為了驅趕蛇群,噴灑了不死水。
不死水向下飄落,應是沾了一些在他們上,正好在此時起到了一定驅蟲的作用。
朱夫當時不在,沒到這個福利,這才給了那蟲可趁之機。
眾人上暫時都沒有解毒用的藥,因此只能涂些清涼油在朱夫被咬,緩解他的痛。
朱夫的腦門上是豆大的汗珠,但他沒喊一聲疼,只想著趕到林霞綺邊,看看的霞寶是死是活。
冷螢四下噴灑殺蟲劑,看似慌地在驅蟲,實際卻在冷靜地關注周圍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忽然,發現在東南角的一柱子后面,有一坨黑影閃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但卻被敏地捕捉到了。
“剩下給你了!”冷螢小聲叮囑一句,將殺蟲劑塞進程相儒手中,然后猛地弓步沖出,直奔向東南角的那立柱。
躲在立柱后的神人意識到自己暴了,不再躲藏,快速向外沖去,并控制飛蟲來阻攔冷螢。
冷螢“嘿嘿”一笑,腳步不停,右手進旅行包,竟又掏出來一罐殺蟲劑,對著擋路的飛蟲一陣猛噴。
周老板看得一愣一愣的:“帶這麼多殺蟲劑干嘛?”
“呃……誰知道呢?”程相儒有些尷尬,他沒好意思說,這兩罐都是他買的,甚至清涼油和花水也是他買的。
神人逃走后,那些蟲子也都徹底散了,不知是被召回,還是就地解散,反正是沒再侵擾程相儒他們。
周老板和程相儒攙扶著朱夫來到林霞綺旁邊,周老板去解林霞綺上的繩子,程相儒則跑去救下陳尚可。
他們倆人呼吸和脈搏都正常,但脖子上都有大小不等的數個紅包,看得人渾發。
程相儒先在兩人傷患涂上清涼油,然后翻出醒魂香點燃,在兩人鼻前晃了晃,讓輕煙鉆進他倆鼻孔。
沒一會,林霞綺和陳尚可先后眉頭,陸續微微醒轉。
林霞綺似乎覺得脖子很,抬手撓了一下,疼得倒吸冷氣:“我脖子破了嗎?我怎麼睡著了?哎呀!寶!你腳怎麼了?”
陳尚可醒了第一件事也是去撓脖子,只撓了一下,就疼得齜牙咧,連連喊疼。
見他倆沒事,程相儒三人都松出了一口氣。
那麼現在最值得擔心的,就是冷螢了。
冷螢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而那個神人不知道還有什麼手段,程相儒是真的擔心冷螢會遭到暗算。
程相儒起追出殿門外,四下張,卻已經不見了冷螢的影。
此時,冷螢并沒跑出多遠,追那神人到大殿后院的武庫,竟是跟丟了。
不過,很確定,那個擅長控蟲子的家伙,就藏在某排武架的后面憋著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