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合作？”石番撓了撓頭：“什麼意思？”

冷螢笑呵呵道：“其實也不能說是合作，準確地說，應該結盟。”

周老板這時迫不及待地走了過來，打斷道：“其他事先等會再說，我要跟他確定幾件事。”

冷螢對周老板的打斷有些不滿，但還是站了起來，做了個“請”的收拾：“尊老，你先吧。”

周老板不理會冷螢的諷刺，他翻出一張照片，遞給石番：“這上面的人，你見過嗎？這麼說吧，你不是見過那伙自稱是地質勘探隊員的人嗎？這個人，在不在其中？”

程相儒湊過去看，發現那張照片，正是周老板用來判斷程志風曾到過新賓的那張，照片中那個讓他到非常陌生的男人，正是狠心拋下他和妹妹，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音訊的程志風。

石番接過照片，在程相儒和周老板期待的目中，仔細看了片刻后，搖了搖頭：“不在，這個人我沒見過。”

“你確定？你再仔細看看！”周老板又向前一步，已經站在了石番側。

照片上，程志風只是背影，周老板擔心石番看錯。

石番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剛要給出肯定答復，卻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竟“咦”了一聲。

就這一聲“咦”，立刻讓在場所有人都張了起來。

石番更仔細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忽然面詫異道：“這人我見過，但不是在這邊，而是在我們寨子里。”

這個回答，超出所有人意料，也讓程志風的去向，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周老板出發前派人檢測過，照片沒有ps痕跡，應該是真的；而在來到新賓后，他又專門去比對過街景，確定照片上的地方正是新賓。

聽石番的那意思，他來得應該相對較早，并已經遇到過那一伙“地質勘探隊員”。

而陳尚可在旅館時打聽過，這段時間除了那伙“地質勘探隊員”，并沒再聽說有什麼外來的團隊到訪。

這其實也就相當于確定，程志風來過新賓，但大概率不是現在。至于他是路過，還是專程過來，就需要再想辦法找線索確認了。

“你什麼時候在你們寨子見過這個人？”周老板焦急詢問，似乎擔心石番聽不清他的話，他抬手摘下了口罩。

石番皺眉苦思，語氣帶著不確定：“好像是去年吧？也可能是前年？不記得了，只記得是剛秋的時候。他們當時應該是五個人，其中還有個是人。”

一聽這話，一旁故作淡定從容的冷螢也急了：“不可能！你是不是記錯了？”

按照時間節點，那時候冷螢還沒有跟程志風他們分開，如果他們去過石番所在的苗寨，冷螢沒理由不在才對。

到底，是石番記錯了，還是冷螢瞞了什麼？

程相儒當場就要問冷螢，但猶豫片刻，還是沒有開口。

現在問這些事，顯然不合適。等出去以后，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問吧。

石番惱火地將照片遞還給周老板：“這就一個背影，我確定不了。”

其實無論是周老板，還是程相儒，在聽到石番說，那伙人一共五人，并且其中有一個是人的時候，就基本能夠確定，石番見到的人就是程志風一伙。

周老板表凝重地追問道：“你仔細想想，他們去你們寨子為的是什麼？”

石番搖頭道：“不知道，他們就在我家待了一個下午，并且一直關上門在跟我婆婆說話，還不讓我進屋，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老板扭頭看向程相儒，沉聲道：“等這邊事結束，咱們先回蓉城休整一下，然后要趕去他們那邊一趟了。”

按石番所說，他婆婆已經于生命末期，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程相儒他們如果想要抓住這個線索，那就必須要趕在石番婆婆離世前趕過去，把能得到的線索全部問出來。

周老板表復雜地向旁邊讓出幾步，對冷螢道：“你繼續你剛剛要說的事吧，我要問的，都問完了。”

冷螢再次回到石番面前：“考慮怎麼樣了？要不要結盟合作？”

石番一愣：“考慮什麼？他們不是一直在問我問題嗎？你說要合作，合作什麼啊？”

冷螢道：“你想找金劍，但金劍已經不在了，知道金劍去向的，只有這里面的守墓人。你的那些蟲子不是能把人定位嗎？這樣，你把那個守墓人揪出來，我來抓住他，到時候咱們一起審問，如何？”

“守墓人？”石番怔了怔：“這里還有其他人？”

冷螢頷首道：“沒錯！并且是個特別兇殘、特別狡詐、特別險、特別缺德的一個壞人。他好幾次差點害死我們，要不是我們福大命大，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估計早就涼了。”

石番面難：“可是我沒見過他啊。我至要讓子母蠱的母蟲落在他上，我才能靠子蟲去鎖定他的位置啊。”

冷螢越看石番越覺得可，這個孩子雖然下手黑了點，但本絕對純良。都不用別人問，就把自己的底牌一張張給亮出來了。

“現在想把他找出來，不太容易。你有沒有那種嗅覺比狗還厲害的蟲子？聞著氣味兒就能把人找出來那種？”冷螢從兜里掏出來一小塊破損的皮：“這上面應該有他上的氣味兒，臭的，應該很好辨認。”

“呃……我試試吧，也不知道行不行。”石番說著，拉開背包拉鏈，在里面的瓶瓶罐罐中一陣翻找，取出來一枚米白的蠶繭。

石番雙手捂著蠶繭，還不停過隙往手心里吹熱風。

過了將近五分鐘，石番終于張開手掌，而他手中那枚蠶繭，外殼已經多裂紋。

隨著裂紋越來越，蠶繭緩緩裂開，一對白的帶有黑圓點圖案的蛾子，笨拙地爬了出來。

石番小心翼翼地著蛾子的翅膀，將之放在冷螢手中那塊破皮上。

蛾子在皮上爬了幾下后，忽然停了下來，試著抖了抖雙翅，隨后振翅飛了起來。

它在眾人頭頂盤旋一圈，似在四下瞭。

一圈轉完，那只蛾子忽然向著一個方向振翅而去。

“快跟上它！”石番說著，急忙追去。

冷螢等人也不遲疑，忙隨其后，并在心里已經提前做好了戰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