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是趙妃的家人。連皇宮中都去過一次,趙元吉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面對著國公份的沈傲,倒并不顯得怎麼拘謹,反倒是他旁的幾個人,在看到牛車出現之后,一個個都連忙的將頭低了下去。
雖說乾文帝上位之后,政策開明、包容。但也畢竟是個階級社會。“士農工商”等級森嚴。
連商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工坊的這些個小掌柜了,見到忠國公前來那自然是一個比一個的小心,一個比一個的謹慎。
沈傲早已經習慣,這幾日便是呆在國公府中,那些府中下人見到自己無不是恭敬非常。反倒是他要給誰了個笑臉,還會嚇到人家,即如此,鄉隨俗便是。
馬車停穩于一干地之上,后跟隨的兩名護衛馮遜、耿亮是連忙拿過一個木階梯,沈傲這才不急不忙的抬腳而下,來到了趙氏工坊的大門之外。
“某見過忠國公。”以趙元吉為首,一眾人連忙是彎腰施禮。
“無需多禮。”沈傲先是正以形,安穩的接了一禮,待趙元吉等人起之后,這才一步上前抓住其手臂呵呵笑道:“表哥,這一次可是要麻煩你了,可不許不耐煩。”
趙元吉的臉上閃過了一道無奈之意。之前國公府人傳來消息,說是小國公爺要借工坊一用,他就頭疼無比。不知道對方又要出什麼夭蛾子。但考慮到人家的份,不管愿與不愿,也只能承。他心知即便是司打到皇宮里趙妃的面前,也一定是他輸。
話說趙氏對這位外甥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有如親生兒子一般。
趙元吉只希沈傲輕點折騰為好,畢竟工坊現在的生意還是不錯的,每月有盈余還要向趙妃那里送去,以供平常之開銷。只要小國公爺不礙大計,便由得他折騰又能如何?
在趙元吉的陪同之下沈傲帶著石磊和兩名護衛走到趙氏工坊之中,隨即趙元吉便離開了。做為工坊的管事人,他的確有太多的事要去做。這也正是沈傲所期的,他看向表哥臨走時留下的一對父子,表和和藹的問著,“兩位貴姓呀?”
“不敢,在公國爺面前不敢提貴之一字。某胡德,這是犬子胡玉海,我們皆為趙氏工坊的大工。但凡國公爺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便是。”年老者一臉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沈傲的名頭在大梁城還是響當當的。
當然,是那種混帳名頭的響亮。可正因為此,才引得胡德父子心的恐懼。這便是人們常說的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吧。
沈傲沒有理會對方對自己的看法,他來是讓他們幫忙的,可不是來拉攏人心。“好,胡氏父子是吧,即是如此,接下來找一個閑置的工坊,我們開始做東西吧。”
“諾。”胡德連聲的答應著,轉就引領著沈傲一行向著一剛停用不久的工坊走去,這是趙元吉一早就空出來留給沈傲所用的。
進得工坊,看著這里收拾的還算是干凈,一應品也很是齊全。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沈傲便拿出了早就劃好的圖紙,讓胡德父子把所需的模打造出來。
都是手大工,模要求又很簡單,只要尺寸把握好,其它的都不是事。只是半個時辰不到便已然完工,接下來沈傲就讓護衛把早就準備好的食用油、燒堿、凍牛、杯子等材料拿出,取出牛,倒杯子中,放燒堿,量多次的放,一直攪拌,直至堿粒完全溶解;再量多次的向杯子里加油脂,一邊加,一邊攪拌均勻。最后將調好的溶倒喜歡的模中。
至此,事已完了大半,只需兩天后·進行模,即香皂便是制。
吩咐胡德父子好生看護這里,沒有允許誰也不許進,沈傲這便帶著石磊等人離開了趙氏工坊。
不過就是兩天的時間而已,飛快而過。在第三天沈傲再一次座著牛車趕到趙氏工坊的時候,胡德父子果然就守在小工坊之外,那樣子似乎是在看守著什麼極重要的寶一般。聽人說,就連趙元吉因為好奇想要進一觀都被擋駕了。
“做得不錯。”沈傲走上前來拍了拍胡德的肩膀,隨后手向回,跟班的石磊馬上拿出了二兩銀子遞來,這便被送到了胡德大工的手中。
“哎呀,謝國公爺賞。”胡德和兒子胡玉海本能的就跪了下去。
大乾國,一兩銀子即是一千銅錢,也可稱一貫錢。當時的米價一升10文左右(0.75公斤),一個人一天吃一升米也就只是十文而已。這二兩銀子若是買米的話足夠胡德父子兩人吃上三個多月了。
當時的大乾國價穩定,平常百姓的收一月也就基本上一兩多,不到二兩的樣子。(生活水平相當于90年代中后期,一兩銀子約等于330到370元之間)這一出手就是二兩銀子,相當于一個大工一個多月的工俸了,胡德父子如何會不開心?
倒是拿出銀子的石磊臉有些發苦。這個月還有十天才要過去,可是現在忠國公府已經余銀不足百兩了。按著小國公爺的這種花銷方法,怕是不到月底就要干鍋,那時不是去求趙妃娘娘,就要去求忠侯,想來又要丟人了吧。
沈傲未去想那麼多,銀子就是要來花的。有花才有賺,沒有流通,要銀子又有何用呢?
呵呵笑著拍了拍胡德的肩膀,沈傲大步的走進了工坊,一眼就看到了那已經模的百塊香皂。距離近些,一淡淡的芳香之味已經鼻,甚是好聞。
“哇!這是什麼味道,如此撲鼻?”石磊等三名護衛已然在第一時間就驚呼出聲了。雖然說當初模的時候,就有香味傳出,但大家都知道那是牛的功效,并不以為意,誰想到過了兩天,味道還能保留至今呢?
胡德父子也是一臉的驚詫。他們只是守在外面,未敢進,這也是初見,這個結果著實是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