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夜已經深了。
尉遲敬德和程咬金的到來,氣氛倒是詭異了起來。
李預哪有功夫跟他們扯淡,等明天上任了,取回自己的行李才是正事。
臨別前,李世民帶著幾人向李預擺擺手。
“幾人杜大人住在府上,那明天讓他帶你去上任便可。”
李預點點頭,關上了房門。
深夜,走在長安的大街上,如今的長安已經解除了宵。
不夜城的長安十分熱鬧。
有尉遲敬德和程咬金護駕,李世民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說吧,剛剛吞吞吐吐的!”
程咬金看向長孫無忌:“長孫老哥,剛剛可是你說的,要李預秉公執法的啊,你可別後悔!”
長孫無忌看程咬金急躁的神,頓時就覺壞了。
“莫不是,你家程懷亮牽扯進其中了?”
“唉,要我說,你家懷亮的確是被你夫人寵壞了,這次有李預在,讓他管教管教才是,你看看李預帶出來的部下,哪個不是知書達理,武能上陣以一敵十,文能上通古今,下達至理。”
“要我說啊,你家懷亮能得李預教誨一通,是不小的造化了!”
程咬金看著長孫無忌自說自話,莫名的笑了起來。
“義貞,你笑什麼?”
“我說丞相高見!”
長孫無忌面一變,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也一頭霧水,催促程咬金別瘋瘋癲癲的。
程咬金這才吐槽起來。
“無忌老哥倒是說的有道理,你難道不知道,你兒子長孫衝也參與其中了吧!”
“啊?”
這下論道長孫無忌傻眼了。
尉遲敬德在一旁死命的捂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李世民則是表彩。
喊了半天的嚴懲,結果鐵拳打到自家頭上來了。
“我,我……這逆子……”
眼看著長孫無忌風風火火的往家裡趕去。
李世民和尉遲敬德再也忍不住,在大街上狂笑出聲。
“哈哈哈,義貞,你可真能忍啊!”
“陛下,可愁死我了,怎麼能謀反呢?”
李世民馬上止住了笑意,神冷漠。
“聽你的意思,讓人圍困李預,搶奪他的馬匹行禮,是件小事咯?”
程咬金頓時子一抖。
陛下發出這種語氣,他一生只見過一次。
那便是聽聞太子李建與李元吉,一同派兵圍了天策府,並向李淵狀告為秦王時的他,謀反的時候。
是自家親兄弟視他如仇寇,妄圖置他於死地的時候。
“不是,陛下,那幫人死有余辜,臣不該抱有為他們求的想法的!”
李世民這才拍了拍程咬金的肩頭,往宮走去。
看到陛下離開,程咬金才苦著臉。
“懷亮這孩子,我算是白養了!”
尉遲敬德安道:“也不至於,大不了我明天替你去看看!”
作為明牌的尉遲,自然能為那幾個二世祖求求面。
程咬金摟著大黑兄弟的肩頭,“那多謝了,欠你個人!”
“咱兩多年了,還說這種話,改天請我喝頓酒便是!”
“既然事這樣了,我還得去通知杜克明一下!”
尉遲敬德撓頭道:“你找杜大人作甚?”
“他家杜荷也參與了啊!”
尉遲敬德懵了片刻,才歎息道:“那明天我不用去了!”
看到程咬金不解的看著他,他隻好說道:“你先前渾渾噩噩的,沒聽到杜大人留宿在李預那邊,明天待他去赴任麼?”
程咬金秒懂。
明天杜大人要親自送李預去審批自家兒子了。
那還要他兩作甚。
良久,兩人才歎息道:“可惜一場好戲,咱兩卻不能參加了,可惜,可惜!”
話一說完,兩人對視一眼,也哈哈大笑起來。
……
隨著天亮了起來。
杜如晦這才捂著腦袋醒了過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做什麼?
良久,杜如晦才想起昨夜喝的酒,吃的羊。
原來自己睡過去了。
等等,畝產五千斤的土豆。
一剎那,一聲驚呼在院子裡響起。
隨後腳步聲就傳到了李預房間。
李預正蒙頭大睡呢,猛然到屋子被打開,才看清杜大人,隨即就被杜如晦拉著服扯了起來。
“李預,快告訴我,畝產五千斤的糧食,在哪,在哪!”
李預迷蒙著眼,“放下,睡覺呢!”
“是,是,不對,那糧食呢,我能見見麼?”
好吧,人家好歹是兵部尚書,李預表示不生氣。
慢悠悠的起床,然後想洗漱,可這又不是自己莊子,只能去院子裡打水洗臉。
一頓作下來,杜如晦在一旁急的跳腳。
“李預,你就跟我說說唄,這世間真有畝產五千斤的糧食?”
“有的,只不過你去的時候都收完進了倉庫了!”
杜如晦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怪不得!
怪不得陛下如此重視李預。
當著面直呼李二都面不改。
怪不得一上來就天策上將。
昨天他還在勸諫陛下不能一開始就這樣封賞。
畢竟在他們文臣看來,軍功再大,也不能了朝堂制度。
若是一開始就封到封無可封,那將來以李預的才華,那要封什麼了?
一旦沒東西拉住李預,難免李預起了別的心思。
可沒想到李預還藏著這麼一手。
特別是陛下和長孫兩人都已經知曉的東西了。
這一夜過來,杜如晦什麼都明白了。
若是大唐百姓能吃飽飯,大唐何愁基不穩,何愁不兵強馬壯。
再加上書院那麼多對於大唐迅速崛起的典籍要。
一瞬間,杜如晦就明白了陛下的苦心。
李預,大唐絕不能了他。
“杜大人,洗漱一下,勞煩帶我去大理寺赴任吧!”
“好,李預,你說去哪就去哪!”
“能跟我說說那土豆長啥樣麼?”
李預一臉無奈,隻好跟他說了起來。
杜如晦越聽越是驚喜。
那東西不僅有很多做飯,還能耐存儲。
過幾天,等李預的兵接了詔令,那就會帶著土豆來長安了。
杜如晦心頭那個激啊。
還有幾天,屆時他一定要好好了解下這等寶。
在李預的催促下,杜如晦也清理好了,兩人這才走出了府邸。
清晨的長安已經有早市了,可李預對如今大唐的食水平不恭維,兩人穿過了坊市,來到了一府衙。
“李預,你帶了印文牘,這些人都會知曉的,不過我來了,想必你今天辦公能簡單許多。”
“拜,拜見杜大人!”
杜如晦走到府衙門口,差們一看是杜如晦親至,臉各有不同來。
“哼,為大理寺差,一個個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啊!”
幾個主簿早已迎了出來,一臉諂的笑意。
杜如晦抬手指著李預道:“上去讓這幾位大人見見印!”
看到李預手上的印和文牘後,大理寺一幫人頓時臉怪異。
沒想到眼前年紀小小的公子哥,就是他們大理寺的話事人了。
“見過大人!”
李預點點頭,示意不用多禮,這才走進的大堂。
杜如晦一路跟著,幫李預穿上了袍,戴好了帽。
一表人才的李預現在穿著大唐服,俊逸中又帶著冷漠的神,杜如晦點點頭。
這才是大唐下一代年輕人該有的面貌。
再想想自家整天只會跟他鬥氣的兒子,杜如晦歎息一聲。
“走吧,今天似乎有個謀逆的案子,你一定要鎮定,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別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李預點點頭。
來到了公堂之上,李預跪坐在案臺後。
杜如晦坐在側,開口道:“審理昨日萬仙樓謀逆一事。”
“帶人犯!”
隨著幾個武去拿人犯,李預扭了下子,“唉,要是有椅子就好了!”
“嗯,坐椅子舒服多了,今天你先忍忍,拿出你的威嚴來,誰說話都不好使,等會我會……嗯?”
“爹,你可算來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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