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鷗不請自來地坐在了對面,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副打算久坐的模樣。
他不尷尬,向悠尷尬。
掃了圈咖啡館:“為什麼要坐這里,別的地方不是有位置嗎?”
孟鷗正將不銹鋼吸管放進杯里,低著頭道:“你都看我了,不坐過來顯得不給你面子。”
他這副語氣,好像兩人不是快三年沒見,而是三天沒見。
向悠想說自己沒看他,結果面前被丟來一張紙。
孟鷗將一堆七八糟的混合攪了攪:“順便過來提醒你,等會兒別就這樣出門,有點丟臉。”
“哪樣?”向悠不解。
孟鷗一抬手,修長的食指在上點了下:“。”
向悠腦子里“騰”的一聲。
本來是想把它……掉的,但那時候分了心,然后忘記收回頭了。
“謝謝。”用力在上抹了一下,說得毫無謝意。
這名字長到只有孟鷗能記住的飲品,裝在一只高高的玻璃杯里,被他攪和后,呈現一種一言難盡的狀態。
向悠越看越覺得嫌棄,結果下一秒它被推到了自己面前。
“嘗嘗。”孟鷗道。
“我不要。”向悠打心眼里嫌棄。
“你眼睛都快掉杯子里了。”孟鷗語帶笑意。
就這杯七八糟的東西,真喝出一只眼球來也不稀奇。
向悠搖搖頭:“我就看看。”
“真不要?”孟鷗屈指,輕敲了兩下杯壁。
大抵是他的話有什麼魔力,向悠盯著它,原本堅決的態度居然產生了一猶豫。
人可能就是賤得慌,見到好東西想要試一試,見到壞東西,也想驗一下到底有多壞。
“……一口。”向悠說著,將杯子朝自己拿近了些。
聽見孟鷗在對面笑。
笑就笑吧,這家伙的笑點低到令人發指。
杯子里的吸管只有一支,雖然孟鷗還沒喝,但這到底是他的吸管。
向悠想了想,起道:“我去服務臺要支吸管。”
咖啡師爽快地給了一支吸管,向悠抓著它往回走。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孟鷗的背影。
他坐得沒個正形,肩胛骨抵在椅背上,肩膀一高一低,腦袋也歪著,像在思考什麼。
估著也不是在想什麼正事,大概又在編打油詩。
桌子對他來說矮了些,一雙長沒地兒放,很委屈地支在外面,讓向悠很想一腳踹過去——
這個想法是不對的。
這是間才能有的親作。
只是本能和慣這種東西,就像學過的騎車和游泳一樣,哪怕太久沒練習,你以為你忘了,其實一早形了記憶。
所以,向悠忍得很辛苦,才端端正正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孟鷗見狀也坐直了些,目炯炯地盯著看。
向悠低頭避開他的目,將吸管丟進杯子里。
不銹鋼和玻璃相撞,發出清脆的“當”聲。
向悠猶豫著湊近吸管,鼓起勇氣吸了一口。
其實不算難喝,就是生椰拿鐵的味道,間或能吃到巧克力碎和榛果碎,脆啵啵是唯一的敗筆,它更適合出現在茶里。
“怎麼樣?”孟鷗眼含期待。
“只有你這種奇葩才會點。”向悠口是心非道。
將杯子推回去,順便出了自己的吸管。
“這不是好奇嘛。”孟鷗拿回杯子,自己吸了一大口,“也還行吧,沒那麼難喝啊。”
向悠沒理他,又分心了,專注地盯著自己拿出來的吸管。
桌上空的,只有一盆綠植,和彼此的兩杯咖啡。
玻璃桌面很干凈,而拿出來的吸管上還沾著咖啡和巧克力碎,看起來臟兮兮的。
大可以就這麼直接放在桌上,回頭讓人收拾。
但著這可鑒人的桌面,莫名舍不得眼睜睜地弄臟它。
正猶豫著,吸管被人拿走了。
悉的“當”聲響起,向悠抬頭,看見吸管又放在了他的杯子里,呈現“x”形的叉,中間一截在一起。
“我不喝了。”向悠說。
“嗯,你不是沒地方放嗎?”孟鷗說得稀松平常。
桌面不用被弄臟了。
向悠松了一口氣。
卻又提起更的一口。
空氣陷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向悠有點尷尬,孟鷗倒一直很自在。
這杯飲品似乎很對他的胃口,他專心致志地喝著,面瞬間降下了三分之一。
杯口不算寬,當他低頭飲用時,高高的鼻尖總是時有時無地蹭過閑置的那吸管。
向悠莫名覺得鼻子有點,了自己的鼻頭。
“你怎麼突然來昌瑞了?”最終還是向悠打破了沉默。
“嗯?”孟鷗回過神來,抬眼看向,“我來這里出差,明天就回去。工作提前完了,就想著下午出來逛一逛。”
昌瑞很大,地鐵都有十幾條。
兩個人于一千天后在同一家咖啡館相遇,這樣的概率是多?
向悠兀自想著,都忘了給他回句話。
孟鷗盯著發呆的樣子,覺得今天穿的,很像是“祭壇邊上天無所事事的神”。
但他沒說出口。
他說出口的是這句:“去年年底的同學聚會你怎麼沒去?”
“啊。”向悠被驚得打了個寒,眼睛好像“唰”一下亮了起來,“工作太忙了。”
每到年末,都是審計人的噩夢。
“你怎麼不和黃禹說清楚,搞得他覺得是你不想看見我才沒去,讓我‘滾回去’,把你換過來。”孟鷗看起來很委屈。
黃禹是他們高中時的班長,曾經追過向悠。
彼時和孟鷗還沒在一起,后來孟鷗說兩個人那時已經于曖昧階段,但向悠覺得只是同學加普通朋友而已。
黃禹是個高高壯壯的黑皮,格很爽快,酷打籃球。
而向悠討厭男生打籃球,或者說討厭他們打完球后上的汗味。
那種味道只要被熏過一次就會銘記終生,搞得以后每每看到書上描寫男主角打籃球的帥氣模樣,都會皺著眉頭拼命翻頁。
唯恐速度慢一點,男主角就會從高嶺之花變得臭氣熏天。
但是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一點,畢竟不太禮貌。
所以黃禹不知道,還總在面前表現。
某次他在校籃球賽奪了冠,興致地找告白。
他舉著獎牌,說要把它送給。
向悠被熏得腦袋“嗡嗡”響,屏息說了句抱歉,扭頭逃回了班里。
不知道的是,黃禹一早告訴了所有朋友,他要在奪冠后向告白。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不知怎的,就變他告白功了。
于是等回到教室,聽到了一陣幾掀破屋頂的歡呼聲。
唯有孟鷗悶悶不樂地坐在座位上,臉臭得不行。
當天下午的育課,從不打籃球的孟鷗,突然宣布他要和黃禹solo一場。
可惜那時候,向悠折去小賣部買了瓶水。
等回來時,solo賽已經結束了。
孟鷗贏了,但向悠沒看到。
只看到孟鷗很拽地走到面前,大馬金刀地往旁邊一坐,不由分說地奪過手里剛買的冰水,仰頭“咕嚕嚕”喝下半瓶,抹了下邊的水漬,對笑了一下。
向悠很難過。
因為口很,剛買的水一口沒喝就被搶了。
而且往日里總是很好聞的孟鷗,突然變得滿汗味。
孟鷗見緒不對,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猶豫了一下,將還剩一半的礦泉水還給。
被一個滿汗味的人喝過的水,肯定是不能再要的了。
向悠委屈到不行,從來沒開口嫌棄過人的,接過水瓶丟到他上,帶著哭腔說了句“你好臭”,就氣鼓鼓地跑遠了。
后來聽說,孟鷗哭了。
弓著背捂著臉,撕心裂肺地哀嚎著。
不過這也只是傳言,“預備告白”能傳“告白功”,所以這條傳言,也不知道有幾分可信。
反正在一起的這些年,向悠從沒看過他哭得這麼厲害。
只知道,從此孟鷗對籃球退避三舍,連籃球背心和籃球鞋都不肯穿。
-
“黃禹他,還打籃球嗎?”向悠好奇道。
孟鷗不置可否地扯了下角:“橫向發展了,估計難。”
“噗……”向悠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男人一進社會就會被注膨大劑,每每看朋友圈,從前苗條清秀的小伙兒,工作了沒兩年,就胖若兩人。
奇了怪了,孟鷗被打了嗎?
“那你還喜歡‘喬里’嗎?”孟鷗問。
這個“喬里”,是當初向悠為了氣他,故意說自己喜歡籃球,結果把喬丹和庫里的名字給記混了。
向悠剜了他一眼,梗著脖子道:“喜歡啊。”
孟鷗哼笑了一聲:“喲,還長。”
長嗎?
什麼樣的人算長?
一場談四年多算長嗎,最后不也還是分了忘了。
忘了嗎?
向悠盯著他看。
更準確來說,是想過他,盯著自己看。
“在看什麼?”孟鷗問。
“在看你。”比腦子快一步,把答案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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