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姬說話的聲音極小,但為武者的蘇耳目早已經非常敏銳。
哪怕是這細弱蚊蠅的聲音,也還是被蘇清晰聽聞。
蘇眼睛不由一亮。
他之前就詢問過姬,不過都被強烈拒絕,他也只能暫時作罷。
現在終于聽到答應下來,蘇角一掀,停下推波助瀾的手,正準備開始下一步作……
只是就在這時,小院外的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各位爺,花魁都有自主招納幕之賓的權利,這是教坊司一直以來的傳統,從來沒有人逾越,姬如今是教坊司花魁,萬萬沒有讓強行接客的道理.”
“滾開,老子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哪還講這些狗屁規矩,今天還就非得讓姬來侍寢!”
“大人威武!”
“哈哈哈”
聽著依稀傳來的喧鬧聲,蘇眉頭微微蹙起。
這明顯就是奔著蓮花小苑來的,姬俏臉也不有些慌。
“蘇郎,好像有人來了。”
姬急忙說道,然后開始滿地找服。
蘇面不閃過一不耐,自己好不容易才攻破姬的心理防線,能讓今晚徹底屬于自己,沒想到就來了不長眼的家伙。
“我倒要看看,這群家伙什麼來路.”
他走下床榻,然后將服穿戴整齊。
“砰砰砰!”
就在這時,蓮花小苑的大門已經被人敲響。
“快開門!”
“快開門!”
“.”
門外傳來急促的嚷嚷聲。
“你們是誰,我家小姐已經睡下了。”
接著便是姬丫鬟香香的聲音響起。
“我家大人是鎮武司百戶柳聞博大人,快把門打開!“
“我家大人有的是錢,今天晚上要姬姑娘侍寢!”
“快把門打開!”
“快開門!”
“.”
門外響起一群人的不耐煩的聲音。
柳聞博?
已經將服重新穿戴整齊的蘇不由一怔,自己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這個名字。
仔細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蘇不恍然。
之前魏漣漪同意他們可以跳槽去其他百戶大人麾下時,他曾找到陸澤,表示自己想要跳槽,然后陸澤就告訴了他柳聞博麾下還缺人的消息。
只是因為柳聞博要價兩千元晶,他才就此作罷,并未選擇跳槽。
也正是因為柳聞博要價過高的原因,才讓他得以獨善其,沒有被卷天魁城一行的漩渦中。
只是據陸澤的介紹,柳聞博從小家境貧寒,讓他只是貪財但卻并不好,畢竟他還有一層份是千戶苗人杰的妹夫。
他要是來教坊司來腥,還不知道家里的母老虎會怎麼在苗人杰面前告他狀呢。
難道說這天魁城一行,倒是讓他明白了生命的真諦,努力搞錢沒有意義,決定走上尋花問柳的日子?
“砰!”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劇烈的悶響,然后便是大門轟然砸落在地的響聲。
很顯然,因為香香沒有開門,他們選擇了用蠻力打開房門。
“蘇郎。”
姬這時候也已經穿戴整齊,攝人的眸子里含擔憂之。
“沒事,有我在呢。”
蘇笑著安了一句,同時眼中也有寒意在涌。
他放在家中的兩分,此刻也已經易容江湖武者的模樣,正在往鎮武司的方向趕來。
“你們不能進去!”
還不等這群人走進蓮花小苑,香香便焦急的攔在了眾人前。
可是知道蘇也在姬的房間的。
如果這些人闖進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滾開!”
柳聞博一馬當先走進院子,然后一掌甩在了香香臉上。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院子里響起。
他為一名鐵骨境武者,哪怕是這一掌并未用上武者的勁氣,也足以將香香掀飛出去。
“你們不能進去,小姐已經睡下了。”
香香被這一掌扇的口鼻溢,但又再次快速爬起,然后小臉倔強的攔在了眾人面前,昏暗的夜下,小臉上的掌印異常醒目。
“一個小小賤婢,伱是不怕死嗎?”
再次腳步阻,柳聞博臉頓時有些鐵青,抬手就準備再賞一掌。
“吱呀。”
這時候姬的房門被打開,蘇和姬走出房間。
“住手!!”姬急忙制止道。
看到姬的那張傾城面容,柳聞博抬起的手不由頓在了半空。
“你就是姬?”
柳聞博眼中閃過強烈的yin邪之芒,嘿嘿笑道。
和他一同走進蓮花小苑的幾位校尉看清姬的面容,也不被看呆了去。
雖然早已經聽說這太安城第一花魁的艷名,但此刻真正得見,才不嘆真是名不虛傳。
姬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將香香拉到了自己后,心頭滿是憐惜,用錦帕去口鼻上溢出的鮮。
“香香,你沒事吧?”姬關切的問道。
香香強笑一聲,然后搖頭說道:“小姐,我沒事。”
“你怎麼那麼傻,他們是武者,你一個弱子,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們?”
姬惱怒道:“下次不準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香香倔強的閉著,沒有去答應。
當年被父母賣教坊司,如果不是姬護著,因為干活慢,連口飯都沒得吃,是姬天天將自己的飯分出一半給,才讓熬過那一段最為艱難的日子。
可能在姬看來,一碗飯并不值什麼錢,但卻被牢牢的記在了心底,并決定要用一生去還。
“我說話都不聽嗎?”
見香香不說話,姬不由惱道。
香香笑了笑,展出猩紅的牙齒,倔強的搖頭道:“其他的都可以聽小姐的,但這件事香香不能聽小姐的。”
姬語氣一滯,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輕嘆道:“香香,你怎麼就那麼傻?”
見姬沒有搭理自己,柳聞博臉頓時變得有些鐵青。
為鎮武司百戶大人,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擁的存在?
現在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竟然就這麼把他晾在這里,直接給無視掉了,他如何能忍?
只是還不待他發作,蘇便已經上前一步,將姬和香香護在后,然后抱拳一拜道:
“柳大人,卑職蘇,是就職于鎮武司魏大人手下的一名校尉,不知柳大人和各位校尉大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一同前來的人,除了柳聞博外,他后還有六位校尉,一旁還站在有些手足無措的老鴇。
六位校尉里,其中一位還是蘇曾經的同僚齊鴻,兩人一同在魏漣漪手下擔任校尉共事過一段時間。
只是后來因為費朔一事,魏漣漪同意麾下校尉可以跳槽,除了蘇外,其他的八位校尉都功跳到了其他百戶大人手下。
蘇萬萬沒想到,齊鴻竟然加了柳聞博麾下。
要知道柳聞博當時的要價可是整整兩千元晶,齊鴻竟然舍得拿出這樣一筆錢?
蘇不由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
他們的臉上都或多或的出現了黑斑,想來天魁城一行,讓他們都染了七日離歡,不過他們運氣不錯,功等到了能治療七日離歡的解藥,僥幸逃得一命。
看到蘇來,齊鴻面如常,甚至還能禮貌的投去笑容打招呼,但眼神深卻不由閃過一抹嫉妒。
他花費了多年積蓄,整整一千五百枚元晶,才僥幸拜柳聞博麾下。
可不料才剛剛拜,天魁城就發了瘟疫,他也被迫派去駐守。
哪怕是慎之又慎,但還是因為天魁城周邊的水源被污染,他也不慎患上七日離歡。
當時的他無數次去想,如果自己再晚個兩天,就能在魏漣漪麾下,得以留守鎮武司。
可惜,當時的他為了早點離魏漣漪,一刻都不想呆,并花手中家產.
現在看到蘇從姬的房間里出來,他心里豈能不嫉妒?
自己花了一千五百顆元晶,卻淪落到去天魁城去駐守,甚至是落得差點死的下場。
而他蘇卻能在鎮武司人在懷,過的好不自在。
憑什麼?
憑什麼他蘇年紀輕輕,才剛加鎮武司幾個月,就能在鎮武司混的風生水起?
而自己卻會淪落到九死一生的局面?
他突然有些期待,待會柳聞博能好好教訓蘇一番,甚至是霸占他的人.
柳聞博好整以暇的看著蘇,冷笑道:“你就是姬的姘頭?長得倒是俊嘛,怪不得姬能看上你。”
“柳大人謬贊了。”蘇不卑不的說道。
“不過.”
柳聞博角微掀,話鋒一轉道:“有句話說的好,風水流轉,今年到我家。”
“你小子既然是魏大人麾下的校尉,想必是留守鎮武司,沒有去天魁城吧?”
“這姬姑娘已經被你睡了那麼久,也該給大家玩玩了吧?”
他后的校尉們也不由大肆附和道:“就是,你小子睡了姬姑娘這麼久,也該讓讓位了吧?”
“小子,你區區一個校尉,哪能總霸著姬姑娘?”
“小子,我勸你識相點,你也不用把魏大人搬出來,按照鎮武司的職務劃分,柳大人和魏大人都是百戶.”
“.”
蘇畢竟是破格晉升校尉,和他們這些靠自晉升校尉的人還有很大的差距,他們自然是有些看不起。
姬俏臉不一變,然后看向了老鴇。
按照教坊司歷來的規矩,只要是花魁在任期間,是不教坊司強迫接客的,花魁有著極大的自主權。
這樣做的用意,無非是為了抬高花魁的價,也是為了吊足那些達顯貴的胃口。
畢竟當花魁擁有極大的自主權時,就不會因為錢財事人,能為花魁的幕之賓,更值得被人相稱贊。
教坊司方面為了防止有江湖武者鬧事,也雇傭了鐵骨境武者駐守。
可現在這些負責鎮守教坊司的武者還沒有出現,明顯是有教坊司方面授意,不想去得罪眼前這位鎮武司的百戶大人。
迎著姬投來的目,老鴇臉上不出難。
柳聞博是苗人杰的妹夫,在鎮武司也是有相當的分量,負責駐守教坊司的鐵骨境武者,自然不愿去得罪這樣一個有權勢的大人。
至于對姬,老鴇心里其實是有些怨言的。
自從姬在月初將蘇招為幕之賓后,這段時間就一直不曾舉辦過酒會為教坊司賺錢。
這段時間隨著那首贈姬被來太安城經商的商旅宣揚出去,可謂是讓姬有了大魏第一花魁的崢嶸之勢。
這個時候姬隨便舉辦一場酒會,就能給教坊司帶來極其厚的收。
可現在因為有了蘇,姬連酒會都不辦了,這大魏第一花魁對于教坊司而言,無疑是了擺設。
諸多達顯貴慕名而來,卻連得見姬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無不是掃興而歸。
尤其是擁有極大的自主權,可以不用聽從教坊司的安排,不能給教坊司賺錢,而蘇找睡覺,又不用花錢.
這無疑是讓教坊司培養出一顆搖錢樹,但這顆搖錢樹卻不愿意去賺錢,這讓教坊司如何能忍得了?
或許也該借此機會,敲打敲打姬了。
老鴇心念一轉,然后訕訕的看向蘇,說道:“蘇大人,反正姬已經侍候了你這麼久,柳大人鎮守天魁城可謂是九死一生,不如就讓柳大人.”
“啪!”
還不等說完,蘇面一冷,然后一掌甩了過去。
老鴇整個人在半空轉了三圈,然后才重重的砸落在地。
“你算什麼東西?”
蘇看著在地上的老鴇,面無表的說道:“也配教我做事?”
老鴇角溢,眼神甚至有些不可置信,捂著快速腫脹起來的臉頰,目無比怨毒的看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