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里傳出服布料的聲音, 在安靜的休息室里響起顯得格外的曖昧。
“……”
岑虞盯著電視里影疊的畫面,尷尬地扯了扯角。
以前沈鐫白連拍吻戲都要計較半天,現在直接讓他看到這樣的戲, 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
輕咳一聲,趕拿起遙控把電視關了, 關掉以后才發覺這樣更加蓋彌彰。
“你知道,這是我的工作。”攤手解釋。
“......”
沈鐫白抿著, 視線從黑了的電視屏幕上離開, 落在的臉上。
半晌, 才悠悠地吐出一句,“理解。”
然后他收回視線, 繼續敲擊著鍵盤。
“?”
這下反倒換作岑虞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迷茫,就這?
沈鐫白的反應未免也太平淡了,雖然覺得他能理解是好事,但這樣輕描淡寫,像是沒往心里去的態度,卻讓有些的不高興。
岑虞堵著氣, 從沙發椅上坐直起來, “你工作什麼時候做完?不行我就自己回去了。”
話音剛落, 一陣手機鬧鈴聲適時響起。
沈鐫白拿過床頭柜的手機, 把鈴聲按掉, 然后闔上筆記本電腦,也跟著站起來, “那現在就走吧。”
“剛剛鬧鈴是什麼?”岑虞低頭看了眼腕表,也不是起床的點,哪有這個時間定鬧鐘的。
沈鐫白作略微緩慢地套上夾克, 漫不經意地解釋道:“定的是每天換藥的時間。”
他拉開斗柜的屜,拿出一節車鑰匙,“我回來再換也一樣。”
“......”岑虞皺了皺眉,將他作里的遲緩看在眼里,輕嘆一聲,將拎在手里的包重新扔回沙發椅上。
“現在換吧。”說,“藥在哪里?”
“你后面的柜子里。”沈鐫白說著,倒也沒推辭,重新把夾克下來。
為了方便換藥,他穿的t恤寬松,稍微扯一扯,就能出里面瘦結實的肩膀。
后背的傷口他看不太清,扭過頭半天上不準地方,反而牽扯到了傷口,看著就疼。
“我來吧。”岑虞忍不住出聲,沒辦法袖手旁觀,接過他手里的藥和棉簽,彎腰幫他上藥。
繃帶解開以后,是第一次近距離的去看他的傷口,雖然已經沒有流了,但皮之下紅的依然可見,是這麼看著,就已經覺到不適,更別提傷著的人。
“......”岑虞垂下眼睫,手上的力道更輕了,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他。
沈鐫白坐在椅子上,岑虞站在他面前,長發在半空中悠悠地晃,偶爾有一縷搭在他的手背上,冰冰涼涼。
空氣里散發出一玫瑰香甜的氣息。
他的結上下滾了滾。
注意力完全沒有在的疼痛上。
因為是第一次上藥,岑虞不是很練,不小心把藥膏蹭到了他的服上,知道沈鐫白潔癖的厲害,本著服務到位的原則,去到一邊嵌式的柜旁,幫他找可以換的服。
男人的柜里,是清一的黑白灰三,都是簡單的基本款。
岑虞在襯衫里翻找,出一件白襯衫時,作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沈鐫白非要讓洗的那件襯衫。
重新掃視整整齊齊掛著的一排服,并沒有在里面找到。
雖然那件襯衫洗是洗了,但其實沒怎麼洗干凈,紅酒的印記還殘留了一些,既然最后都不穿,干什麼還多此一舉讓洗。
岑虞確實也頗為不滿地表達了出來,“你之前讓我洗的襯衫是丟了嗎?”
“......”沈鐫白一愣,似乎是想了一會說的襯衫是什麼,“沒丟,你要拿那一件嗎。”
他的視線移至不遠的保險箱,“在那里面,你找找。”
這回換岑虞不著頭腦了,“保險箱?”確認道。
誰沒事會把服往保險箱里放啊。
等找服的功夫,沈鐫白又打開筆記本電腦抓時間理工作,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碼是你的生日。”
“......”
聞言,蹲在保險箱前面的岑虞面一滯,臉頰有些發燙,緩慢地轉保險箱的表盤。
‘咔噠’兩聲保險箱厚重有質的門打開,出里面昏暗的一隅。
保險箱里安安靜靜躺著折疊整齊的白襯衫,口袋子上有淡淡淺的紅酒漬。
襯衫周圍整整齊齊放著零碎的玩意兒。
五只彩的千紙鶴。
岑虞記得那是他們有次出去吃飯,等位的時候,店員拿了彩紙,說一只千紙鶴可以抵五錢。
覺得好玩,疊了老半天,結果卻只疊出了五只,最后吃完飯沈鐫白去買單,還不忘塞給他,讓他拿去抵錢,念叨著兩塊五也是錢。
誰知道沈鐫白原來是留了下來。
像千紙鶴這樣零碎的東西有很多,冰箱、明信片、小玩,岑虞怔怔地看著,每一件都能想起一些事,像是海水般向涌過來,冰涼咸打了一臉。
仿佛回到了從前,很多個炎炎夏日里,冒著泡的橘子汽水,還有那個桀驁不馴的年。
“......”
“沒找到嗎?”男人低沉緩緩的聲音將拉回。
岑虞的眼睫微,上下輕掃,匆忙從里面拿出襯衫,而后快速地把保險箱重新闔上,像是窺探到了別人心最深的一般的惶恐與無措。
故作淡定地抖了抖襯衫,將它鋪展開來。
輕薄的布料里,好像綴了一個小小的重,岑虞疑地低頭翻找,發現原來是襯衫的袖口上別了一顆袖扣。
圓形金屬的銀袖扣,做工致,閃著微。
“......”岑虞皺起眉,總覺得袖扣的樣式似曾相識,解下袖扣,翻到另一邊袖口,袖口上空空如也。
了一顆袖扣。
將袖扣至于掌心,腦子里突然閃過什麼,瞳孔微微放大。
沈鐫白見找到襯衫,開始掉上的t恤,修長的胳膊朝過去,“服。”
“......”
岑虞盯著袖扣,回過味兒來,一把將手里的襯衫朝他丟過去,“沈鐫白——”
襯衫‘啪’地一下蒙頭打了他一臉。
沈鐫白愣愣地將臉上的襯衫拿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發難。
岑虞大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將攥在手里的袖扣展開至他面前,“麻煩你和我解釋一下,這個袖扣是怎麼回事?”的聲音一字一頓,著嚴肅與認真。
為什麼和之前拍那場戲時,男人留下來的袖扣樣式一模一樣,而且同樣只有一枚,更像是和之前那一枚是一對。
“......”沈鐫白靠在床頭,微微仰起頭看,覺出了的怒意。
半晌,他關掉架在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也不拐彎子,老老實實地招供,“那天和你搭戲的人是我。”
“......”雖然已經猜到,但聽到沈鐫白親口承認,岑虞心里的緒仿佛一下竄了上來,又震驚又憤怒。
的腦子里閃過無數當時的畫面,明明過了很久,在代沈鐫白的臉以后,所有的仿佛被激活,依舊清楚記得當時他的。
里暴力的因子被激活,用于掩蓋心真實赧的。
岑虞里罵了一句臟話,下意識地雙手去推他。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什麼,沈鐫白一米八八的大高個,被輕而易舉地推倒在床上,岑虞順著慣在他的上。
撐著手,即使在這樣生氣的狀況下,也不忘他上的傷,重心的力量偏至另一側。
岑虞把會用的臟話全用上了,一句中聽的也沒有,掌呼在他沒傷的肩上。
沈鐫白揚起下,躲開被差點沒輕沒重打到臉,無奈地搖搖頭,然后出手臂,錮著的細腰。
剎那之間,岑虞覺得眼前的景象顛倒,整個人跌進了的被子里,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
沈鐫白反客為主,將抵在床上。
“......”
空氣里散發出一淡淡的海鹽味,清爽好聞,夾雜著中草藥的清香。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幾乎要上彼此的口。
沈鐫白的目灼灼和對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著十足的迫。
“這麼生氣啊,”他說,“不想和我,難道你還想和其他人嗎?”
聲音低低啞啞很有磁,仿佛糙的砂礫,一顆顆順著的耳畔,隨著骨震,一直滾進了里,麻難耐。
心臟跳好幾拍之后,不控制地砰砰直跳。
害怕自己的緒暴,岑虞別過臉,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你放開我。”說,語氣卻不知道為什麼沒來由的糯,沒有一丁點兒威懾力。
沈鐫白挑了挑眉,著的下將的臉掰正,和他對視。
“嗯?”他再一次重復問,“不是我,你想和誰?”
這次的腔調拖得更慢了,聲線溫溫懶懶,像是在故意人。
岑虞藏在頭發里的耳早就紅得滴,咬了咬后槽牙,別扭地不想認輸,怒視他道:“誰都可以。”
“......”沈鐫白直直地凝著,漆黑一團的眸子里辨不明緒。
岑虞亦和他對視,只是在他的瞳仁里,越來越不安。
突然的,沈鐫白傾了下來,罩下一片影。
瓣被什麼東西咬住。
一陣刺痛,下意識張開了,不及反應的,外來的侵略者便已經開始了一寸一寸的侵占。
岑虞瞪大了眼睛,被他親吻的渾發,甚至忘記了反抗。
雙手抱住男人的腦袋,五指進他濃的頭發里,不控制的,其與擺布,忍不住去回應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口腔和肺部的空氣幾乎被他吮吸走,久到覺得腦袋要因為缺氧快要炸掉,沈鐫白才稍稍撤開一點點的距離。
他抬起手,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別至耳后。
聲音低啞沉沉,“小騙子。”
岑虞的眼睫撲扇,畔上還殘留著潤澤的水漬,臉頰染上緋紅,一直紅了脖子,滾燙異常。
別過臉,想要躲開他的,結果到了旁邊的遙控。
電視機白一閃,重新開機。
偌大的晶顯示屏里,《蜃樓》電視劇播起了第二集。
岑虞一古裝,薄紗輕,出雪白圓潤的肩膀和鎖骨,被男人的腰帶蒙住眼睛。
鏡頭里的那一只手,骨節分明,在的移,放肆地把玩。
從下,到脖頸,再到人骨下的此起彼伏。
從的里,發出低低難耐地嗚咽。
每一幀,都刺激著畫外的兩個人。
明明攏共幾十秒的鏡頭,在此時卻顯得格外漫長,好像怎麼也播不完。
周圍的空氣仿佛靜滯。
男人漆黑的瞳孔比今晚的夜還沉,直直地盯著岑虞,灼灼的令繃。
心臟劇烈地跳。
了,想要出被他口著的手,去夠遙控,把電視關了。
沈鐫白卻毫無征兆地發難,他單手扣著的雙腕,至頭頂。
岑虞驚慌失措地瞪著他,“你放開。”
掙扎著,越是與他抗拒,和之間的就越是頻繁。
沈鐫白掐著的腰,輕而易舉地按住。
然后幾乎是和電視里男人的作一致。
溫熱干燥的大掌,沿著的,下,到脖頸,在鎖骨盡頭的淺窩挲。
指腹上有薄繭,所過之,另不可抑制地微微震。
“誰都可以嗎?”他又一次問,聲音里慵懶而平緩,和難耐焦灼形了鮮明的對比。
“......”岑虞咬了咬,不肯講話。
指尖繼續向下。
朝著電視里鏡頭外沒有拍到的位置移。
過電的覺驀地襲來。
岑虞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向他。
“這樣也可以嗎?”他拖著溫溫懶懶的尾音問。
到圓潤糙的指頭在里面用了力。
岑虞再也不住,防線被侵瀉出來的水漬全面崩塌。
眼睫也沾上了水珠,含著哭腔,雙手勾上他的脖頸,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低低地開口,“只有你。”
“只有我什麼?”沈鐫白不依不饒。
“......”岑虞放棄了全部的掙扎,破碎的細語喃喃,“只有你可以。”
沈鐫白掰過的臉,瑩潤紅紅的眸子,宛若驚的小鹿不敢反抗。
獅子低低地笑了,得寸便進尺。
他覆了下去,啞聲道:“這是你自己說的啊。”
夜沉沉。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撲簌撲簌,形了一道白的雪幕,隔絕了里外兩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狗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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