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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她無恙》 70、無恙

第二天的頒獎典禮, 岑虞沒有和沈鐫白一起出發,而是先去了典禮之前明星下榻的酒店,團隊已經有條不紊在工作。

助理抱著一件件原封不的禮服, 岑虞在換間里重新試穿。

唐婉掀開絨的簾子走了進來,“昨天我特意把禮服給你送過去,一晚上的功夫, 怎麼還沒定好哪一件啊?”

“......”岑虞面一滯,艱難地扯了扯角, 目落在鏡子上, “定好了, 就這件吧。”

剛剛換上一件酒紅,一字肩,優雅知, 又不失

擺有些過長, 岑虞彎腰去扯, 披著的頭發落在半空,出后背半截的蝴蝶骨。

“......”唐婉盯著肩膀上的斑駁紅痕,醒目刺眼, 抬手眉心,“這件不行, 換一件。”

“哪里不行了?”岑虞不解地回頭問。

唐婉雙手抱臂, 抿了抿,“你要穿也行, 我讓化妝師給你后面遮一遮。”

岑虞皺起眉,依然沒弄明白。

唐婉無奈地嘆氣,手掌虛空打了個轉,直白道:“吻痕有點多。”

“......”

因為后背的痕跡青青紫紫, 有的很深,蓋了好幾層的遮瑕也遮不掉,加上品牌方準備的高級定制,基本上都是吊帶背的裝,最后沒有辦法,岑虞只能在后背上了幾朵玫瑰的紋

上的紅,倒也出乎意料的搭配。

幾番折騰,終于趕在典禮快開始前一小時才定了妝造。

酒店門前已經停滿了等待出發的豪車,每一輛都在拖拖沓沓,心思昭然若揭,都想要等到軸走紅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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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樓劇組出席這場頒獎典禮的一共六個人,導演徐介和趙小晨,岑虞,江晝,還有另外兩個男配角。

他們幾個人站到一起,已經無所謂不軸了,不管第幾個出場,就是軸。

所以劇組一商量,決定不再等了直接出發。

只是酒店里的豪車實在是太多,劇組的車在外面本開不進來接,只能讓他們走到酒店門口上車。

冬夜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更是讓出行不便。

“我也真服了,那麼多車非得堵在里面,年年都這樣,非得爭最后走紅毯。”唐婉在后面幫岑虞提著擺,忍不住抱怨道。

助理宋文文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為們擋雨,“我剛瞄了眼幾輛車里,還有不十三四線的小明星,軸也不見得有人認識吧。”

岑虞腳上踩著紅絨緞帶高跟鞋,十厘米的高跟,細得跟小樹枝似得,一折就斷。

昨天晚上被沈鐫白折騰了許久,到現在小肚還有些發酸發,走臺階走得小心翼翼,本顧不上搭話。

好不容易走到快出酒店的位置,看到劇組的車遠遠停在路邊。

正好撞見江晝一西裝,從另一邊出現,傾上了車。

周圍簇擁著四五個保鏢,將手里舉著燈牌,應援橫幅,鮮花的們往外推,與江晝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江晝低著頭,表冷淡,對耳畔響起們近乎瘋狂的應援口號充耳不聞。

“......”唐婉皺了皺眉,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想要避免和他撞見。

“你們倆過去吧,我在這里等。”說。

岑虞懶懶地掃一眼,知道在回避什麼,于是自己提起擺,往酒店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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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們視角的盲區,蹲守了許多的娛樂記者。

當看見岑虞出來,就像是看見了話題的中心,紛紛拿起相機和麥,突然朝包圍上來。

自從公開了眠眠的事,岑虞停了所有的通告,這次的頒獎典禮是繼微博風波之后的首次亮相。

在一片混里,宋文文早就被了出去,手里高舉著傘無所適從。

是閃燈和快門聲,岑虞瞇了瞇眸子,抿著不發一言。

江晝的看到出來,也看熱鬧似的圍了上來。

因為蜃樓電視劇的緣故,江晝和岑虞雖然私底下關系正常,但之間互撕得起勁,尤其是江晝的和唯,黑岑虞黑得厲害。

原本就混的場面,被一攪和就更了。

唐婉也沒料到這樣的局面,趕跑過來想要推開人群把岑虞拉出來。

結果人沒拉出來,反倒是被誰手肘撐了一下腹部,往外跌出去。

后背被一只大手按住,才勉勉強強不至于摔到積水的地上。

回過頭去,正正撞見了男人琥珀的眸子。

江晝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上下來,旁邊的保鏢也很快反應過來,人墻似的將記者和隔開。

被保鏢手臂擋住的娛樂記者較上了勁兒,話筒拼命地向前出,急不可耐地發問,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刁鉆尖銳。

“岑虞,可不可以正面解釋一下你和沈鐫白的關系?”

“孩子真的是你和沈鐫白生的嗎?”

“你們結婚了嗎?沒結婚的話,孩子是你們的私生嗎?”

“沈家是因為不滿意是孩,所以才不讓你嫁進去的嗎?”

“是不是你高攀豪門的夢破滅了,所以想要公開給沈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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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守在酒店門口的娛樂記者,大多數是一些不流的平臺記者和狗仔,沒有資格進頒獎典禮現場,所以就連采訪問題也是沖著故意去激怒被采訪對象,以此來制造話題。

這個時候,只要岑虞回應了一句話,一個字,都能被他們惡意曲解用來惹人注目的新聞通稿。

冰涼的細雨落在的眼睫,臉頰,出來的肩膀到了刺骨的寒意。

突然,背后落下一件服的重量,擋住了斜風細雨,黑高定西裝披在上,還帶著誰的溫。

側出現一道拔修長的影,投下來的影,將整個罩住。

沈鐫白的聲音散漫桀驁,拖著長長的尾音,“這麼關心沈家的事,不如直接來問我?”

“......”岑虞怔了怔,抬起頭來,只看見隔著薄薄的雨幕,沈鐫白抬起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衫的袖口。

他懶懶地掀起眼皮,不甚在意地睨著前面的記者,仿佛視其為螻蟻,渾著一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質。

就連剛才還咄咄人的記者,也收斂了戾氣,把手里的相機稍稍放低。

雨越下越大,遠閃過一道雷電。

沈鐫白視線側移,對其中一個打著傘的記者,勾了勾食指,“傘給我。”

“......”記者愣愣地看著他,在對方強大的氣場下,下意識反應地聽命于他,把傘遞了過去。

沈鐫白撐著傘,擋在岑虞的頭頂,遮住了淅淅瀝瀝的大雨,然后旁若無人地攬住的肩膀,靠在他上。

他緩緩地開腔,“和我什麼關系,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關系。”

岑虞眨了眨眼睛,到后背抵著男人堅實的膛,溫熱而有力。

原本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也不再去想要說什麼話,回應些什麼,全都給他,自己躲進了傘和他圍的舒適區里。

這是他們第一次大大方方站在一起,在公開的場合,記者們近乎瘋狂的拍照。

“剛才的問題,”沈鐫白語氣不善,“這都什麼年代了?別把重男輕的臟水往沈家潑。”

接著,他一字一頓,極為認真地回應道:“我和岑虞的孩子,未來將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

話音剛落,記者們紛紛驚訝,收音麥克風拼命往前,扛著攝影機的攝像你我,我你,生怕畫面里沒錄上。

誰不知道沈家的資產有多這輕飄飄一句話,那個懵懵懂懂的三歲小孩,就了多人羨慕的對象。

“還有——”沈鐫白從麻麻的麥克風里出一個,指尖輕敲,“不是高攀了沈家,是我高攀了。”

聞言,記者們被徹底震驚地合不攏

沈鐫白的眼神冷淡,瞟向他們,聲音凜冽威嚴,“知道該怎麼寫了嗎?”

“...…”岑虞眼睫,仰起頭,直直地凝著他的側臉。

的角度看,氤氳的水汽將他明晰深刻的下顎線條和,半點沒有對待記者傲慢的態度。

按在肩膀上的大手滾燙熾熱,,好像他們融為一

-

頒獎典禮的現場,零碎的小獎項陸續頒出,上臺領獎的明星嘉賓換了一茬又一茬。

岑虞坐在蜃樓劇組的團隊里面,眼睛明明盯著舞臺,卻沒有聚焦,注意力明顯不在上面,主持人和嘉賓一來一回的聊天,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腦子里不斷回響著剛才在酒店門口發生的事

沈鐫白雖然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把記者一一回擊,但其實他和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一個事實。

那個在前一天晚上就被回避的問題。

大屏幕上圍作品播完,頗有聲的老影后出場,走里拿著燙金的信封,緒激地宣布了得獎人的名字。

燈倏地打在岑虞的上,卻沒有反應,依然端坐在椅子上。

直到趙小晨拍了拍,岑虞才反應過來,瞳孔里閃過轉瞬即逝的迷茫,又很快掛上了得的笑容。

落落大方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把上披著寒的男士西裝放在椅子上,和周圍蜃樓的主創團隊擁抱,最后施施然地走上領獎臺。

斂下眸子,一步一步踩上臺階。

要說心不激那肯定是假的。

畢竟站在這個領獎臺上拿到的最佳主角,是電視劇演員的最高殊榮,是國電視劇獎項的天花板。

岑虞名很早,拿過大大小小不的獎項,但這一個的分量絕對可以排在前幾。

尤其是在闊別了幾年之后,在不知道未來還能演多久的戲時,就顯得更加有意義。

銀質很有分量的獎杯握在手里,有金屬溫度的冰涼,追燈下閃著耀眼的芒。

的手微微有些抖,不由自主地握了獎杯。

說獲獎言的時候,岑虞的視線落至前方,在烏泱泱的人群里,一下就對上了沈鐫白的眸子。

他沒有和蜃樓劇組一起,而是被安排在了更前面的位置,手肘搭在一旁鋪了暗紋白布的桌上。

在一群深西裝革履的各界英中央,只有他單穿著一件白襯衫,顯得格外惹眼。

側有一位在投資界極為有名的大佬探頭和他說著什麼。

沈鐫白微微抬手,以不算太客氣的態度示意對方別說話了,而他的目灼灼,直直地凝著

站在舞臺正中央,為所有人的焦點,耀眼而奪目。

岑虞落進了他漆黑一團的眼眸里,突然的,事先準備好的獲獎言忘了個干凈。

腦子里閃過許久之前沈鐫白對說的話。

——“謝謝你,玩我的游戲。”

四目相對之間,張了張口。

“謝謝你,看我的影視劇。”

“......”

過于簡潔且不太像獲獎言的言,讓許多人迷茫。

唯有沈鐫白盯著,明白的意思,瞳仁明亮微微放大。

臺上臺下。

隔著層層疊疊白

周圍的環境仿佛靜滯,追里灰塵也停止了上下浮,被困在時間里。

啪嗒一聲——

所有的追熄滅。

典禮的會場瞬間化為一片黑暗。

幾秒鐘后,才有人反應過來,會場不知道什麼原因的停電了。

閉的空間,電一停,黑得手不見五指。

臺下有人陸陸續續打起手機的用來照明,臺上只有岑虞一個人,領獎時也沒帶手機,依然漆黑一片。

“......”

岑虞眨了眨眼睛,凝著黑暗,愣愣地站在原地。

黑暗宛若一頭無邊無際的巨,將整個吞噬。

半晌。

聽見,有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朝走來。

有人扣上的手腕。

空氣中散發出一清爽的海鹽味道。

仿佛黑暗不全是黑暗。

明明對方沒有說話,但岑虞還是一下就知道站在邊的人是誰。

“沈鐫白。”小聲地喚他的名字。

沈鐫白低低‘嗯’了一聲,“我在。”

岑虞著黑暗,好像看見了他眼里的星星,閃爍著芒。

反手抓住他的襯衫袖口。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迷路的人找到指引方向的北斗星。

突然的,讓有了勇氣與信心。

“沈鐫白。”第二次他,然后緩緩拉著他的手,覆蓋上的眼睛。

“我以后可能會瞎了。”說。

語氣淡淡,更多的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地陳述事實。

“......”

攏在臉上的大手,指尖在眼角輕挲,指腹上有薄繭,溫熱糙。

岑虞抿了抿,繼續道:“以后我會拖累你。”

“......”

在看不見的地方,沈鐫白的眸深沉。

他松開了蓋在眼睛上的手,一路向下移,將的臉捧起。

即使隔著黑暗。

他們依然對視。

“我會永遠陪著你。”沈鐫白的聲音低低沉沉,著堅定與不移。

他傾俯下腰,吻上了瓣。

岑虞眼睫微,聽見了耳畔虔誠的低喃。

——“我親的王子。”

燕子親吻了王子的,最后掉在了王子腳下死去。

我會永遠陪著你。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倏地,層層聚燈一道道亮起,燈燭輝煌,打在他們上。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看我的文字。”

番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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