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唐老也顯然沒想到面前這個年輕人這麼現實，他還以為沈黎是清流，卻沒想到也是沽名釣譽之輩。

這倒不是貶低，而是嘆，做沒什麼不好的，他也是，也想往上爬。

“做的途徑不僅僅是科舉。”

他捋著胡須解釋道:“像武將，需有戰功在，若是你有能力，清掃掉北方的狼族，也是可以獲得爵位的，當然，若是戰事吃，陛下也會考慮售賣爵位來擴充軍費。”

“售賣爵位？”

沈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多錢？”

“呃，老朽也不知道，不過十多年前，定遠伯就是花了三百萬兩銀子，買下了伯爵位。”

天，伯爵位啊！

沈黎兩眼放，直接忽略了價錢。

公、侯、伯、子、男，五種爵位，伯爵排在第三位。

而且每個爵位都是擁有自己的封地的，伯爵的封地，起碼有一個縣那麼大。

一個縣啊！

若是讓自己搞商業街，就是三千萬兩銀子也能賺回來了！

他現在有產品，有技，本不用擔心錢的來源。

可是他這人，自前世就沒有存錢的習慣，也不會省錢，直到現在，他還欠著蘇記牙行一萬兩的銀子。

那就要考慮賺的錢夠他花為止。

可接下來，唐老就給他兜頭一盆涼水:“這種爵位，是不長久的，沒有實權，封地遲早會被收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還有期限的？

沈黎啞然。

“其實，以沈小哥的詩才，完全可以進國子監和翰林院的，編著古書也是讀書人的一大快事，這樣你做的想法也能實現了。”

“不了不了。”

他連忙拒絕，開玩笑，編著古書。

明朝時期的朱棣，派人編著永樂大典，全書一共三億多個字，分一萬多卷，即使是通篇讀下去，沒個三五載都讀不完的，何況還是編纂的人。

這件事太過枯燥。

唐老呵呵笑著，與他攜手來到桌前:“來，飯菜簡薄，多多包涵。”

而萬逸樓也獻寶一般，從懷中拿出一個酒葫蘆。

那是從沈黎家中來的竹葉青，至兩斤，價值四百兩。

于是乎，在沈黎幽怨的小眼神中，萬逸樓替唐老滿上:“唐老，你嘗嘗，這酒是沈黎釀的，味道堪比酒。”

“哦？那我可得好好嘗嘗了。”

唐老笑瞇瞇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后他老臉漲紅，劇烈咳嗽起來，很大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他渾濁的眼中，頓時散發一亮，如同小孩要糖一般迫不及待:“快，再來一杯。”

酒水滿上，他再次一飲而盡。

酒水如滾燙的巖漿一般，順著他的嚨五臟六腑，他拿著空酒杯，愣住了。

隨后，一滴渾濁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落下。

他連忙拭:“抱歉，這是辣的。”

在他心里，他都快要舒服的飛起來，這酒的味道，比宮廷酒還要和幾分，香味更要純正一些。

這是什麼？這是玉瓊漿！

萬逸樓一臉壞笑，再次給他滿上:“這酒勁兒極大，上次我喝了幾杯，便喝趴了，您老可別著了道。”

“看你說的，老夫飲酒三十載，雖不說千杯不醉，但至也能痛飲兩三斤。”

唐老拍著脯保證，但兩人都是一臉不信。

這蒸餾出來的高度酒，沒人能頂的過五杯。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唐老這個，不錯。

若是他是個貪，這酒，早就到了他的桌前，也不至于今日才能嘗到。

“沈小哥啊，這是你釀造的？”

“呃，算是吧。”

沈黎鼻子，實際上自己也只是蒸餾了一下酒水，去除一下雜質，他有些靦腆道:“這只是平日里搞出來的小東西。”

“嗯，商賈之道，終究是下等。”

他還以為唐老要稱嘆一番他的才能，誰知唐老竟如此評價。

也難怪，大渝注重文士的培養，對于商人極力打，就連往年與那些商人合作進貨的皇商領頭人，也是眾位皇子中最不待見的那一位。

雖然唐老上說著商人不好，但酒水可沒喝，一頓飯，二斤酒，他吞下去近一斤。

只是，徹底歇了菜。

老人家吐了一陣后，氣息萎靡，頭上的白凌，腦袋無神的耷拉著。

唐麟灌了幾碗醒酒湯后，才將他扶到床上睡下。

竹園小筑靠近秦淮河，旁邊又是郁郁蔥蔥，夏日里格外涼，午飯后沈黎躺在躺椅上，一旁的萬逸樓順手從餐桌上拿來一個蘋果，用力的啃著。

“你想做，我不攔你。”

或是沈黎詢問做途徑時，讓他有些敏，他放下蘋果，深吸一口氣道:“但是我想讓你幫我，恢復錦衛往日榮。”

這一段時間的接，他已經確定面前的年，是潛龍在淵，來日必定一飛沖天。

煉糖，釀酒，有累計錢財的能力。

詩詞歌賦，樣樣通，文學上這麼大潛力，若是做了，到時候定然扶搖直上。

現在只剩下武學了，但是有這兩項能力，將來邊還會缺護衛嗎？

雖然真氣看起來極為瀟灑，但面對軍隊這種殺人機，本無能為力。

所以他現在只能盡量討好沈黎。

因為他發現西廠那幫閹貨，膽子竟小到如此程度，知道沈黎邊有個五品高手，只打了個照面，再也不派人前來查探，簡直慫到家。

這對他很不利，哪怕你經常來擾一下，讓這小子有憂患意識也好啊！

今日這劉肆來了，他又理不了，他退的樣子，怕是在沈黎面前大大掉分。

沈黎翹著二郎:“今天你的表現，我很不滿意，若是一遇到強大的敵人，你就丟下我跑路，那我怎麼辦？”

果然，他還是計較此事的。

萬逸樓深吸一口氣:“對不起。”

“算了，你先留在我邊吧，算是我承你的，但是你不準再搞些餿主意，因為我無故多添敵人，將來我要是有能力幫到錦衛，定然義不容辭。”

西廠的人，該防還是要防一下的，不能現在就趕走萬逸樓，而且邊有個高手，也會安全一些。

“明白，你放心吧，我會盡全力保護你。”

沈黎點點頭，這事總算是翻過去了。

“行了，回家。”

他了個懶腰:“該弄點人回來，賺點錢，哪怕是買的伯爵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