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風輕,林建東背著寧香在街邊慢慢地往前走,仿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來,耳邊隻有風聲和彼此說話的聲音,還有腳下的漫漫前路……
喝了點酒好睡覺,回到酒店,寧香洗漱一把倒到床上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一夜安眠無夢,第二天早上在一陣敲門聲中醒過來。
寧香扶著腦袋醒了會神,下床穿上拖鞋去打開門,發現是林建東站在外麵。他手裏拎著剛從外麵買回來的早餐,提起來衝示意一下說:“吃完回家。”
寧香剛醒來還有些懵懵的,打開門讓他進屋,自己轉去洗漱。洗漱完梳好頭發也就徹底清醒了,去小圓桌邊坐下和林建東一起吃早飯。
吃飯的時候林建東不時就往寧香看一眼,寧香和他的目上幾次,眼神裏流出一些疑,便看著他問了句:“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林建東吃下一口粥,清清嗓子,看著寧香問:“你還記得你昨晚說了什麽嗎?”
寧香昨晚喝了酒回來後睡得沉好,但他卻一整晚都沒有睡著。倒也沒覺特別興,但是躺在床上靠在床頭,眨著眼睛,就是怎麽也睡不著。
腦子反反複複都是那個畫麵,寧香把下擱在他肩膀上,呼吸裏染著輕微的酒氣,很認真地看著他說:“我們談吧,談年輕人的。”
雖然一切都發生得格外真實,他連寧香說話時睫扇的幅度都記得,但是又莫名覺得很恍惚,好像喝飄了的人本不是寧香,而是他。
他知道寧香說那些的話時候是帶著酒勁的,有時候帶著酒勁說出來的話不一定能當真,很有可能隻是某種奇怪的緒上來了一時興起。
如果都不記得了的話,那他也就當沒聽過。
寧香著筷子看著他眨眨眼,“昨天晚上好像說了多話的,你說哪一句?”
林建東看著,角呷著一笑,“你說呢?”
寧香昨晚是喝得有一點飄,但是並沒有醉,是那種最舒服的狀態,頭腦一直都是清醒的。從餐廳裏出來以後說的所有話,當然也都全部記得。
和林建東對視片刻,沒繃住忽一下也笑了出來。然後也清清嗓子,落了目到蝦餃上,著筷子去夾蝦餃,裏說:“都記得啊。”
林建東又問:“那還算數麽?”
寧香夾了蝦餃到邊咬一口,咬進裏慢慢地嚼,同時看著林建東臉上和眼裏的神。等一口蝦餃咽下去,“嗯”一聲道:“當然算數。”
然後兩個人對視數秒,忽默契地一起笑起來,眼底各有各的甜。
在酒店吃完飯收拾好行李,寧香和林建東就趕回了蘇城。
這年代通不大便利,出遠門必然要在路上浪費大量時間。寧香和林建東拎著行李各種等車倒車,回到蘇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了。
他們出去參加展銷會忙活這幾天的時間,店鋪一直是由王麗珍在看顧。都是量力而行,早上起來吃完早飯過來,看上大半天的店,到傍晚再鎖門回去。
開始的兩天生意有些冷清,這兩天生意還不錯,尤其是今天下午,一連賣出去兩件作品。這前腳剛賣出去一條巾,後腳又進來一個人看上了一個擺件。
王麗珍把客人看好的擺件包裝好,送到人手裏收了錢。做完生意客客氣氣把人送出門,看著人走遠了,回來後到小圓桌邊坐下來,倒了杯水來喝。
剛喝了兩口潤嗓子,鄰裏間相的李阿婆過門檻進了店來。笑著和王麗珍打一聲招呼,隻說:“這店裏的生意還真是不錯,這都什麽人來買這些東西呀?”
王麗珍笑笑,“有錢人唄。”
說著招呼坐下,給倒上一杯水,又寒暄:“出來逛逛呀?”
李阿婆也不跟王麗珍客氣,喝了水潤一潤嗓子,“出來買一些糕點吃,想起來你近來在店裏看店,這不就過來看看你了嗎?怕你一個人呆著沒意思。”
王麗珍說話還是笑笑,“也還好,時不時就有客人來上門,我這給們介紹這些繡品啊,都停不下來。這不剛歇下來,坐下來喝口茶你就來了。”
現在沒客人上門需要招呼,李阿婆自然也就沒走。也是逛街逛累了,剛好看到寧香閣的匾額招牌,想起王麗珍這幾天在這裏,就想進來歇個腳說說話。
說閑話比招呼客人自在多了,王麗珍自然也樂意的。
兩個人喝著茶扯閑話,什麽都能說上幾句。眼見著也快到傍晚關店的時候了,李阿婆打算歇到王麗珍關門回家,和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個伴。
這閑話說著說著,李阿婆神忽地一,看著王麗珍說:“對了,延安區那邊最近發生了一起人命案子,你曉得不?我聽人講的,可嚇人了呢。”
王麗珍好奇,“什麽況呀?”
李阿婆繃了神說:“聽說還是夫妻倆呢,這男人早些年的時候風過,後來丟了工作落魄了,他這老婆就跑了。跑了這有三四年吧,回來找他說要辦離婚。”
聽到這一通話,王麗珍把信息一整合,腦子裏下意識就冒出了兩個名字來,一個是江見海,一個就是劉瑩。但沒說話,隻認真看著李阿婆。
李阿婆喝口水又說:“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隻聽說這男人一開始同意去辦離婚,後來不知怎麽又突然發瘋,拿刀捅死了他這個老婆,自己也沒活著,自殺了。”
王麗珍微微瞪著眼,“兩人都死了?”
李阿婆點點頭,“是的呀,你說是不是很嚇人嘞?我聽人講的時候就覺得嚇人的了,說那男人是下了狠手的,應該是恨死了他這個老婆了。自己也沒跑,兩人死一塊了。”
王麗珍看著李阿婆,慢慢蹙起眉,默聲片刻沒再說話。好一會微微反應過來了,了眼珠子又問李阿婆:“那這個男人,他是不是姓江呀?”
李阿婆凝神想了一會,“好像還真是……”
說著又繼續補充:“聽說不是城裏人,在這邊擺點小攤,人家都以為他是個沒兒沒的,誰知道是有老婆跑了。後來還聽人家說呀,他是有三個孩子的。”
說完看著王麗珍又疑,“你認識這個人呀?是不是你們鄉下那裏的人呀?”
聽到這話,不想再把江見海和寧香扯一起,他早就也不配合寧香扯在一起了,王麗珍連忙搖搖頭,“我都不知道這事,怎麽會認識呀?就是隨口問問。”
不過依李阿婆這麽說的話,這麽多信息都吻合,那這人八就是江見海。劉瑩當初跑了沒辦離婚證,要是想再結婚的話,必須得來和江見海辦離婚才行。
如果是江見海和劉瑩,王麗珍倒覺得不是很意外。
在江見海心裏,他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劉瑩這個媳婦在其中起了極大的作用。當初他沒了工作回到鄉下的時候,劉瑩跟他鬧離婚不又跑了,更是讓他悲慘的生活雪上加霜。
如果當初不是劉瑩跑掉了,讓他承更多,他大概還能穩住心態再靠擺小攤做點事。但事一環扣一環發展下來,事事不順,他後來整個人就一蹶不振徹底廢掉了。
但凡江見海是個格極端一點的人的話,幾年前劉瑩跟他鬧離婚的時候,他可能就已經繃不住了。但他當年對生活大概還是心存一些希的,所以沒有走極端。
而劉瑩也沒給他留下這最後一希,一腳把他踹進深淵自己跑掉了。
在他風有錢的時候吸他的,除了折騰他拖他的後,沒有在他的生活中起到任何積極有益的作用。如果不是一直被拖累,他也不會疲憊到連工作都難顧周全,發生那樣的意外。
當然,其實更多時候,意外是在人為能控製範圍之外的。
但在江見海的心裏,他落到一無所有,劉瑩要負大部分的責任。而劉瑩在他一無所有後果斷跟他鬧離婚,不功又跑掉,導致後來的一係列事,算是徹底把他了絕境。
經過這幾年的時間,劉瑩大概是找到新的對象了,準備再次步婚姻的殿堂新的幸福了,也覺得之前的事時過境遷都過去了,所以鮮亮麗地回來找江見海辦離婚。
可不知道江見海這幾年是怎麽頹廢墮落被人瞧不起的,這幾年是怎麽熬下來的,也大概沒想到江見海當初沒有對怎麽樣,結果會在幾年後的今天發起瘋來,和共歸於盡。
王麗珍就這樣看著李阿婆說話走著神,忽聽到一聲:“阿婆,我們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頭昏得厲害,今天實在寫不,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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