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宇非氣得直翻白眼，這個白癡，昨天千叮萬囑讓不要把上山的事說出來，偏往外捅，就知道靠不住！

小公主這下也知道自己失言，暴了上山的事，因此難得沒有回，隻是撇了撇，嘟囔著：“不是好好兒的，什麽也沒有嘛……”可惜沒有抓到漂亮的鳥兒和小狐貍，唉。

“出了事就晚了！”東方齊徹底化暴龍，讓燕鴻再次歎小公主的火力之強。私自上山固是不妥，但眼下更為關心，東方萌在山上究竟看到了什麽？

“不過我找到萌萌他們倆的時候，好像真的聽到很奇怪的聲音，有男有，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好像很難似的，可是我問豬頭非，他說沒聽到，本來我想找找看的，可是他說天暗了會有狼……”十六公主見氣氛緩和了一點點，又說起一件事來，本來琢磨是不是有人被欺負了，還想來個英雌救什麽的，結果被沐宇非死拉活拽地給扯下了山。

燕鴻很明顯地看到沐宇非的臉，瞬間紅。

有男有，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現場有經驗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估計……他們倆是看到現場版野合了。

難怪……公爺夫婦深深地看了燕鴻一眼。此中真意，不必多言。

隻有東方齊，惡狠狠地瞪著沐宇非，那眼，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世子也有些扛不住了，趕腳底抹油跑掉了，小公主見氣氛再度不對，也跟著跑了，剩下個即得利益者東方萌，以及哭笑不得的公爺等人。

隻有燕鴻，在這樣無語問蒼天的況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第39章過年

自進臘月，公府上下就開始忙著準備過年。臘八過後更是忙碌，丫頭小廝們忙著收拾公府外廳、搭彩棚鋪紅毯，掛紅紅的燈籠，蒸各種饅頭糕餅。是蒸饅頭就很講究，分各式各樣的，大的有半斤，小的一兩麵可以蒸兩三個，各有各的用途，有上供的、主子們吃的、普道飯的、酒席用的，等等等等。

東方萌把各種饅頭嚐了個遍，燕鴻怕他撐壞，像個苦命的老媽子一樣追在他後麵時不時地拉著喂他幾口水喝。不過當主子就是好啊，啥事兒不幹就這麽幹瞧著，還能堂而皇之別人的勞果，真是神仙也難求。

臘月十五，前堂樓院還會搭起‘天地樓’來供奉各種神位，立‘朝天竿’過年的時候用來點‘朝天燈’。‘朝天竿’高三丈，竿上刷上紅漆，桿頂掛上紅燈籠，放一支一斤重的大紅臘燭，每天點著，用車拉上去，一直會點到正月十五元宵節。

一直呆坐大門口的東方萌又對刷紅漆的工作起了興趣，一整天都拎著個小木桶，在各個地方即興地印上幾個紅通通的掌，燕鴻怎麽看怎麽像港片裏麵那種黑社會複仇印下的手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隻好給他找了個小刷子，讓他用刷子畫畫兒。

公爺除了令下人嚴防死守天地樓，其他地方任他發揮，何況老公爺還覺得自己兒子隨便刷的幾幅圖，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隻是有點兒單調，一兒全是紅的。

隻是燕鴻有些哭無淚，小呆子其實就三天前的晚上看了那麽一兩眼避火圖，這天到印爪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想起這事兒，居然在澡堂子裏原原本本地複製了一幅火紅的春宮圖，還是巨幅的！

還好他也就在澡堂子裏風了那麽一回，其他時間還是胡畫些正常的花鳥魚蟲。

隻是自那以後，落楓院的澡堂子裏有一麵牆常年掛著厚重的簾布，燕鴻每每洗澡的時候，還時不時地掀起來觀賞幾下。

十二月十八日，大吉，宜祭祀。

燕鴻頭天晚上已經跟東方萌講明了第二天要做哪些事，他雖然很多東西都不太懂，可是記憶力卻很厲害，什麽時間做什麽事，記得分毫不差，燕鴻也樂得把他當移存儲，自己萬一忘了啥，隻需要問：“現在X時了，該做什麽事啦？”

保準兒答得一字不差。

第二天，燕鴻傍在東方萌邊依足了老夫人之前教的規矩，先拜了天地樓裏供奉的神位和佛像，然後又到祠堂裏拜了宗親好幾代牌位，最後還得到祠堂正廳給族長磕頭。東方家族的族長現在由權高勢重的老公爺擔當，族人全都與有榮焉。

不過引起燕鴻注意的是一位發白眉白須白的老公公，看起來最**十歲，後來一打聽，嗬，此公乃老公爺的父親的三叔公，真真正正德高重的老一輩啊，居然一百零二歲了！名副其實的老壽星公，肚之！

眼看著東方萌一直盯著那老公公的雪白長須，燕鴻生怕他一個衝要過去擄一爪子，急忙拉了他磕頭完事兒。

燕鴻也一直到這日才認識很多宗親和族親，不過嫡係的不多，多為旁係族人，分布在夷陵的各個縣城。

最後在族親的見證下，燕鴻的名字被寫了族譜，與東方萌並排在一起，是為夫妻。燕鴻被其中的莊嚴和慎重深深打，由此也真正有了為‘東方家族’一份子的悟。畢竟以前一直將自己當獨立的個，雖然認同東方萌，卻並未將自己的命運同整個東方家聯係起來，直至此時，才深刻地到了宗族在古代的份量。

東方萌整個過程中一直都很沉默，木木地隨著走來走去跪來拜去，神一片茫然，不過如果燕鴻隨機問他：“已時一刻要做什麽呀？”他就會呆呆地但絕對迅速地回答出準確的答案，幾乎形條件反一般。

沐宇非和十六公主終於在十九那天一大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東方齊送走兩尊不省心的大佛，隻在京城打了個旋兒又回到了夷陵，趕在除夕前夜到了家。

臘月二十四，祭灶。平民百姓家對“灶王爺”恭敬而虔誠，但是公府裏的人竟然瞧不起灶王爺，認為他的地位不如嫘祖（夷陵地區很重視的一位神仙）、財勢不如王母，所以公府的主人們不會親自祭灶，隻是派個小小的管事擺放些供品，燃些香燭，象征地祈禱幾句。這天又被稱為“小年”。

過了小年，離春節隻剩下六七天了，要徹底打掃室，俗稱掃塵，掃塵為的是除舊迎新，拔除不祥。還要糊花窗，年畫等等。

燕鴻前世今生都對剪窗花這一傳統民俗很興趣，拿著把剪刀跟五朵金花一起窩在外間比劃著，可別小看這小小的紅紙，經過丫頭們的巧手，可以變幻各種奐的圖案，有喜鵲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戲牡丹，獅子滾繡球，三羊（）開泰，二龍戲珠，鹿鶴桐椿（**同春），五蝠（福）捧壽，犀牛月，蓮（連）年有魚（餘），鴛鴦戲水，劉海戲金蟬，和合二仙等等，燕鴻歎為觀止之餘也深差距之大，沒辦法，在手工方麵除了做得一手好菜，其他繡繡剪剪的也就門級水平。

回頭一看，怒了，為東方萌這個頭一回拿剪子的家夥都比剪得好？！這廝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全麵發展啊啊啊，力會很大滴！這樣全能滴相公，被別的人知道了還不死命搶？！

不行，急忙把他拉到一邊教育道：“萌萌要記得啊，以後剪花花隻準剪給鴻鴻和爹娘還哥哥們，畫畫兒也隻是一樣！唔，隻準跟鴻鴻親親，呃，吃鴻鴻的包子，咳，還有抱抱，知道不？”其實最想說的是，以後眼裏心裏隻準有一個人！不過這樣說理解難度太高，還是換種東方萌能夠聽懂的說法，咳。

東方萌完全沒聽明白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什麽話，隻是不停地點著頭，然後又拿著紅紙彎彎曲曲地剪啊剪，不一會兒剪出一隻小鴨子，他笑瞇瞇地遞給燕鴻：“小強！”

不一會兒，小強一家子全給剪出來了，連“幹媽”小花都沒給落下，敢還記著它們呢。燕鴻看了覺著可的，興衝衝地拉了他在窗紗上了一長溜兒，比起那啥喜鵲登梅的有創意多了，人家這“群鴨迎春”！%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公爺、夫人及兒子兒媳都先後分別祭拜祠堂、宗廟等，每桌擺十大碗供菜、兩盤饅頭、三杯奠酒，磕辭歲頭。公爺拜廟時，由於長子東方玉不在，便由次子東方齊提著提爐、紗燈、罩子燈各一對在前麵引導。夫人拜廟由仆伺候，前後有隨從跟隨。除了拜家廟祠堂外，還拜天地樓裏供的各路神仙，老夫人帶著燕鴻著重拜了拜送子觀音，汗。

公爺、夫人到家廟、祠堂磕完辭歲頭後回到前堂樓，再接兒子兒媳、大小管事、丫頭、使婆子、小廝們給他們磕辭歲頭。然後便開始守歲。

東方萌向來到點了就得上床睡覺，公爺也不忍心見兒子這樣坐在椅子上頭一點一點地‘釣魚’，便提前發了紅包，讓燕鴻帶了他先去睡。結果這廝一見了床，又憶起燕鴻之前的規定，覺也不睡了，非拉著折騰了一回，才心滿意足睡去。

燕鴻鑒於他生日那天當眾表演時毫無顧忌的樣兒，便私下裏費盡口舌與他立法三章：白天不能抱抱，親親隻能在人後，晚上才可抱抱，且不得超過兩次。東方萌勉勉強強能夠做到，當然，是在他願意配合的況下。

燕鴻見他睡得香，起給丫頭們發了紅包，在丫頭們的一致要求下吃了些元寶湯，這才睡下。

年初一一大早，東方萌自己找了大紅錦襖穿在了上，看起來很是喜慶，活像個移紅包。燕鴻為了配合他，也找了一件大紅的裳穿上。穿好了衝他招手：“萌萌！”

他馬上有反應了，偏頭看，雙眼瞇彎月狀，顯然心很好。

“萌萌，鴻鴻穿得跟萌萌一樣，喜不喜歡？”

他沒有搖頭也沒也點頭，看了好久，久到心裏開始打鼓，難道他不喜歡？

“萌萌不喜歡的話，鴻鴻去換掉了哦？”唉，難得想起來穿裝的說，可惜他不賞臉。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燕鴻暗歎口氣，準備去換兒服。然後就聽見他低低說了一句：“喜歡。”

燕鴻止不住角上揚，原來不是不喜歡，而是太喜歡所以看呆了啊……

丫頭們掩笑，燕鴻厚自誇：“哼哼，羨慕吧？這夫妻裝知道不？”說完還牛氣哼哼地拉著東方萌去給公爺夫人拜年了。

過年的時候，年集上最為熱鬧，除了賣各種東西的，還有雜耍、洋琴、評書、打拳賣藝等民間文藝。下午有“龍燈會”，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