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

秋月仔細咀嚼這個名字，一陣芳心可可。

爺會不會因為自己才起的這個名字？

剛有這個念頭，立刻又一陣自行慚穢，爺是千金之軀，就連知府家的千金都看不上，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笨丫頭罷了。

姜辰哪里知道小丫頭在胡思想，吩咐道：“去找些空胭脂盒子。”

而他則轉跑屋子里，找到了一個湯勺。

姜宅有很多眷，空胭脂盒子很多，秋月很快便拿來了一大堆，可沒想還是不夠用。

半鍋的藥糊一掃而，足足裝了二十幾盒，剩下的讓姜辰裝了一個酒瓶子里，咧道：“秋月，你說一盒賣多合適？”

“普通的胭脂是幾十文到三百文錢不等，豆蔻坊的貴一些，能賣到八錢銀子。”

秋月認真想了一下，壯著膽子道：“但再好的胭脂，也只是遮瑕而已，論功效遠遠不及爺的虞人，起碼能賣二兩銀子！”

“二兩？”

姜辰笑了一聲，道：“二兩銀子，連的資格都沒有！”

秋月一陣咋舌，道：“那爺想賣多。”

姜辰道：“九十九兩！”

“這……這也太貴了吧？”

秋月被嚇了一大跳，在姜宅如一般的丫頭，每月從賬房領到的銀子也不過二兩！

九十九兩是什麼概念？

臨安知府三個月的俸祿怕也沒有這麼多。

“貴？”

姜辰搖搖頭，一般人他還不賣呢！

這是劃時代的產品，祛疤無痕，護養，只要自己運作的夠好，這個價錢絕對供不應求。

他幾乎可以預料到，不久之后虞人將風靡整個臨安，一群小姐夫人，會發狂一樣搶購。

當然，在這之前，需要運作一番，找幾個名人打一打口碑。

“九十九兩是我出手的價格，等流市場，就算賣到一盒千兩，都不是不可能！”

他自信的道：“等著瞧吧！”

秋月覺爺是在說夢話，這東西全部的藥材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兩銀子，熬藥糊之后，翻番幾千倍？

那豈不是把老爺的綢緞莊生意都比下去了？

“給！”

姜辰往自己懷里裝了七八盒虞人備用，隨手拿了一個塞秋月的手里。

“謝謝爺！”

秋月手都了，寵若驚。

九十九兩一盒啊！爺對自己這個丫頭，簡直太好了。

“自家的東西，你不必給我省，這東西不能手，還是臉，你以后要每天。”

姜辰了一下秋月的臉，手膩，咧道：“保證你到八十歲。”

秋月乖乖的一不，在的心里，自己早就是爺的人了。

雖然不會有什麼名分。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人匆匆走了東院，是姜宅的管家。

“爺，老爺您。”

“什麼事啊？”

姜辰不舍的松開了手，秋月害的躲在一邊，手里著那盒虞人。

“不知道。”

管家一臉木訥的搖搖頭。

姜辰看著對方的臉，立刻猜出了大概。

此人表面上忠厚，實際上卻是一個人，在姜馮氏與自己之間，兩不得罪，如魚得水。

如果是尋常事，他早就說了，唯有在牽扯到家族斗的時候，管家才會擺出一副木訥笨拙的臉。

“行！我知道了。”

他點點頭，擺手讓秋月把剩下的虞人收起來，而后跟著管家向著正堂走去。

“老爺，這件事雖然跟辰兒識人不明有關系，但也不能全怪他！”

正堂里，姜馮氏道貌岸然，一副慈母的樣子。

“忙于讀書，沒有力打理綢緞莊，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功名要。只需要派一位懂得做生意的人當大掌柜，顧繡綢緞莊的生意還是會好起來的。”

“都說不如新人不如故，不如還讓我兄長馮昌去吧？他跟那些老主顧有，只要他肯出馬，相信不出三日，就可以扭轉局面。”

說的口干舌燥，可是姜伯約始終沉著臉一言不發。

“父親！”

就在這時，管家把姜辰帶到了，他向便宜老爹打了個招呼，看都不看姜馮氏。

“嗯！”

姜伯約點點頭，皺眉道：“剛才二說，我給你的綢緞莊，最近生意不太好，主顧跑了大半，每日收的銀子銳減五，可有此事？”

姜辰冷冷掃了一眼做賊心虛的姜馮氏，點頭道：“有！”

姜伯約面無表道：“你打算怎麼做？繼續讓一個小廝當大掌柜？”

“是。”

姜辰坦然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乙雖然在經驗上有所欠缺，但為人誠篤，歷練一番，絕對堪當大任。”

“歷練？”

姜伯約搖搖頭，嘆道：“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就是！等他歷練好了，咱家的生意就全完了。”

姜馮氏冷哼一聲，道：“事實已經很證明，顧繡綢緞莊離不開我的兄長馮昌！”

站起來，以繼母的口吻訓斥起來。

“老爺如今對你給予厚，想讓你以一個讀書人的份考取功名，以后生意上的事，你就不要手了，免得分心！”

“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懂嗎？”

姜馮氏要的，不單單是讓自己的兄長再次為大掌柜，更要把控制權從姜辰的手里名正言順奪走。

姜伯約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吾兒，你覺得如何？”

“不怎麼樣。”

姜辰面無表的道：“如果綢緞莊生意興隆，我可以出去，別人說不上什麼，可是現在綢緞莊出了問題，我如此出去，豈不是笑歪了別人的？”

“更加坐實了我不學無之名。”

“爹，這口氣，我必須要爭！”

這番話擲地有聲。

姜伯約眼里異彩連連，他覺自從讀書后，兒子簡直是胎換骨，猶豫道：“那功名怎麼辦？”

“讀書經商，并不沖突。”

姜辰聳聳肩膀，如實回答。

姜伯約道：“你有信心讓顧繡綢緞莊的生意再次好起來？”

“這有何難？”

姜辰咧一笑，看了一眼姜馮氏，淡淡道：“只需要等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等？”

姜伯約搖搖頭，一臉不敢茍同，語氣加重，道：“你可知道等一天，咱家就要損失多兩銀子？”

“老爺，他從小來手飯來張口，哪里能知道您做生意的不易。”

姜馮是搖搖頭，不屑的道：“等？再等下去，芙蓉綢緞莊在臨安城就一家獨大了！”

姜伯約突然轉頭，問道：“馮昌在哪？”

“我兄長在養病！”

姜馮氏大喜，得意的掃了一眼姜辰，一副小人得志的臉。

不想撒手又如何？姜家終究是老爺說了算！

想爭一口氣？老娘偏不讓你爭！不學無的紈绔之名，注定要伴隨終生。

“老爺如果要見他，我立刻吩咐人去！”

“嗯！去！”

姜伯約迫不及待點頭，道：“就是抬，也要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