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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折她》 第54章 無措

商寧秀還真準備這麼說的, 心里一裝事就沒胃口,但被穆雷這麼提前給懟了一句現在也不好直接放筷子,只能犟著又再吃了一塊, 碗里還剩好些, 都是剛才這個男人夾著給塞過來的。

 商寧秀在他這種監督的視線下咬著筷子,“你別這麼盯著我, 我這麼大的人了不著自己的,又不是五歲的小娃娃,吃飯還要被人盯著。”

 “五歲的娃娃吃的都比你多。”穆雷沉聲回了一句,高大的軀坐到了邊來, 那模樣大有幾分不吃完不讓罷休的意思。

 “真飽了,我吃不下了。”商寧秀說得懇切, 穆雷擰眉道:“你自己看看你才吃了多大點, 是不合胃口?”

 商寧秀:“不是,我本來就吃不了多,你比我高那麼一大截你不能拿我跟你的飯量比吧。”

 穆雷卻是不吃這一套, “扯犢子, 你平時也不止這麼點, 聽話好好吃飯, 吃完了想知道什麼再問,不然不告訴你了。”

 商寧秀原本是不想解釋這麼多的,但這男人的子太擰了,說一不二, 又不好糊弄,沒辦法只好無奈道:“我真吃不下, 從小就這樣, 一想心事就容易撐肚子, 非得晚一點自己了才能再吃,不然吃還要胃疼。”

 穆雷稍頓了會,看著還算懇切不像是在說謊,這才勉強點頭:“行吧,那晚一點給你煮湯喝。”

 商寧秀得了特赦令一般趕將碗筷放下了,然后眼看著他:“什麼時候呢?”

 穆雷停下手中作看:“湯?”

 商寧秀:“……馬。”

 穆雷哦了一聲,興趣缺缺道:“說的是明天一早上來,阿茲默今天會把價格算出來,我們下午去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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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裴朔一行人如約而至,在議事的帳子里流了一上午,大夏并沒有想要價的意思,但對數量不滿意,希部落能再想想辦法,穆雷真就直接甩了一捆繩子在桌上,告訴他們往東十里地有野馬,能跑的,套馬記得用活結。

 裴朔沒什麼緒起伏,掀起眼皮冷冷瞧了一眼。

 他上帶著武將殺伐之氣,氣勢上并不落下風,但個子到底是比穆雷矮了半頭,兩個男人對視著,裴朔心理有所考量,知道他的態度多了那位大鄞郡主的影響,對大夏有所敵意也正常。

 所以若真想招攬草原人,這個郡主,留不得。

 商寧秀站在帳外不遠朝這邊眺著,雖然聽不見看不見里面的況,但就是沒辦法坐在屋子里干等,從上回他們離開時還讓伽藍部落再考慮考慮就能看出來,這個裴朔必然不會輕易放棄游說。

 一百匹馬的易不是小數量,草原馬烈,大夏帶來的馴馬師借口還得有點時間悉秉才能牽走,馬道上熙熙攘攘十來匹烈馬打轉,負責馬廄的幾個異族青年看著他們磨磨唧唧的干著急,用草原話大聲嚷嚷著:“你吹口哨直接騎上去啊,什麼,一直一直的有什麼用,摔不下來的哎喲急死了。”

 商寧秀看見帳子那邊散場了,應該是易談妥了,陸續開始有人出來,繃的心思稍微松了一口氣,心里期著趕送走這批人免得夜長夢多。

 裴朔從帳子里一出來,就遙遙和商寧秀的目對視上了。

 然后商寧秀竟看見他就這麼朝自己走了過來。

 這麼一個看起來就殺伐果決的男人帶著一張戾的臉朝自己走來,說不張是假的,但面對敵國的人,落荒而逃太難看,即便他有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是誰,商寧秀仍然是直了腰板,面恬淡高傲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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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這是在伽藍部落里,周圍全是異族人,不信他敢在此等眾目睽睽之下對做什麼。

 男人在面前五丈外站定,高優勢讓商寧秀不得不微微揚起下看他,裴朔的很薄,峰卻很明顯,一看就是張薄臉。

 “昭華郡主,幸會。”

 一開口的六個字,商寧秀直接擰起了眉,心想還好剛才沒跑,否則連累國家一起丟人。

 商寧秀:“你認得我?”

 “當然。”裴朔面無表,注視的眼神中卻是在醞釀著一場風暴,商寧秀能明顯覺到這平淡神之后的不善,也同樣沒有給出好臉,扯了扯角,諷刺道:“既然認得,就別白費心思了,有我在這,草原不會助紂為。”

 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沒什麼底氣,但裝腔作勢誰不會。

 裴朔也沒惱,反倒是極輕極淡地發出了一聲嗤笑,“知道我為何識得郡主嗎?”

 商寧秀沒接他的話,裴朔徑自說道:“去年秋天,盤城淪陷時,你們大鄞皇帝曾暗地里向我大夏遞出求和意愿,企圖聯姻。而所定人選,正是郡主你這位鄞京第一人。”

 “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居然嫁來了草原。哦,不對,聽說你是被草原人救回來的,然后以、、相、許,是嗎,我差點搞錯了,還當是聯姻呢,瞧我這腦袋。”

 裴朔的語氣帶著奚落嘲諷,顯然是已經提前將況給打探清楚了。這句話直接將昭華郡主的境遇給撕了個淋淋,咬著牙恨不能一刀將這男人給殺了。

 “郡主大義啊,明白救命之恩大過天,甘愿委給此等魯莽漢,也要償還恩。”

 裴朔做出了一副十分佩服的表,故意在面前緩緩鼓掌,“只是你都這樣的境了,為了吹枕邊風,付出了不代價吧?呵,不過是以侍人的勾當,男人麼,也就圖個字圖個新鮮,你真當自己能發揮多大作用?既然他們缺的是人,投其所好便是,我大夏不缺人,到時候你猜猜這群好之徒還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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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寧秀攥了拳頭,忽然視線掠過他朝后喜笑開,“你來啦。”

 裴朔心里咯噔一跳立刻收聲,那一刻明顯慌的表無從掩飾,他回頭正想解釋挽回,卻見后空空如也并無他人。

 “哈哈。”商寧秀毫不掩飾地當面嘲笑回去,“說我沒作用,那你怕個什麼?我當你多鎮定多從容,也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麼,區區一個昭武校尉,不過五品小卒,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囂,走著瞧吧,有我在此一日,就決不容你討到便宜。”

 說完這句,輕蔑冷哼一聲,離開前還不忘翻他一個白眼。

 商寧秀的背影氣勢凜然走路帶風,誓要將將門貴的氣勢發揮到極致。

 抬頭轉過第一道彎,確認自己已經完全離開那個殺千刀的裴朔的視線之后,就再也繃不住了,開始氣得直跳腳,連著在樹下踹了好幾下。

 剛才的淡定從容全沒了,裝出來的氣勢散掉之后,兒家的丑事被敵人撞破的那種委屈憤懣還有難堪沖了滿腔,“狗東西,狗男人,算哪蔥哪蒜,也敢嘲笑我。”

 沒多久穆雷找來了,正好看見抬著手在那用力地踹樹,一下一下的,一看就是氣急了。

 “怎麼了?”男人扳住的肩膀轉過來,一眼瞧見那滿眼眶都是淚,咬著一副委屈要死的模樣,“誰欺負你了?”

 商寧秀看見這張臉多是有些遷怒的,悶著不說話,推開他就往回跑,沒跑幾步就被男人拉起來抱上了,“跑什麼跑,說話啊,誰欺負你了?”

 穆雷一手兜著的上腰,一手箍著彎,控制的意味非常濃郁,最開始他經常用這種抱法牽制,后來慢慢的被抱習慣了掙扎得了之后,男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抱過了。

 穆雷將一路抱回了帳子,把人放在床尾上坐好,拉了凳子過來坐著懟在了跟前,仗著自己力氣大,用還想掙扎的一雙固定在了前,“你鬧的什麼脾氣,說話,怎麼回事到底?”

 商寧秀眼睛通紅,好想告狀,反正這個男人對日夜有所企圖,只要肯服,哭鬧一通撒個,讓穆雷去將那個裴朔給收拾了,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以什麼名義替出頭?憑什麼讓他替自己出頭?

 最疼的傷疤被人當面撕開,以最難堪的方式,撕得模糊,現在以侍人四個字刀子一樣扎在心窩里,被刺激得不輕,越是看他這張臉這刀子就扎得越深。

 要是真這麼做了那吹的不是枕邊風是什麼,商寧秀已然無法改變陷囹圄遭侵犯的事實,若要再將往昔的驕傲踩在腳下,自己都看不起也無法接那樣的自己。

 要為黎民百姓獻無可選擇必得舍棄小我,但若是為私仇,就做不到了。

 越想越氣,呼吸急促抿著不出聲,穆雷擰著眉頭追問:“啞了,說話啊。”

 面前的人忽然一改之前那氣憤模樣,雙手捂在眼睛上遮掩自己的緒,深吸幾口氣很快調整過來,假裝平靜地冷眼瞧他,“我沒事,不用你管。”

 穆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將扭開的臉又再強行轉了回來,“跟誰學的一天到晚睜眼說瞎話,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這樣子沒事?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老子再問一遍,你說不說?”

 他面相兇語氣也兇,商寧秀的氣被點炸,一邊控制不住嘩嘩掉眼淚一邊沖他大聲嚷嚷:“就不說你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我的事跟你沒、沒關系,再問一遍再問一百遍也還是沒關系!”

 一邊哭一邊,穆雷的脾氣向來都大,一邪火直沖腦門,但明明那氣都已經到嗓子眼了,卻又被嗒嗒的哭聲給澆熄,幾次三番地沒能沖上來,再而衰三而竭,最后竟是徹底回落消失不見。

 男人就這麼定定盯著,他發覺自己好幾次言又止,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說的是什麼,沒發出來的火悶郁結,逐漸演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酸脹,此前從沒有過。

 商寧秀的眼淚一發不可收拾,委屈沖上來了忍也忍不住,不停用手臂抹眼淚,垂著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都不是好東西……”

 著肩膀把自己哭得耳發紅,穆雷不是沒見過哭,見的還不,但此刻卻是莫名且難得的有些局促無措。

 最后,他將稍顯僵的一雙大掌落向的肩背,原本還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的男人在掌心之后,才終于找到了一句能說的:“別哭了。”

 沒起到什麼作用。

 商寧秀泣著,把自己哭得呼吸困難,穆雷形容不了那種涌上來的陌生又怪異的覺,酸的,麻的。

 但是什麼,他說不上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穆雷的手越拍越自然,回想起兄弟孩子哇哇哭的時候是怎麼哄的,有樣學樣地把人撈了起來正面抱坐在懷里,扶著的后背輕拍著給順氣。

 一旦開始了第一句,后面的話好像順水推舟地就自己出來了,他擰著眉頭,無奈了嗓子妥協道:“氣都不上了,不想說就不說吧,哭什麼。”

 商寧秀在他懷里一,兩手撐著膛把自己撐出來,淚眼婆娑直抖:“我說、說了不用你管,你非要、非要問,還兇我,什麼不想說就不說,騙子。”

 “沒……行行,我的錯。”穆雷順著妥協到底,又把人摁回懷里拍著,商寧秀抓著他的領子給自己眼淚,鼻子也給哭堵了,只能張著嗒嗒呼吸,把眼淚鼻涕全在了他服上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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