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胖丫殺了王賴子？

眾人聽到此消息，皆是無比震驚。

蘇家盡管橫行霸道，可到底不曾鬧出人命，這怎麼就——

蘇承走出屋來：“姓萬的！你別口噴人啊！我閨幾時殺了你兒子？”

萬氏指著屋的蘇小小：“我沒胡說！就是你閨殺的！”

蘇小小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你說是我殺的，可有證據？”

萬氏的緒分外激：“我兒子與人無冤無仇，只與你過惡！不是你殺的會是誰？”

蘇承不耐道：“我閨幾時與你兒子惡了？”

萬氏指著蘇小小，悲憤地說道：“前段日子把我兒子從牛車上踹下來了！”

蘇小小點頭：“唔，是有這麼一回事，那又怎麼了？僅憑這個就斷定我是兇手，會不會太牽強了？”

萬氏激得大口大口地氣：“你親口說……你看我兒子不順眼！”

蘇小小道：“我是說過這話。”

萬氏對眾人哭道：“鄉親們聽聽！承認了！看我兒子不順眼，連牛車也不讓我兒子坐！”

“我不讓你兒子坐牛車是因為——”蘇小小話到一半，頓住。

“因為什麼？你說呀！說不出來了吧！你看我兒子不順眼，于是你就殺了他！你好狠的心吶！”

萬氏哭得聲嘶力竭。

眾人看向蘇胖丫的眼神變了，從前沒鬧出人命，不代表如今也不會吧？

更何況，全村就他們家最惡霸，不是蘇胖丫殺的，難道會是別人？

“連殺人這種事也干的出來，真不是東西啊！”

“咱們村怎麼出了這種禍害？”

“可憐王賴子咯。”

王賴子品行不端，是有點兒臭病，可到底是活生生一條人命，自己丟的倒也罷了，被人殺掉就有些過分了。

沒人愿意與殺人犯同住一個村子。

這時，又有鄉親說道：“小蘇家的本就不是咱們村的！是隔壁楊柳村的！出了這檔子事，依我看，咱們除了要報，還得把他們一家子趕回楊柳村去！”

要是能擺這幾個惡霸，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里正與老李頭一塊兒趕到的。

二人聽了一耳朵，差不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老李頭勸道：“大家稍安勿躁，大丫不是那種人！不會殺人的！”

“老李頭！你咋幫著蘇大丫說話？是不是給你好了？”

“沒給他好，他咋會讓自己婆娘教小蘇家的人種地呢？”

“是啊，這幾日老李家與小蘇家的人走得真近呢！”

“老李頭，給你啥好了？王賴子可是一條人命！你可別包庇了殺人犯！”

老李頭聽著這些肺管子的話，氣不打一來，指著那幾人道：“我不知道什麼殺人犯，不殺人犯的！我只知道……那日若不是大丫，你們幾個的年貨早被鎮上的混子搶走了！”

老李頭將蘇小小惡斗張刀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蘇承道：“沒錯！蘇家因為這事兒得罪了張刀，我們還去醫館和張刀干了一架呢！我的手都傷到了！”

眾人面面相看。

那日的年貨可不，若果真如此，他們可就欠了蘇胖丫大人了。

萬氏咬牙道：“你們和一伙兒的！自然幫著說話！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見過鎮上那伙人！還不是憑你們一張說！”

眾人：好像也有點道理。

萬氏接著道：“蘇胖丫是什麼德行，自己不訛鄉親們的錢就不錯了，會幫鄉親們嗎？老李頭，你自己得了好！就拉全村人下水！”

老李頭急壞了：“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謊話，讓我……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重誓一出，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其實，老李頭的為人他們是清楚的，不然也不會放心讓老李頭為他們采辦年貨。

是事出突然，又與蘇胖丫有關，他們才生出了幾分懷疑。

可老李頭發下如此毒誓——

難道他們真的錯怪蘇胖丫了？

萬氏氣沖沖地說道：“就、就算真的幫你們搶回過東西又怎樣？與我兒子有仇是真的！老李頭！那日你也在！就是你的牛車！你親口告訴大家，是不是把我兒子踹下去了？”

“這……”老李頭無法否認。

“萬嬸。”

小吳氏自鄉親們后了進來，袖子，面蒼白地說，“那日我也在。大丫把你兒子踹下牛車，是因為——”

蘇小小冷聲打斷的話：“姓吳的！我蘇大丫的事幾時到你來多了！”

“大丫！”小吳氏眼眶發紅地看向蘇小小，明白，蘇大丫是故意的，蘇大丫阻止講出真相，是擔心名節有損，日后會招人指指點點。

但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大丫被人污蔑殺人犯。

不相信蘇大丫是那種人。

蘇小小直接走到萬氏的面前，頂著凜冽的風雪，居高臨下地看著萬氏：“你兒子的德行你心里有數，多人恨不能打死他，你自己不也常常對他破口大罵，說早知生個兒子如此不，當初不如把他淹死在河里——”

萬氏呵斥道：“我是他娘！我怎麼可能去殺自己兒子？”

蘇小小攤手：“那誰知道？”

“你——”萬氏氣了個倒仰！

蘇小小看著萬氏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那我問你，你兒子什麼時候死的？誰發現的？兇是什麼？誰又親眼看見我殺他了？”

萬氏道：“他……他是剛下雪那會兒被七娘……也就是春芽發現的……在我家后門口……尸還是熱乎兒的！”

蘇小小一直在觀察萬氏的表，萬氏沒撒謊。

里正開了口：“蘇大丫，剛下雪那會兒你在哪兒？”

蘇小小道：“我在去后山撿柴火的路上。”

里正問道：“可有人替你作證？”

蘇小小的目越過一眾人等，落在最外頭的蘇錦娘上。

“娘，我們回去吧，沒什麼好看的。”蘇錦娘扶住方氏的胳膊，對方氏說。

“慢著！”蘇小小開口，目一瞬不瞬地盯著蘇錦娘，“里正，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