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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嬌艷》 第62章 第 62 章

用板磚迫男人爬了三遍狗以后,蘇細終于和顧韞章進了花樓。

花樓一半已被燒毀變灰燼,只剩下一堆干的木頭。另外一邊也被煙熏黑灰,只剩下一點空殼,搖搖墜的矗立在那里。

曾經的金碧輝煌,胭脂語,皆在一瞬之間化為虛有。

兩人在花樓下面尋了半刻,沒找到什麼證據。

蘇細踩著腳下被燒得干枯的黑木,小心翼翼地踢開幾塊碎瓷片,一轉頭,便見顧韞章踩著那“嘎吱”作響的木制樓梯往上去。

那木制樓梯雖未被毀,但上面黑熏熏的被燒出很多空來,蘇細只看一眼,便覺得十分危險。

“你要上樓?”蘇細一把拽住顧韞章的寬袖,“這樓梯能走嗎?”

“嗯,能走。”一邊說著,顧韞章一邊又往上走了幾步。

樓梯發出沉重的“吱呀”聲,蘇細聽得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便松開了拽著顧韞章寬袖的手。

男人又繼續走了兩步,“上次我來時,聽說三樓有個房間,一直被人包著,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兇手在用。我們去看看屋子還有沒有剩下什麼線索。”

顧韞章話罷,隨往蘇細站的地方看了一眼,道:“聽說還有一些斷胳膊,斷沒有找到,娘子當心別踩著了。”

蘇細一聲尖堵在嚨口,紅著眼瞪向顧韞章,然后立刻哆哆嗦嗦的跟在他后上了樓。

樓梯還算穩當,蘇細戰戰兢兢的跟顧韞章走到三樓。耳朵里頭全部都是“吱呀吱呀”的聲音,聽得腳發,恨不能將整個人都往顧韞章后背上

三樓被燒了一半,盡頭那間屋子閉著,上頭還掛了一把鎖。顯然錦衛和京師衙門的人都沒往上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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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韞章走過去,盯著那把鎖看。

蘇細問,“我們要打開它嗎?怎麼打開?”

顧韞章垂眸,往地上找了一圈,然后找到一支還算完整的簪子,將上頭質的鐵掰了下來,往那鎖里一捅。

“咔嚓”一聲,鎖應聲而開。

蘇細稱贊道:“你真會狗。”

顧韞章:……

兩人進了屋子,屋子里還算干凈,里頭的東西也完好,不過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裝飾的更比旁的屋子好看了些。

畢竟是貴人用的屋子,當然檔次更高點。

想起剛才顧韞章說的斷臂殘,蘇細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左翻翻,右翻翻,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轉頭,看到顧韞章站在柜前,手打開了柜門。

柜里頭沒有服,只掛著一繩子,上頭有些跡。看繩索的磨損痕跡,應該是一件舊

“這個繩子是用來干什麼的?上面還有跡。”蘇細墊著一塊帕子,上面的跡都是干涸的,說明這些跡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顧韞章盯著這繩索,突然將它收,然后往蘇細脖子上一套。

蘇細立時跳起來,“你要干什麼?”

“娘子別急,我就是試試。”顧韞章立時安

“那你怎麼不拿自己試?”蘇細瞪眼。

“我脖子,哪里有娘子的脖子好看。”

蘇細頓時就安靜了,自己的脖子,又細又白又長,果然是極好看的。

顧韞章研究完,將繩子從蘇細脖子上拿出來。

蘇細湊上去,“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按照這繩子上面的痕跡來看,它應該已經使用過很多次,用途是……勒脖子。”

蘇細下意識自己又白又細的小脖子,“你,你怎麼不早說?”然后立時手捂住脖子,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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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娘子這副誠惶誠恐的小模樣,顧韞章笑道:“娘子別怕,這只是我猜的。”

蘇細瞪他一眼,視線下移,盯住那繩子,“如果是勒脖子的話,上面怎麼會有這麼多跡?”

“這些跡應該是那些花娘被兇手勒住脖子的時候,從其它地方沾上去的。”頓了頓,顧韞章指了指蘇細的手,“方才娘子被我套住的時候,不是還用手去抓繩子嗎?”

“所以你是說,小花娘被勒死前,上就已經有傷了?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殺小花娘?如果說是有仇,怎麼可能十八個小花娘都跟他有仇?”

顧韞章沉半刻,吐出兩個字,“癖好。”

“癖好?”蘇細略拔高了聲音,“你說這個兇手殺人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癖好,才殺了這麼多人?”

蘇細暗罵一聲,“變態。”然后繼續問,“你這繩子這麼明顯,那京師衙門和錦衛的人沒發現嗎?”

“京師衙門不敢管,錦衛那邊又不想管,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了。”

“這個兇手到底是誰?如此囂張跋扈。”

“暫時還不敢肯定。娘子,咱們下去吧。”顧韞章將那繩索往寬袖暗袋一扔。

蘇細點頭,趕往樓梯那邊走。

聽完顧韞章的分析后,總是覺得這個房間森森的。

蘇細疾步走到樓梯口,剛剛一腳踩下去,突然,那木制樓梯從中折斷,蘇細一腳踩空。

與此同時,原本便岌岌可危的木制樓梯像面似得轟然倒塌,揚起灰塵無數。

“哐當”一聲,碎裂的木板飛,蘇細小臉慘白,纖細的往下墜去。

顧韞章聽到聲音扭頭,看到這一幕,直覺肝膽俱裂,立刻縱跳下,手一把攬住蘇細的腰肢將人摟在懷里,然后竭盡全力在半空中翻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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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沉響,一樓木制的地面被砸出一個坑。蘇細被顧韞章護在懷里,男人的后背砸到地板上,聽到耳邊男人那一聲急促的悶哼。

“你沒事吧?”巨大的下墜中,蘇細渾,手腳發涼。有些使不出力,但還是立刻扭爬開,跪在旁邊查看顧韞章的況。

“沒事。”顧韞章單手撐地,緩慢坐起。他下幾乎被砸出一個小,面白的可怕。

蘇細仰頭看了一眼三樓的距離,眼眶頓時就紅了,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會沒事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腳踩空……”蘇細雙眸淚紅,嗓子都哽咽了。

看到哭淚人的小娘子,男人抬手,用指腹臉上的淚,然后看著那條蜿蜒在白瓷面頰之上,被自己出來的黑痕跡,忍笑道:“我真的沒事。”

“那,那你給我蹦一個看看。”小娘子噎噎。

顧韞章:……

看著面前的小花貓,顧韞章無奈站起來,然后蹦了一下。

“哐當”一聲,原本就破的地板又被蹦出了一個,顧韞章一只腳陷在里面,另外一只腳擱在外頭,子一斜,差點跌倒。

蘇細趕上去把人扶住。

顧韞章腳,“這下面是空的。”然后男人皺眉彎腰,拔出自己的,隨手拿起一張實木圓凳往下砸去。

一個碩大的窟窿出現在蘇細和顧韞章面前,里面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清。不過可以知道,這個很深,下面估計別有天。

“這里居然還有一條暗道。”蘇細驚呼一聲,顧韞章立時手捂住

方才劈啪啪啪的靜太大,已經引起了外面京師衙門的注意。顧韞章聽到急促奔走過來的腳步聲,他手,扣住小娘子那只的手,語氣溫和道:“要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嗎?”

蘇細抿,猶豫一會,然后盯著顧韞章的眼睛點了點頭。

男人勾輕笑,猛地抱住人,縱往下一跳。

“啊!”王八蛋!還沒準備好啊!

急速的墜落后,蘇細子一顛,摔在了一堆厚實的稻草上面。

稻草很厚,而且明顯是新鋪的,蘇細和顧韞章準確地摔在上面沒有傷。

暗道很黑,顧韞章能暗中視,他看到一條冗長的通道,也不知通到哪里。

“把手給我。”顧韞章索著牽住蘇細的手,將人從稻草堆上拉起來。

蘇細就勢起,腳下綿綿的都是稻草,還有一些碎木塊。黑跟著顧韞章往前走兩步,卻不想那稻草又厚又多,只一步就陷進去了。

蘇細嘟囔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子一輕。

黑暗中,男人抱起小娘子,從那稻草堆上跳下,作輕巧靈敏至極。

因為看不到,所以蘇細拽著顧韞章沒有放。子飄飄忽忽的似乎是落地了,顧韞章將人放下來,然后似乎很累的問,“娘子多斤。”

蘇細:……

娘子沒有回答,并贈送給了郎君一個大大的白眼。

暗道很長,曲曲折折,不知終點。

蘇細能聽到水滴的聲音,滴滴答答的跟越發急促的呼吸聲連接在一起,更顯出一窒息般的

“別怕。”

男人的手與的手相握著,覺到男人蘊熱的和溫度。

蘇細的心瞬時間就像是被填滿了一般。

暗道終于走到盡頭,突如其來的亮讓蘇細有些睜不開眼。一只手遮在面前,替擋住了那片刻的暈眩

“到了。”

蘇細睜開眸子,看到面前一片空曠之地。

“這是哪里?”

顧韞章沉半刻,開口道:“城外。”

“你怎麼知道?”蘇細十分驚奇。這可是一個連回家都要咕咕帶路的男人啊。

顧韞章抬手一指。

蘇細順勢看去,只見不遠正是京師外城的城門口。偌大一個城門,要是再不知道,怕就是傻了。

這條暗道居然直接就通到了城外。

“剛才在暗道里撿到了這個東西。”顧韞章從寬袖里掏出一件被燒焦的外衫,然后分析道:“花樓著火的時候,有人從暗道里逃了出去,丟下了這件外衫,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個男人。”

蘇細仔細辨別,“這個樣式的外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公的。”

顧韞章面驚奇,“娘子怎麼知道?”

“從前去時瞧見過,你還別說,那公生得可比旁的花樓里頭的公非常不同,形英,容貌俊朗,年紀瞧著也不大。那老鴇的眼可是著實不錯呢。”

“娘子瞧的倒仔細。”旁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蘇細一側頭,便看到男人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

不知為何,蘇細覺得測測的。立刻轉移話題,“現在看來,這公沒死?還跑了?”

“嗯。”目前看來是的。

顧韞章將那件爛裳塞進自己的寬袖暗袋,然后朝天際一看,沉半刻道:“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

雖然在花樓里找到了那些東西,但因為久久尋不到公,所以這件案子依舊沒有大的進展。

夏日的天要麼干燥無雨,要麼暴雨連綿。

下了三日的雨后,宮里又傳出了一件事。說是一座廢宮殿的水井因著連日暴雨而漲水,浮起了一被泡漲的尸。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細下意識便聯想到了那日在皇后生辰宴上,無意中撞見的那被小太監扔進水井里的尸。

一想到那尸,蘇細便覺得渾僵冷,連晚膳都用不下了。

抱著自己的綢被,尋到書房里的顧韞章。

小娘子臉紅紅,眼紅紅,扯著顧韞章的寬袖道:“今晚我睡你這里好不好?”

隔著一層白綢,顧韞章能看到小娘子如花一般艷的容。郎君滾了滾結,聲音沉啞,“娘子真要睡?”

天真無邪的小娘子著自己白的小脖子點頭,“嗯。”有些害怕。

“既然是娘子自己主的,那為夫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這話蘇細聽著,不知為何有些后脖頸子發涼。可能是被嚇得,那尸的威力著實是大,將本來就小的膽子都快嚇核桃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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