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如今朝中爭儲日益白熱化,但凡是牽涉其中的人,皆難以明哲保。
是以某些事,許多人心知肚明。
可,知曉是一回事,在場的人,哪怕是有些人已經明確地站到了其他王爺那邊,與恒廣王已經是對立了的狀態下,也沒有人會這般直白并且在所有人毫無準備的時候,將此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啊!
溫月聲此舉,讓那些一向給自己冠以直言不諱的史臺員都懵了。
至于恒廣王,在反應過來之后,更是怒不可遏,暴聲道:“溫月聲,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孫明遠已死,還是你親自下令殺的,你連帶著什麼證據都沒有,便敢在這邊大放厥詞?”
恒廣王冷笑:“怎麼,你當這里還是昨日的大理寺?是你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嗎?”
他驟然發怒,表猙獰,看著溫月聲的眼神,冷冽如刀一般。
不員看著,皆是心中一寒。
這位恒廣王,智謀與才能暫且不提,只在一事之上,無人能敵。
那就是手段極狠,且近乎于心狠手辣。
這些年來,凡是開罪過他的員,皆是下場凄涼。
而他拉攏未果的人,也遭到了其瘋狂的針對和殘害。
他對待朝臣,就好似對待他后院里養著的狗,覺得狗有用的時候,就扔幾塊,逗弄一二。
而一旦這狗不聽話,或者是出現了任何違逆他的舉,那麼接下來遭到的,就是他的一頓毒打。
他甚至還會當著其他狗的面,將不聽話的狗,皮剝骨。
用這般殘忍的手段告訴所有人,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他是皇帝的長子,背后還有太后和徐國公府,開國勛貴中,如今只余下了鎮國公府和徐國公府,都顯赫非常。
是以,朝中臣子對他,皆是懼怕的。
然今日,溫月聲卻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撕掉了他的偽裝。
恒廣王盛怒之下,亦是連徐國公這個做舅父的都勸阻不住,需得要退讓一二。
然他此刻面對的溫月聲,卻是連個表都沒有。
今日之事,至如今,已經像是一場荒謬的鬧劇。
然詭異的是,皇帝就端坐在了殿上,看著恒廣王同溫月聲對峙,那雙眼眸深沉非常,卻未有開口。
皇帝不開口,其余的員也不敢有所作,只目復雜地看向溫月聲。
卻見溫月聲冷聲道:“來人。”
話音落下,便有方才在宮外就已經得了令的宮人,抬著幾個碩大的箱子,魚貫而。
這幾箱東西極沉,放在了殿中,就擺在了溫月聲的面前,而則是神冷淡,只道:“開箱。”
當著所有員的面,那箱子被打開的瞬間,整個太和殿都安靜了。
這殿零零總總,共計十來個箱子,而里面裝著的,竟是……
大批的黃金。
這麼多的黃金驟然一起出現時,所造的反響是極大的。
幾乎是裝在場之人,皆是被這場面震懾住,久久難以反應過來。
“這、這……”便是朝中員,也極見得這麼多的黃金。
渭王微瞇了瞇眼,道:“思寧,你昨晚挖礦去了?”
不從金礦里采集,如何能得到這麼多的黃金?
溫月聲卻道:“這些箱子,是從孫明遠的一私宅找到的。”
殿驟然安靜下來。
從昨日到今天,只說孫明遠貪墨,卻并不知曉其究竟貪墨幾何。
今日看到這般多的黃金之后,許多人皆是變了臉。
這何止是貪墨,簡直是要從朝廷生刮下來一塊。
然這還未完,溫月聲已面無表地道:“除此外,另有良田無數,私宅眾多,宅有各人,并珍寶無數。”
“可這些東西,皆是孫明遠貪墨所得,又跟他背后的主謀有何等關系?”有員問道。
然其真正想說的是,這些與恒廣王有什麼關系?
“自是因為,這些東西,皆是為他人所準備的。”溫月聲道。
此言一出,滿場皆靜。
有些個悉恒廣王的人,皆知悉,恒廣王手底下有許多的私宅,且極人。
雖總會有些不好的傳言流出,譬如恒廣王后宅的人,隔三差五就了些。
但傳言只是傳言,這些話無法佐證,更是沒有人會將其送到了皇帝的耳邊。
而今,溫月聲卻將這麼多的黃金,搬到了太和殿。
殿外沉的 灑落在了那一箱箱整齊的黃金上 反出粼粼冷 晃得殿的人眼眸生疼。
恒廣王靜看了許久 那張臉上的表始終都很是沉 終是笑了瞬 冷聲道:“孫明遠已死 如今他這些東西的用途如何 都是你在此隨意杜撰。”
“還是說 你昨晚睡下之后 孫明遠給你托夢來了?”
莫說是僅有這些證 就算是今日孫明遠人還活著 恒廣王都有的是辦法讓他閉。
溫月聲以為 憑借著幾箱金子 就能夠輕易扳倒他?
然他話音將落 就聽溫月聲道:“孫明遠這人 十惡不赦 劣跡斑斑。”
自進這殿后 第一次抬眼看向了他。
那雙眼睛里面 不帶任何的緒 只有極深的涼。
“但他唯有一點好。”溫月聲將手中的東西遞出。
旁邊的高泉慌忙出手 還未接過 就聽溫月聲道:“那便是所有與他有過往來的人 皆是被他記在了賬冊之上。”
滿殿死寂。
孫明遠若還活著 以他犯下的事 加上其在了隨時都會被死的況之下 他所說的話 未必能信。
但證不一樣。
尤其 是每一筆 都細細登記在冊 全部都能夠查到了往來的賬冊。
是以 當那賬冊出現的時候 這殿上的無數人皆是屏氣凝神 不敢言語。
溫月聲從何得來的賬冊 他們皆是不得而知 而這賬冊記載了什麼 大家更是想都不敢想 只知道這東西呈上去了之后 殿上皇帝的面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恒廣王面上已帶上了些猙獰之 死死地盯著溫月聲 只到了這個時候 哪怕他氣勢再如何的強盛 也沒在那賬冊面前開口說話。
靜默許久 場面僵 眼見殿上的皇帝翻著賬冊的作越來越快 越來越重 那徐國公到底忍耐不住 上前道:
“啟稟皇上 孫明遠已死 這般證 極大可能是他為逃罪責 杜撰編造所得 其目的在于栽贓陷害 并不可信……”
然他的話音剛落 就聽溫月聲道:“孫明遠的話不可信。”
“那大理寺寺丞的話可能信?與他勾結的除孔、蔣順之、楊煜之外的其余多位員的話 可能信?”
“他們親筆簽署的認罪書 徐國公以為 可否能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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