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京城當中出事,忠勤伯還有爵位在,是以哪怕今日溫月聲了手,他們也不認為會到忠勤伯頭頂上。
卻沒想,他會直接被以這等方式拖了上來。
和之前溫月聲所斬殺的孫明遠之流不一樣,忠勤伯是勛貴,勛貴之中,盤錯節。
哪怕在大皇子最為猖獗之時,都沒有過勛貴。
因為他清楚,以大徽朝堂目前的況,若是了勛貴,極可能會牽一發而全。
而今日,溫月聲不僅是了,且還是當著四大守衛軍的面的。
忠勤伯被拖到了全軍面前。
他被溫月聲廢掉了右手之后,便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隨便為非作歹的忠勤伯了。
甚至在城北校場將士沖了他府中時,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一路羈押到了城東校場。
至剛才那個將軍開口之前,他都被堵住了,一句話皆說不出口。
如今他在場中,溫月聲站在了高臺之上,距離甚遠。
忠勤伯眼中滿是戾之,他盯著溫月聲,譏笑道:“郡主為爭權,當真是不擇手段。”
他將溫月聲今日所為,全部都歸結于爭權。
他對于今日這校場之上所發生的一切事由,皆心知肚明,且不清楚,還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溫月聲的上。
甚至到了此時此刻,他都不覺得溫月聲會殺了他。
他曾有軍功在,并且還是皇帝親封的忠勤伯。
況且在他看來,他拼搏得來的這一切,只拿一點銀錢,拿那些將士的命來撒撒氣,這算得了什麼?
他冷沉著聲音道:“今日僅是一個小小的負重訓練而已,就因為錯過了郡主的點兵儀式,便讓人打殺了如此多的將領。”
“一個殘暴的主將,又能夠比起我好上了多?”
“在場的諸位,又如何能夠知曉,今日死的是這些個將領,來日郡主若是心緒不佳,死的會不會是諸位?”
他頂著那無數的視線,毫不在意地冷笑:“將領也好,將士也罷,全都是用于爭權的工,這人蛇蝎心腸,手段狠辣,且無法無天。”
“放屁!”章玉麟怒聲道:“忠勤伯,你草菅人命,兇狠暴戾。”
“是城西城東校場之,就有多無辜之人,被你打到殘廢,亦或者是此生都不能練武?”
“你竟是有臉說他人殘暴?”
從那日他在比武大會上傷了李慶元,溫月聲就派人查了他,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滿滿一冊賬。
忠勤伯暴戾,從他府中的下人,到妻眷,再到了他邊的將士,手底下的兵,這中間沒有一個人,是沒挨過他的打的。
這里面,又以一些新兵營的士兵最為凄慘,這里邊不的士兵,都是剛剛才軍營,家世背景都算不得多好。
驟然被他選中練武時,還覺得格外的高興。
可真正到了他的手中,才知道什麼方才是地獄。
他手里那滿是黑倒刺的長鞭,其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士兵的。
且他下手極狠,在他手底下的人,勉強過來的,也基本上斷絕了當兵出頭的希,不過來的,非死即殘。
他自己是這樣的人,卻已同樣的心思去揣測溫月聲。
將溫月聲今日置他黨羽之事,劃歸為暴行。
是無意義的屠殺,還有排除異己所為。
高臺上的溫月聲,便在此時開了口。
冷眼看著那忠勤伯,直接道:“原本死你的原因,會有很多,或是殘暴,或者貪婪,亦或者是你手中沾染的人命。”
“但選在今日要你死,卻只有一個原因。”
抬眸,沒看那忠勤伯,而是將目落在了底下烏泱泱的四大守衛軍上,目冰涼。
“大徽多年兵力疲,于邊疆戰事之上,節節敗退。今歲昊周五十萬大軍就在眼前,而這些人……”
溫月聲指了下今日死的所有人,還有那忠勤伯。
“敵人的鐵騎之前,還在貪婪攏權,為他們之前在此位置之上,榨取的所有利益,而貪婪啃噬。”
“大敵當前,今日諸位所有為爭權奪利時所做的事,來日,都會變了昊周砍向諸位父母親、妻眷兒、親朋好友上的刀。”
滿場死寂。
那些原本立于場中,甚至覺得頂上這一場爭權戲碼,全然與自己無關的人,皆是抬起了頭。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上面一有個風吹草,就拿他們底下的人來做筏子的日子,也清楚自來爭權奪利,都要取一個響亮的名頭。
但是今日同樣殺掉了很多人的溫月聲,卻告知以這麼一番話。
雖說他們只是守衛軍,京城離邊境十萬八千里遠,甚至許多人來當這個兵,僅僅只是為了糊口罷了。但如所言,有遭一日,若國門被破。
那砍在了大徽每一個子民上的刀,可不會過問他們是什麼份,是平民,是士兵,還是真正到了一切,卻只在其中爭權奪利,用以謀取更大利益的員將領?
他們不會,只會因為他們是大徽子民,便要國破,便要家亡。
敵方的刀和馬,從來不會因為他們是誰而有所猶豫,甚至若真的有一日,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這些底層的將士。
“今日拿不起武捍衛山河,改日必將淪為他人刀下亡魂。”溫月聲漆黑的眼眸里,沒有任何的。
因為沒有人比更清楚,數以萬計的同伴死戰場,是何等的場面。
“大徽將士,當以保家衛國。”
“似今日這等,在我軍中,我軍紀,擾軍心之人——”
“殺無赦。”
最后的一句話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任何的重量。
然只片刻之后,滿場安靜中,無數人高聲道:“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聲音浩,直沖云霄。
“將他立于軍前,斬首示眾,其頭顱懸掛于校場中三日,以儆效尤。”
秋日的風中,溫月聲的聲音涼薄。
話音將落,軍前的劊子手手起刀落——
啪!
那顆囂著的頭顱,直接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