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陪領導下鄉,沒想到會這麼晚才到家。
站在家門口的時候,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朝院子里看了看,東屋還亮著燈。
妻子張玲肯定還沒睡,等他回家。
心里頭頓時升起一暖流來。
昨天晚上,是他們搬到這個新家的第一晚,雖然不太安寧,可他還是覺到了所未有的幸福。
結婚這麼多年了,總算是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自然是一種莫大的就。
深吸了一口氣。
李同就推開鐵藝大門。
同時心里頭暗想,等過兩個月,把這老舊的鐵藝大門換鐵皮門,大門垛也要重新弄一個,還要上瓷磚,這樣看起來更氣派一些。
另外,院墻也要修葺,原來的磚墻已經歪歪斜斜,不定哪天就倒了。
正在這個時候,院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道小旋風。
發出嗚咽的聲音。
李同不自的打了個寒。
里嘀咕了句邪門。
他將鐵藝大門關好,有用銅黃的大鎖頭鎖好。
就朝著房門走去。
沒想到,東屋的燈,忽閃一下,居然關了。
他愣了愣。
難道張玲沒聽見他鎖大門的聲音?
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不快走了兩步。
就到了房門前。
手抓住拉手,準備開門。
就聽見里面傳來呼啦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
李同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兒。
用力一拉。
門紋未。
像是被人從里面給反鎖上了。
他心中大急,一個健步,跳到東屋窗戶前。
發現窗簾拉著,什麼都看不到。
咚咚咚。
他在窗子上連敲了三下。
“媳婦兒,我回來了,開門啊。”
東屋里,一點回應都沒有。
他又加大力氣。
窗子被他敲得瑟瑟發抖。
就算里面的人睡得再死,也肯定能聽得到。
可,仍舊沒有回應。
李同徹底慌了。
轉去西邊。
敲中間房間的窗子。
父母年紀大,覺都很輕。
肯定能聽得見。
嗚嗚嗚……
父母的房間里,響起了約的哭聲。
李同覺到頭皮一陣的發麻。
就壯著膽子,把耳朵在窗子上。
那嗚嗚的哭聲,驟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竟然,是母親在哭。
深更半夜,房門鎖,母親無端哭泣。
這詭異的景,使李同從頭涼到腳底板。
腦海里驟然蹦出昨晚妻子張玲的話;難道,這房子里鬧鬼?
從小到大,他就不信鬼神之說。
事出非常必有妖。
他給自己打了打氣。
回到房門前。
抬起腳準備踹幾下。
吱呀一聲。
原本拉不開的門,居然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門里,就是黑咕隆咚的走廊。
黑暗中,站著一個人。
李同嚇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兩步。
門里那人開口了。
聲音空的。
“李同,你回來了。”
是妻子張玲的聲音。
可,可和平時又不太一樣。
李同只覺得渾發涼,嚨干,聲音通過聲帶,從嗓子眼兒里傳出:“媳婦兒,你,你搞啥鬼?嚇,嚇我一跳。”
他的聲音難聽到了極點,使他想起破銅鑼被人用力敲打時產生的音波。
走廊里,亮起了一束。
是手電筒的束。
自上而下。
張玲的臉出現在束中。
慘白的嚇人。
眼神呆滯的看著里面,兩邊的角揚起,形一個月牙狀。
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在手電筒束里,泛著瘆人的白。
李同嗬了一聲。
心臟瞬間停止。
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他經常聽人說,人會被嚇暈。
可是卻從未驗過這種覺。
甚至覺得很荒唐,到底在什麼況下,能把人給嚇暈呢?
那樣的人,心理素質該有多差?
他李同絕對不會。
但是此刻,他終于會到,人是真的可以被嚇暈的。
“李同,李同……”
耳邊有人在喊他。
有男聲,有聲。
聽起來很遙遠,也很焦急。
他的眼球快速轉著。
那些呼喊聲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長長的吐了口氣。
緩緩的睜開眼睛。
雪亮的燈,使他的眼球覺到一陣的刺痛。
可他卻努力的把眼睛睜大。
三張悉的面孔映眼簾。
是父母和妻子張玲。
他們都張而焦急的看著他。
“李同,你醒了,嚇死人了。”張玲第一個開口。
“兒子,你這是咋地了?咋還暈倒了呢?”母親垂淚說。
“哼,是不是喝多了?”父親有些惱怒。
李同眨了下眼睛。
翻坐了起來。
左右看了一下。
是在他自己的床上。
在父母和妻子中間,兒子李小天,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咋了?”
李同問。
張玲幽怨的看著他:“誰知道你咋了?我剛才起夜,發現你倒在房門口。”
李同定了定神,一肚子的疑問。
可想到父母和兒子還在旁邊,就撓撓頭,把到了的疑問都咽了回去。
他剛才的經歷,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免得驚嚇到老人和孩子。
“爸媽,我沒事兒了,你們先領小天回去睡覺吧。”
父母彼此換了一下眼神。
就拉著李小天,向西屋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李小天忽然扭頭說:“爸,我知道你咋了,你是被咱們房子里的阿姨嚇的。”
小孩子的一句話,令全家四口人,都臉上為之一變。
母親朝著李小天的后背拍了一下:“小孩子家家的,別胡說八道。走,跟回去睡覺。”
李小天扁扁,有些委屈。
父母帶著兒子走了。
李同和張玲夫妻倆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臉上都寫著驚恐兩個字。
過了半天。
張玲小心翼翼的說:“李同,要不,我們還是,還是再租個房子吧!我住在這里,心里頭不舒服。”
李同皺了皺眉,手把張玲摟進懷里。
拍著背心說:“別胡思想,咱們好不容易買了房子,咋能還出去租房子住呢?”
張玲幽幽的嘆口氣:“可是,這才搬兩天,就……”
李同打斷的話:“媳婦兒,你今晚是什麼時候關得燈?”
張玲愣了愣,抬頭看著他;“我一直都沒關燈啊!你中午打電話說要跟領導下鄉,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來的很晚,想著開著燈,你回來還能照個亮。”
李同的心,噗通跳了下。
“那,那我敲門敲窗戶,你沒聽見?”
張玲哼了一聲:“我又不是聾子,你要是敲了,咋能聽不見?咦?你敲門敲窗子了?”
李同皺起眉頭來。
心想真是怪事。
妻子明明一直開著燈,可自己走進院子的時候,燈卻滅了。
而且還用力敲了東西屋的窗子和房門,妻子居然沒聽見?
難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還是……真的……
他沒敢細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