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姜寧匆匆趕到北城，霍涔卻避而不見。

林助理把姜寧攔在辦公室門口，一臉為難：“姜小姐，這是霍總的命令，還請您不要為難我。”

姜寧闖也是不敢闖的，朝他后的辦公室看去，霍涔背對著，辦公室里還站著其他人。

他們出來的時候見到姜寧，都客客氣氣著‘姜小姐’，但是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那打量還不是善意的打量，就像在看笑話一般。

姜寧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以前在霍涔這里無可取代，現在卻讓紀明月搶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這些人都帶著吃瓜的態度。

姜寧面皮子薄，霍涔不見，干不出那種守在門口等他出來的事。

姜寧走后，林助理回到辦公室，不解地問：“霍總，您這是真的要對付嗎？”

霍涔道：“給點教訓。”

林助理不說話了。

霍涔這個人，哪怕再寵一個人，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線，他都可以忍。

當然，紀明月除外。

別的不說，林助理跟在他邊這麼久，就沒有見過誰扇了他掌還能安然無恙的。

紀明月是首當其沖的第一個。

可惜姜寧似乎沒有擺清自己的位置，索求慣了，就不能接被拒絕。

說白了，都是慣出來的。

——

紀明月沒想到自己會接到姜寧的電話。

彼時，正在跟蘇蘇理紀家的事，一聽電話那頭是姜寧，蘇蘇趕湊過來聽。

姜寧道：“紀明月，咱們見個面？”

紀明月老神在在地翹著二郎，“有什麼見面的必要嗎？”

姜寧挑釁道：“怎麼，你怕我？”

“嗤。”紀明月嗤笑了一聲，說：“我這個人有個病，不吃別人的激將法，除非是敵的。”

頓了頓，輕蔑地補了一句：“哦，更正一下，你給我當敵還不夠資格。”

姜寧被噎得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霍涔跟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紀明月眼神一凝，說實話，被激怒了。

這個姜寧，顯然很不識趣。

扯了扯角，涼薄的開口：“地址。”

姜寧扔過來一個地址。

紀明月連服都沒換就要出門，蘇蘇擔憂道：“小心有詐。”

紀明月不以為然：“再多的心眼子，在實力面前都不值一提。別忘了，我還拿這姜寧的把柄呢。”

只不過紀明月沒想到的是，姜寧居然約在了醫院。

用姜寧的話說，來看看自己的弟弟，順便約出來談一談。

醫院天臺上，姜寧倚著欄桿看著紀明月，上上下下的打量，如果是別人，估計會被這種攻擊的眼神看的局促，但紀明月無于衷。

坦然地接的打量。

末了，還地問了句：“看夠了嗎？”

姜寧道：“你知道霍涔現在是怎麼對我的嗎？”

紀明月挑眉：“怎麼了，承諾娶你進家門，給你霍太太的位置嗎？那恭喜啊，你費盡心思不就是盼著這個結果嗎？”

諷刺的毫無遮掩，姜寧臉皮子了，說：“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晚上只是一個意外。”

聽了這話，紀明月不由地笑起來。

笑聲從低到高，最后連生理眼淚都笑出來了，整個人從眼神到表，充滿了鄙夷：“姜小姐，這話說出去恐怕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吧？嗯？是不是謊言說多了，就以為可以把謊言變事實，自欺欺人了？”

姜寧被懟得說不出話，半晌才說：“阿涔知道你這麼牙尖利的一面嗎？”

紀明月反相譏：“霍涔知道你是個冒牌貨嗎？”

姜寧像是被踩了尾的貓一樣險些蹦起來，那漂亮的臉變得尖銳：“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冒牌貨？”

紀明月笑瞇瞇說：“你這個反應不就是證明嗎？”

姜寧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急忙深吸一口氣，勉強出一笑：“就當我是冒牌貨吧，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真真以為霍涔是你的嗎？”

“哼，他今天為了你而忽略我，明天我的這個結果就是你的下場！”姜寧友善地看著，“紀明月，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曾經的我自己，曾經的我也這麼天真，以為霍涔真的我，且只我一個人，可是你看，我現在不就放棄了麼？我好歹是姜大小姐，就算沒有阿涔的喜歡，我還是什麼都擁有。你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不寵的紀大小姐，一旦霍涔厭棄你，你將一無所有！”

紀明月樂了。

“嗯嗯，你說得對。所以你今天過來，就是專門跟我說這個的？”看著姜寧，像看著一個蠢貨。

姜寧道：“我是來跟你做易的。”

紀明月挑眉：“什麼易？”

姜寧：“離開阿涔，我給你一千萬！”

紀明月眼底一亮，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現在急需要錢，姜寧就主來送錢了。

但裝出心又猶豫不定的樣子，姜寧見了，一咬牙，又加了一千萬！

紀明月還是糾結：“可是我跟霍涔好的話，他能給我更多錢……”

“三千萬，不同意就算了！”姜寧黑著臉說。

紀明月頓時眉開眼笑：“！”

態度轉變得太快，姜寧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

紀明月問：“怎麼，后悔了？”

姜寧下意識搖頭。

紀明月笑得極其溫，還地問：“好了，以后霍涔就是你的了，不用我發信息特意給他分手吧？”

姜寧怔怔地搖頭。

等反應過來，紀明月留了個賬號已經揚長而去。

等紀明月走后，姜寧便拿出一個錄音筆，那里面錄下了剛才兩人所有的對話。

不過姜寧截取了不能讓霍涔知道的部分，將剩下的部分發了個過去。

霍涔現在心很差。

他抓起文件砸向對面說話的高管，冰冷地罵了一句：“廢！”

就在這時，姜寧的信息便發了過來。

他隨手點開，就發現這是一段錄音。

姜寧和紀明月的聲音摻雜著風聲，卻也格外清晰。

聽到紀明月為了三千萬鏗鏘有力地答應的聲音，霍涔只覺得腦門的神經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