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才十多分鐘啊，卻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樣，甚至還做了一個漫長又真實的夢。

渾到都在疼，仿佛被大卡車碾過一般，連你骨頭里都泛著疼。

緩緩坐起，朝周疏朗出手，“幫我把手機拿過來一下，謝謝。”

說完隨口問了句：“誰打來的？”

“林助理。”說話間，周疏朗已經把手機遞了過來。

紀明月按了接聽，電話那頭，林助理先了聲‘夫人’，然后說：“您現在方便嗎？霍總讓您過來一趟，說有事要跟您談一談。”

開的免提，沒有避諱周疏朗。

周疏朗小聲提醒道：“你現在況需要多休息。”

紀明月對林助理說：“我馬上來。”

周疏朗：“……”

看著紀明月起，他再沒有多說什麼，收拾東西跟著一起出門。

來到醫院，紀明月的臉比剛才在家的時候還要難看幾分。

面上平靜，除了臉過于慘白之外，幾乎讓人看不出任何有不適。

而實際上，上傷外傷都還很嚴重。

紀明月在霍涔的病房門口撞見了霍清歡。

霍清歡下意識了聲：“嫂子。”

隨即想到什麼，言又止的抿了抿，“年前我哥那場車禍……真的是你安排的嗎？”

這件事在被譚云溪知道以后，紀明月就知道它將不再是了，也做好了霍清歡他們都會知道的心理準備。

于是點了點頭，十分冷淡地與霍清歡肩而過。

霍清歡：“嫂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紀明月腳步頓了頓，淡淡道：“難道你母親沒有告訴你原因嗎？”似乎還短促地笑了一下，漫不經心道：“說實話麼，其實除了霍涔，你和你母親，也是我的復仇目標，只不過我還沒得空收拾你們而已。”

霍清歡原本還抱著一期待，覺得譚云溪對紀明月肯定有所誤會，就算紀明月掩藏份來到霍家，也不可能是想對付他們。

但所有的希冀，都抵不過紀明月親口說的這些話。

霍清歡愣在當場，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

之前一直很期待自己哥哥知道紀明月的真實份會是什麼反應，但沒想到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看著陌生的紀明月，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

想，紀明月所說的那個藏份是假的，可是不相信紀明月對他們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對霍涔的是假的，對自己的好也是假的，那紀明月真是一個道行高深的演員。

可霍清歡不信一點真心都沒有。

倘若真的這麼恨他們霍家的人，當初被欺負的時候，紀明月明明可以袖手旁觀，卻偏偏冒著份被揭穿的風險救，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只是為了取得的信任嗎？

霍清歡失神地在走廊里的長椅上坐下，這時候傅琛走了過來。

下意識便起逃離！

此時，病房里。

紀明月進來后，看見姜寧也在，眼瞼微斂，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這讓人怎麼不相信，霍涔對姜寧是真呢。

喝醉了酒和姜寧上床，了傷也獨獨記得姜寧，紀明月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笑話。

看著姜寧小心地喂霍涔喝粥，紀明月徑自在沙發上坐下，也不催促，就這麼看著。

看著姜寧仔細心地把粥吹涼，然后喂到霍涔邊，看著霍涔旁若無人的著的照顧，這一瞬間，紀明月忽然覺得沒意思。

很沒意思。

淡淡開口：“聽說你想找我談一談。”

一說話，便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靜和溫馨。

姜寧作一頓，低聲喚了聲：“阿涔？”

霍涔道：“你先出去。”

姜寧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

放下碗，出紙巾給霍涔了角，“我就在外面，你有什麼事就我。”

那姿態，儼然是霍太太的模樣。

兩人你儂我儂深意切，倒顯得紀明月像個多余的旁觀者。

姜寧從紀明月邊經過的時候，客客氣氣了聲‘紀小姐’，眼中滿是得意，端的是霍太太的架子。

紀明月不覺得好笑。

也真就笑出了聲。

諷刺意味十足。

姜寧莫名地覺得臉上笑容極為刺眼，步伐一頓：“你笑什麼？”

紀明月笑說：“我跟霍涔還沒離婚呢，你就上趕著來搶人，是不是太急躁了點啊？”

姜寧本來想譏諷反擊回去，但想到霍涔就在旁邊，了耳畔的碎發，笑說：“紀小姐嚴重了，是譚伯母讓我過來照顧阿涔的。”

“哦，你照顧的很好，看來你很適合伺候人。”紀明月笑得揶揄諷刺。

姜寧淡淡一笑，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大度的說：“紀小姐謬贊，我很高興能在阿涔需要我的時候來照顧。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讓你不舒服了，還希你別往心里去。”

紀明月道：“不會，被我扔掉的東西我從來不在乎誰會撿走。”

姜寧的神頓時僵了一瞬。

那邊，病床上的霍涔聽到這句話，俊臉頓時沉下去！

姜寧見了，便聰明的不再跟紀明月繼續這種無用的口舌之爭。

對來說，現在紀明月攻擊這麼強，句句諷刺，不過是因為嫉妒罷了。

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便出去了。

病房里一時間陷了死一般的安靜。

紀明月看著霍涔，霍涔也看著。

只不過兩人的眼神里，都沒有昔日的。

霍涔此時看著這個紀明月，關于這個人的一切依舊毫無印象。

林助理對他說的那些事，就像是天方夜譚，他本不相信自己在乎這樣一個人。

更何況，對方從頭到尾對自己全是欺騙。

他冷淡地開口：“我不記得你了。”

紀明月心尖尖了，不以為然：“嗯，所以呢？”

這樣滿不在乎的姿態著幾分清冷高傲，霍涔越發覺得，林助理大概是誤會了什麼，自己怎麼可能在乎這樣一個渾帶刺的人？

他直接扔過來一沓資料，紀明月隨手翻了翻，全是有關的。

包括作為k的一切。

瞳孔了，猜到霍涔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份了，但是沒想到，霍涔已經查到了這麼多。

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就是k，也知道自己的目的，為什麼還要一直裝傻呢？

紀明月有些恍惚，就聽見霍涔說：“憑一己之力掀翻紀家，好手段。那麼你接下來的目標，是不是就是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