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月站在醫院門口的路邊,滿腦子都是剛才在病房看見的形。
姜寧臉緋紅,而霍涔,看向姜寧的眼神意綿綿,怎麼看都是兩個相的人在廝磨。
這也就是現在和霍涔離婚了,如果沒離婚,今天高低得給姜寧腦袋上開瓢。
“明月?”
后傳來悉的聲音,紀明月轉頭看去,傅琛開著車停在旁邊,正過半落的車窗跟打招呼:“來醫院看阿涔嗎?”
紀明月冷笑:“是啊,來看他死了沒有。”
傅琛:“……他好的,暫時不會死。”
“哦,那真是可惜了。”紀明月道。
傅琛和譚云溪一樣,直到現在都覺得離譜。
原來溫溫的紀明月,怎麼就變現在這副不近人的模樣了呢?
簡直像是被人奪舍了,換了個靈魂一般。
看著這樣的紀明月,傅琛如今都有些想不起一開始來到霍家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傅琛道:“要去哪兒嗎?我送你。”
紀明月自打傷了之后就沒怎麼自己開車,今天也是打車過來的。
看了看路上,一眼去沒看見什麼的士,便點了點頭:“謝謝。那你送我去康仁醫院吧。”
而后坐上了車。
康仁醫院距離這里約莫三四十分鐘的車程,路上,傅琛和聊了下近況,話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霍涔上。
“阿涔腦袋里面的瘀始終化不開,最近整個人變得很嗜睡,有時候醒了也腦子不太清醒。”傅琛說:“之前你我之間的關系讓阿涔多有誤會,他明面上私底下都警告過我幾次,我那時候就知道他對你不一樣。”
紀明月扯了扯角,這樣的話,是不信的。
這個人只信自己的眼睛,不信別人的話。
霍涔或許是喜歡的,但是同樣的,他也可能喜歡著別人。
不是每個人都是專專一,除了唯一之外裝不下別人。
傅琛看見的反應,就知道不信,便也就點到即止的沒有多說。
又聊了些其他的,康仁醫院便已經快到了。
紀明月忽然問:“我聽說你之前找到的一夜對象是弄錯了?”
傅琛不想談這件事,嗯了聲。
紀明月又問:“那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傅琛:“沒有。”
他和霍清歡的事,目前除了他們自己,別人都不知道。
哪怕八卦的顧墨,也不知道其中原由。
下車的時候,紀明月提醒了句:“之前我看你找的那個人和清歡有點像……唔,或許是我想多了吧。那天晚上,清歡好像不在家。”
說完連傅琛的反應都沒看,便下車走了。
傅琛坐在車里許久,直到后面的車催促了,他才驅車離去。
但是心里覺得不對勁。
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紀明月這話,明顯是提醒那晚就是霍清歡,那既然知道,之前為什麼瞞著不說?
而且,傅琛私下問過那個冒充他一夜對象的人,對方支支吾吾不肯說明白緣由,但提醒過他,是有人給錢讓李代桃僵的。
他一直覺得是霍清歡的意思,可他去查過那個人的賬目,分明不是霍清歡。
他把車往路邊一停,腦海里一閃而過紀明月冷漠的臉,忽然福至心靈!
難道幫霍清歡的人……是紀明月?
……
紀明月來到念念主治醫師的辦公室。
主治醫生不知道家里除了什麼變故,一段時間不見,他看起來瘦削之極,原來還有點健碩,如今看起來就跟皮包骨差不多。
紀明月敲了敲房門。
醫生轉過來,見是,立即起:“紀小姐。”
紀明月走進去,在他對面坐下,問了問念念的況,得到了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便放心下來,接著說道:“是這樣的,我打算把念念送去別的地方休養,您看看以他現在的況適不適合轉院?”
醫生說:“可以的,只要他現在別太大的刺激,正常來說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不過也不絕對,有些人移植心臟過后,一兩年之后才又出現排異反應,所以該仔細小心的還是不能馬虎。”
“好的。”紀明月又問了些細節上的注意事項,拿出手機一一記下來。
醫生事無巨細全部叮囑了一遍。
畢竟是楚東離的人,這方面還是十分可靠的,這幾年多虧了他照顧念念,紀明月心里一直很激。
聊完了念念的事,起打算離開,不盯著一聲濃重的像是畫上去的黑眼圈多看了幾眼,關心道:“您是不是家里遇到什麼麻煩了?有什麼麻煩您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上忙。”
“沒有,沒事。”醫生明顯慌了一下,似乎難以啟齒。
紀明月道:“真的沒有嗎?”
醫生沉默了幾秒,滿臉尷尬道:“錢財方面是有一點點麻煩。”
紀明月直接問:“需要多?”
醫生有些不安的把玩著筆,小聲說:“三百萬。”
紀明月眼角跳了跳,但看著醫生為難的神,顯然也是不好意思,漲紅了臉。
便說:“你給我發個賬號,我明天去銀行轉給你。”
醫生忙站起來,說:“那、那真不好意思……”
“沒事,這幾年您對念念的照顧我都記著呢。”紀明月和他說完之后,便離開了。
因為對楚東離的信任,對醫生的信任,并沒有多想。
前腳剛離開辦公室,醫生便迅速拿起手機,哆哆嗦嗦地撥出去一個電話:“你、你們放了我老婆!我籌到錢了!”
紀明月找到念念,跟他商量了一下轉院的事。
“姐姐這邊還有些私事要理,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陪著你,你先去y市那邊,我什麼都準備好了,等我手頭上的事忙完,就馬上去找你。”
念念抓著的手,很想留下來。
但他現在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只知道纏著姐姐的小孩子了。
這兩天里,姐姐和蘇蘇姐不愿意告訴他的事,楚東離哥哥跟他說了許多,知道了姐姐的不容易。
本來就在這里舉步維艱,為了報仇,多次深陷危險。
在這樣的境況下,還要顧及他。
可這些難,姐姐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幾乎是紀明月一開口,念念便同意了:“嗯,我聽姐姐的。”
紀明月準備了一肚子的想勸他,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干脆,倒把弄迷糊了。
胡的在念念頭上了幾下,狐疑道:“你怎麼答應的這麼快,不會等我走后,一個人藏在角落里落淚吧?”
念念說:“我才不會。”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扣著手指甲:“我也想快點上學,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最好快點長大,也像周疏朗哥哥那樣,做姐姐的好幫手。
當然,這些話他沒說。
紀明月笑意濃然的看著他,說道:“我們念念好像忽然長大了。”
念念握住的手,希冀的說:“可是姐姐,你一定要快點來找我啊。”
有姐姐在的地方才是家。
沒有姐姐,他其實在哪里都無所謂。
如果能讓安心做的事,他也可以克服對姐姐的依賴,遠離這里,盡量不給添麻煩。
跟念念約定好了離開的日子,紀明月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念念從來沒有一個人獨自生活過,如今要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也是不放心的。
可眼下,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仿佛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上一次這麼心神不安的時候,便是念念出事,險些丟了命。
正當想找個合適的人在y城照顧念念的飲食起居時,周明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簡直就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太及時了。
視頻另一頭,一段時間不見的周明朗如今留著絡腮胡子,看起來穩重了不。
不過也都是表象。
一開口他就還是他。
滿跑火車的聊了一陣過后,他便開始吐槽霍涔。
“你那個老公啊,不是我說,真的太不是個東西了。你說我跟他難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追我追的那麼,比狗鼻子都靈,好像能聞著我的味兒似的,我在哪兒他追到哪兒。”
“要不是我心一橫,直接往深山老林里一扎,哼哼,還真就讓他找到了。”
紀明月說:“我跟他離婚了。”
“啊??”周明朗怪一聲,加上那一臉的胡子,看著像是野人的嚎:“離婚了?怎麼就離婚了?是霍涔知道你嫁霍家的目的了?”
紀明月說:“離婚不是因為這個,但霍涔知不知道我接近他的真正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要說霍涔完全不知道,恐怕也未必。
他幫對付紀如林,那種幫,可以說已經把的背景調查的清清楚楚了,難道他真的會一點都沒察覺到嗎?
更何況,后來和譚云溪對峙過幾次也提過紀家霍家之間的恩怨,雖然沒有明說是霍老爺子和霍涔的父親參與了對紀煙的迫害,如果譚云溪把這些事如實轉告給霍涔,霍涔只需要自己去查一查,就能知道結果了。
只是,霍家父子當年做事那樣周謹慎,估計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霍涔大抵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他知道那些恩恩怨怨,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放任靠近霍家、靠近他。
紀明月不想提這個,便跟周疏朗說了念念的事。
周明朗拍著脯保證:“你放心,把念念給我,我一定給你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紀明月失笑:“你以為你養豬嗎?”
“養人養豬都一樣反正都是養。”周明朗拉扯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說什麼y市有自己的好友如何如何,一直不掛斷通話。
紀明月有些不了他的啰嗦,說道:“下次再說這些吧,先掛了。”
“等等!”周明朗大聲阻止,隨即老臉一紅,裝作不經意的問:“蘇蘇跟那姓林的的怎麼樣了?”
紀明月涼涼地開口:“的好你能怎麼樣?不好你又能怎麼樣?”
“你瞧瞧你,咱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難道關心關心也不行了?”周明朗懶懶道:“算了算了,不說就不說,那家伙也不接我電話,我算是沒看走眼,還真是個重輕友的家伙。”
紀明月說了蘇蘇和林助理一起回去見父母的事,周明朗明顯笑得有點勉強了,酸溜溜道:“哼哼,見父母的事有什麼好急的。行了我掛了,念念的事有我在這邊看著,你不用太擔心。”
“嗯。”
周明朗雖說吊兒郎當了一點,但辦事還是很可靠的。
把念念個他照看,紀明月沒什麼不放心的。
第二天去銀行給念念的主治醫師轉了三百萬過去,隨后便接到了杜二爺的電話。
杜二爺在電話那頭高興的不行:“可以啊紀明月,我還以為你至要跟霍涔周旋一段時間才能把南玉的項目幫我拿到手,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速度這麼快。”
紀明月道:“速度快吧?都是陪睡陪出來的。”
杜二爺:“……?”
他聲音聽著都不對勁了:“不是……你說真的?你跑去陪睡了?”
紀明月一時興起想逗逗他,就嘆了口氣,說:“是啊,霍涔說看我年輕貌材,要我好好伺候他才肯松口答應把南玉的項目給咱們。哎,二爺,這次為了你,我犧牲很大啊。”
杜二爺:“……你看我信嗎?再說了,霍涔長那樣,材也不差,你跟他困覺不吃虧。”
紀明月:“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不是人話。”
杜二爺哈哈笑了兩聲,道:“我那個朋友說你幫了一個大忙,讓我一定要把你請過去,要好好酬謝你。”
紀明月想推辭,杜二爺又說:“你之前不是在調查霍老爺子邊那姓杜的男人嗎,我這個朋友的母親,跟那個男人好過一段。”
紀明月頓時來了興趣:“人在哪里?”
“南玉啊。”
紀明月說:“行,我把念念的事安排好,我們就去走一趟。”
念念的事很快就辦妥了,確定了機票,總算放下心來。
杜二爺那邊也來催促,讓去南玉。
因為他這幾天通過他那個朋友的母親打聽到了一點那個男人當年的事。
告訴了一個重磅消息:
霍老爺子當年邊的那個保鏢,沒有死,還活著!
紀明月急匆匆和杜二爺趕去南玉。
路上,杜二爺還跟紀明月吐槽:“那杜昀跟我還是同姓呢,我們姓杜的難道就是天生給人當差使的命?”
紀明月知道他不會單純的吐槽,眼睛都沒爭,淡淡道:“算我欠你個人行吧,別叨叨。”
“行!”杜二爺頓時笑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