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爺的朋友是個人，長得很是清秀，乍一看，就像是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不過，聽說父親是盤華地下場的大東之一，也是盤華響當當的人。

見到紀明月，大大方方的出手：“你好明月姐，我是方淇，早就聽說過你了，我很喜歡你。”

紀明月點頭：“你好。”

看了杜二爺一眼：“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個二爺做朋友的人。”

杜二爺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說的可就傷人了啊。”

方淇一笑，眼睛彎了一條線，“我不是他朋友。我是他炮友。”

“噗咳咳咳……”紀明月被自己口水嗆到，咳了半天。

心道，這方淇不愧是地下場東的兒，看著天真單純，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下連杜二爺的臉都變了，慌張得不行：“哎哎哎，這話可不能說啊，我可一汗都沒過你。”

方淇眨了眨眼，一臉天真：“可我過你啊，我親過你，還跟你一張床上睡過覺。”

杜二爺：“……”

很看到杜二爺吃癟，紀明月樂得在旁邊看戲。

開了會兒玩笑，方淇便談到正事。

說起紀明月幫的忙，推了一張支票過來，“南玉的項目對我來說意義非凡，這次多謝你幫忙，一點小心意，請你務必要收下。”

紀明月笑看著杜二爺。

“幾個意思？你說好要幫忙的，不會就讓方淇給我一張支票就把我打發了吧？”漫不經心道：“那可不行，我給霍涔陪睡這麼久，可不是為了錢。”

杜二爺還沒說話，方淇說：“這錢和杜二沒關系，是我自己的一點心意。我不知道你和杜二做了什麼易，是你和杜二的事，咱們不放在一起算。”

杜二爺翹著二郎笑看著紀明月：“收了吧，方淇家里有錢，不缺這點零花錢，你拿去給念念在y市買個房子，讓他以后娶媳婦。”

兩人都這麼說了，紀明月便就收下了，“行，那我就收了。”

“對了，我聽杜二說，你知道杜昆的下落？”紀明月問。

方淇點頭：“這樣吧，我帶你去我家見見我媽，說認識你母親，想看看你。走吧，路上說。”

一行人便又去了方家。

方家的別墅立在鬧市中，里面有些冷清。

兩個保姆也不是吵鬧的人，打過招呼之后就去干活了。

方淇帶著兩人往樓上走，越走線越暗。

方淇的聲音都放低了不，“我媽喜靜，不吵鬧，所以家里沒幾個人。平時都住在郊區，這次聽說你來，才讓我把接過來的。到了。”

來到一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媽，我把明月姐請來了。”

里面傳來一道溫的聲：“進來吧。”

方淇打開門，剛要進去，里面的人說：“讓紀煙的兒一個人進來，我跟他單獨聊一聊。”

方淇探出去的腳又收回去了，對紀明月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就拉著杜二爺離開了。

紀明月站在門口，看著里面背對自己的人。

那人坐在搖椅上，肩上披著針織的披肩，一頭長卷發披散在后，從背后看去，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

“把門關上。”人說道，紀明月進去后把門關上，人便轉過來。

一臉縱橫的疤，破壞了那張原本應該漂亮的臉。

背對著窗戶，逆中，乍一看去簡直如同惡魔。

紀明月瞳孔了，人道：“嚇到了嗎？”

紀明月道：“還好。”

“你和你媽媽紀煙長得真像。”人笑了笑，笑得很淡，“我紀群。你大概是沒有印象了，不過我還記得你小時候什麼樣子。”

“你打小就聰明，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把紀如林扳倒。”紀道：“你媽紀煙就是太容易心了，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紀明月不喜歡別人談論自己母親的不是，任何人都不行。

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眼神微涼：“您若是要跟我說我母親的不是，抱歉，我恐怕無法奉陪。”

紀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一些事，慨一下，沒有要議論你母親的意思。”

紀明月想了半天，想不起來紀是哪家的人。

紀家家族龐大，旁系很多，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但是紀毫沒有印象。

紀說：“你不用想，我是王老管家從路邊撿回去的孤兒，沒你們紀家的族譜，你當然不知道。”

提及王老管家，紀明月便想起那個燒傷的老人。

不知道面前的紀，知不知道老管家變了那副模樣。

問：“我今天過來，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吧，我想知道杜昆的下落。”

“我知道。”紀遞過來一個小信封，“你去找個地方找一找，前兩年他還在那里，如今的話，我就不會知道了。找一找，興許能找到。”

紀明月起接過：“多謝。”

紀扯了扯角：“我不知道你在找杜昆，還是那天淇淇提了一句我才知道。不過，你找杜昆做什麼？他是霍老爺子邊的人，跟你沒什麼恩怨吧？”

紀明月沉片刻，如實道：“我媽是被紀如林害死的，霍家也有參與，這個杜昆是幫兇之一，我找他，是為了查清楚當年的事。”

聽了這話，紀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你都是聽誰說的？”

紀明月盯著雙眼，一字一頓道：“王爺爺。”

……

樓下，杜二爺正在和方淇說話，忽然二樓傳來砰砰框框的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起奔上樓！

推開房門，房間里面，紀正萎靡在地，似乎了極大的打擊，那張疤痕縱橫的臉蒼白如紙，死死的盯著紀明月。

一直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方淇從沒見過自己的媽媽這麼激，著急地把人扶起來，“媽，媽你怎麼了媽？”

紀坐回沙發上，雙手還在抖。

方淇神復雜的看向紀明月：“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淇淇，”紀抓住方淇的手，不讓說話。

看向紀明月，嚴肅的說：“你說的這些，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

紀明月淡淡道：“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您只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就可以了。”頓了頓，放緩了語氣：“您好好過您的日子吧。”

朝方淇看了一眼，客氣的起告辭。

紀急道：“留個聯系方式吧，以后有什麼關于杜昆的消息，我親自跟你說，不要淇淇轉告。”

紀明月看著的臉，點頭：“好。”

……

離開方家，剛上車，杜二爺便問：“你到底和方淇的媽媽說什麼了？怎麼那個反應？”

紀明月說：“沒說什麼，也就是跟說了杜昆是殺害我媽媽的幫兇。”

杜二爺：“……就這？？”

“就這。”紀明月說，“我看對杜昆的不一般，當時不信。”

杜二爺：“為什麼后來看起來又信了？”

“因為告訴我這些事的人，是我外公邊的老管家，一手把養大的人，怎麼能不信。”紀明月想起剛才紀的反應，低聲道：“而且，曾經以為王爺爺早就死在那場火災當中了的，今天突然得知王爺爺沒死，而且因為怕被報復，一直茍且生，當然大刺激。”

杜二爺沒聽明白，畢竟他對紀家過往的事不如蘇蘇他們清楚。

便好奇追問。

紀明月言簡意賅的說完，他眼神閃了閃，思忖片刻，說道：“你信不信，方淇的媽媽現在和杜昆還有聯系，而且我敢打包票，兩人甚至關系親。”

紀明月挑眉：“你也這樣覺得？”

剛才就看出來了，如果真的只是一個舊人，不可能反應那麼大。

而且紀每每提及杜昆就眼神閃躲，顯然有所瞞。

不過紀明月當時沒有拆穿，打算事后自己再沿著紀這條線索去查。

杜二爺嘖嘖有聲，很是興趣：“你說這杜昆是突然消失的，那就是說……”

紀明月的手機忽然響起，打斷了杜二爺的分析。

一看是念念的護工打來的，便打了個手勢，讓杜二爺稍等，而后接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護工便著急的說：“紀小姐，念念出事了！”

紀明月心頭猛地一沉：“他怎麼了？”

“他剛才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剛好樓道里放了些東西拳砸在他上，他現在已經被送進急救室去了……”

后面護工還說了什麼，紀明月一個字也沒有聽清，只覺得耳朵里面嗡嗡的，整個腦袋都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喃喃道：“念念出事了。”

那護工的聲音很大，過聽筒傳來，杜二爺自然也聽見了。

見狀態不對，忙說：“別著急，念念有周醫生看著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興許只是小小的磕了一下。”

他上安著，但已經開始聯系人，直接包了個專機讓紀明月回北城。

他們趕回去的時候，念念還在搶救室。

護工在那里哭哭啼啼，哭得人心煩意。

紀明月始終沉著臉，雙眼死死地盯著手室。

很快周醫生就出來了。

見到紀明月，他眼神有些閃躲。

見此形，紀明月張了張，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杜二爺急死了，“什麼況您倒是說啊周醫生！”

“念念這次的況有些嚴重，已經送重癥監護室去了。他現在虛弱的很，抵抗力很弱，為了避免染，你們就先不要進去看他了。”

周醫生聲音沙啞，似乎是累極，幾個小時的搶救，不只是他累，所有人都十分疲倦。

紀明月緩緩呼出一口氣：“能活著嗎？”

周醫生沉默了幾秒，一臉慚愧道：“我不敢保證。”

紀明月不往后退了兩步，險些沒有站穩。

杜二爺將扶住，寬道：“他說不敢保證，也就是還有活著的希，對了！上次霍涔找的那個醫療團隊不是很厲害嗎，你再去找他幫幫忙。”

周醫生在邊上小聲說道：“找誰都沒用，要看他這兩天能不能撐過來。”

杜二爺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想給他兩個子。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真是的，非得往別人心口上扎刀子。

紀明月抖地擺了擺手，渾都仿佛失去了力氣，無力說什麼。

半晌，才對周醫生說：“醒來的幾率有幾？”

周醫生視線閃躲著，有些飄忽，幾度言又止。

這樣的反應落在紀明月眼中，簡直仿佛給念念的生死已經定。

“活著的幾率不大麼。”喃喃自語般道，隨后轉：“我去看看他。”

杜二爺有些擔心，亦步亦趨的跟上，果然，走了沒幾步，便忽然超前栽去！

“紀明月！”

……

小張每天都來給霍涔報備公司的事，但是他家大老板最近幾天簡直向磕了安眠藥似的，有時候說這話就昏睡了過去。

此時他正守在病床邊，唉聲嘆氣。

公司那麼多事，林助理又離開了，許多擔子一下就在了他的上，如今霍涔的還一天不如一天，簡直愁死他了。

“幾點了。”小張正愁苦難當，忽然聽見床上傳來霍涔的聲音，頓時大喜：“霍總！”

霍涔睜著雙眼，又問了一遍：“幾點了？怎麼不開燈？”

“啊？”小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頭頂明晃晃的燈，最后看向窗外艷高照的天，后背當即便出了一冷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霍霍霍霍、霍總？”

他的慌張那麼明顯，霍涔沉默片刻，虛弱但冷靜地讓他把需要他親自簽署的文件拿過來，讓他讀給他聽。

理完這兩天積的工作，霍涔臉上又現出困倦之，大概知道自己又要昏睡了，他說：“小張，去把醫生過來。”

“是，霍總！”小張馬不停蹄地去找醫生，等他帶著醫生匆匆趕來，霍涔果真又睡了。

醫生給霍涔做檢查的時候，小張便在旁邊一直說霍涔的眼睛：“霍總忽然眼睛就看不見了，兩個小時前他醒來的時候眼睛還好好的，怎麼回事啊醫生？”

正這時，林助理出現在病房門口，聽見他這話，大步走進來：“小張，霍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