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坐在火車的車廂中，看著窗外的夜景，我思緒飄飛。

這次回去，或許就回不來了，秦雪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都是直接掛斷，最后給回了一條短信：對不起。

然后，我直接將手機關機了，至于怎麼想，我已經不再去考慮了。

坐了半夜的火車，回到鎮上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來到我和爺爺租住的那個老舊小區，到了我們的新家門前，輕輕的敲門。一路上，我想好了很多的說辭，但是到了這一刻后，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如果見到了爺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房中沒有人回應，爺爺可能去晨練了，我也沒有拿家中的鑰匙，直接坐在家門前，靜靜的等待爺爺回來。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的時間。

整整一天，爺爺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腸轆轆，但是沒有毫的胃口，也沒想給爺爺打電話。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那間壽鋪，直接離開了這里，前往那壽鋪。

壽鋪所在的那條街道，黑乎乎的，幾盞路燈年久失修，街道旁的店鋪基本上都關門了，街道上也沒有什麼行人了。

壽鋪的燈亮著，來到壽鋪的門前，我頓足于門前，有些失神的看向店鋪。

店鋪，爺爺坐在玻璃柜臺前，手里拿著竹篾子，正在編織著紙人的框架，手法練，很認真。

“怎麼不進來？”爺爺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像是早就知道我來到這里了一般，語氣很溫和。

我沒有回應，腳步沒有，角搐，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爺爺就這樣編織著手中細細的竹篾子，而我站在壽店外這樣失神落魄的看著，這樣的畫面顯得有些詭異了。

良久之后，爺爺編制完手中的那個紙人的框架之后，放在了玻璃柜臺上，拿起旱煙袋，點著火，吧嗒吧嗒的了起來。

“想問什麼，就問吧！”爺爺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壽店中，看著爺爺，心中悲傷，有些抖，聲問道：“村子里的事……”

“是我干的！”我的話還沒說完，爺爺很干脆的承認了。

聽到他這句話之后，我的劇烈的晃了幾下，大腦一陣轟鳴，差點摔倒在地。

他承認了，還承認的如此干脆！

這一刻，我真的崩潰了，我愿他說一句謊話騙騙我，哪怕是一句百出的謊話，我也絕對會相信他的。

可是，他卻承認了。

“為……為什麼？”我的心中，除了悲哀之外，還升起了濃濃的怒火，沖爺爺吼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爺爺抬起頭來，看著我，笑了。

那樣的笑容有些凄涼，還有些詭異，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出過這樣的笑容。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爺爺的臉上突然出些許的猙獰之，目中帶著狠厲，森聲說道：“為什麼我兒子死的時候，那個賤人沒有跟著一起死？為什麼我兒子死的時候，全村的人都袖手旁觀？為什麼我兒子死了，你這個孽種卻活下來了？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心頭劇震，瞪大了眼睛看著爺爺，這一刻，忘記了心中的悲和憤怒，滿腦子都是爺爺的這一番話。

他說的，是我的父母？

對于父母的消息，爺爺一直都沒有對我主提過，看爺爺現在這個樣子，我頓時明白了，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

“我養育你十八年，看著你一天天的長，但是我沒有一天開心過，你可知為什麼？”爺爺看著我，眸中的那種芒讓我到不寒而栗。

不等我回應，他繼續說道：“你長得越像我兒子，我越恨，恨那個賤人，恨你這個賤種。我兒子是因而死，你也不該活在這世上，在你生下來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把你摔死！”

“爺爺……”我喃喃的開口，臉慘白，全如墜冰窖。

“十八年了，我整整等了十八年！”爺爺臉鐵青，站起來，死死的盯著我，就像是毒蛇看到獵一般，森聲說道：“當初，迫于無奈，我答應那個賤人，將你養育人，同時將那本道藏傳授給你。雖然沒有教你任何符文道法，但是那本書我確實是給你了，也算是完了承諾了。本想將那本書給你的那一刻就殺掉你的，但是因為一點意外，沒想到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那個該死的老家伙，若不是他橫一杠的話，你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

此時，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著爺爺，聲說道：“當初我跟李虎一起去挖墳，您早就知道了？還是說，那本來就是您一手安排的？”

“不錯！”爺爺眸中寒芒閃爍，說道：“棺聚煞，是我告訴李虎的，包括李虎能為恒大集團的乘龍快婿，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他們別墅下的那地下室，也是我布置的，將你的生辰八字鎮其中，取你一滴滴在上面，黑貓相伴。一旦你死之后，可以將你化為厲鬼，然后控你去報復那個賤人，那母子重逢的場面肯定很人……”

我越聽，越覺寒冷，此時的爺爺，已經不再是那我記憶中的慈祥和藹的老人，而是一個心腸狠毒甚至為了復仇已經徹底瘋狂的老人。

“爺爺，您瘋了，我是您孫子啊！”我覺一氣堵在了自己的口，制的自己不過氣來，忍不住悲憤狂吼。

“我是瘋了，在我兒子死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爺爺臉猙獰，目森冷的看著我，語氣怨毒的說道：“我有些后悔的是，當初殺掉全村人的時候，沒有連你一起殺了，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你多活這麼久的時間。人算不如天算，計劃出現了偏差，那個老花子的出現是我沒想到的，那對母子鬼沒有殺掉你也讓我到很意外，應該是和那個老花子有關！”

“當初，我確實心了，畢竟養了你十八年。就算是一條狗，養了十八年，多多也會有些。就是因為當初的心，才造現在的這況，才扯出了這麼多的麻煩事。這一次，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

爺爺話音落，我心中猛地一跳，我明顯看到了爺爺眸中閃爍的那種兇芒。

他現在就要殺了我！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爺爺突然出手，出手如電，那蒼老干枯的大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按在了玻璃柜臺上。

爺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甚至比秦雪的速度還快，勁道還很猛，本不像是一個老年人能擁有的。

我劇烈的掙扎著，但是爺爺的那只手死死的卡住我的脖子，紋不。

爺爺眸中閃過幽芒，臉上怨毒之更深了，森聲說道：“那個老花子太天真了，真的以為有他護著我就不敢殺你？”

我脖子上再度傳來刺痛，就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我能覺到，那個曾經被鬼嬰咬過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蠕起來。這種覺，和前幾天在酒店時被那個上秦雪鬼掐著時的覺一樣。

爺爺死死的盯著我的脖子，目閃爍，似乎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那些古怪黑花紋。

他冷哼一聲，森聲說道：“防鬼不防人，這樣的印記，在我面前，就是個屁！”

話音落，爺爺的手中多了一細細尖尖的竹篾子，猛地進了我脖頸。

“啊~”劇烈的痛楚讓我忍不住放聲慘嚎起來，被爺爺掐住脖子，那慘嚎聲斷斷續續。

我本能的反應，膝蓋狠狠用力撞擊爺爺的腹部，但是在我這樣的力量下，爺爺的紋不，將我死死的固定在玻璃柜臺上。

我脖間鮮噴濺，灑了一柜臺都是，也噴濺到了爺爺剛剛編織好的那個紙人框架上。

爺爺沒有理會我的慘嚎，一手抓起玻璃柜臺上的那個紙人框架，看著我，眼神怨毒狂熱，語氣很輕，說道：“這是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專門為你做的，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等你變了厲鬼，爺爺帶你去找你娘！”

“不……不要……”我滿臉絕的艱難喊道。

我看到，這副紙人的框架不是普通的那種框架，從正面看，是很平的那種。而在這紙人框架的背面，則是出現了很多尖銳鋒利的竹刺，足有數寸長。

我脖子上飆不止，已經有些頭暈眼花很虛弱了，若是被這麼多的竹刺扎在上的話，估計最多幾分鐘上的就會流干了。

“噗嗤~”利刃的聲音響起，上一陣劇痛傳來，我的劇烈的痙攣，連慘聲都發不出來了。m.166xs.cc

爺爺將那紙人的框架直接扣在了我的上，下手很重，道道鮮從我上的傷口飆而出。僅僅這一下，我的上至多了十幾道傷口，鋒利的竹刺刺進我的，那種刺痛，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忍一忍，很快的，幾分鐘之后就不痛了！”爺爺那詭異溫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幾分鐘之后，我應該就會失過多而死了吧！

此時的我，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失過多，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