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酒店，369包廂。

于歆然見著的，是華順出版社的一個事務部的經理。

三十四五的年紀，穿著一件白格子短袖，系著紅領帶，人模人樣的，但那雙眼睛卻是不住流著不良之意。

“哎呀，于總，真沒想到網文新秀楓火中文網的總經理是這麼的年輕靚麗。”男子朝著于歆然看了幾眼，張笑著，又出了手，“我是華順出版社的張俊昊，事務開拓部經理。”

于歆然猶豫一下，便還是手同其淺握一下，“張經理，你好！”

幾人圍著桌坐下，又互相介紹了一番。

張俊昊那帶著一個年紀稍大的屬下，介紹魏樹，也沒有講職務。

于歆然這邊，則按江的意思帶了編輯桔子，以及楓火這邊法務的谷毅然。

“張經理，不知道……”

“哎，于總，飯前咱們不提商事。”張俊昊打斷了，笑著主導了局勢。

于歆然畢竟年輕，沒有經驗，點了點頭。

很快閑聊之后，又是吃飯，喝酒。

于歆然酒量不好，不想喝。

“哎，于總，咱們可是第一次合作，我們出版社也是京都屬一屬二的大出版社，我相信對你們新秀網站來說，能出版實書，肯定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這酒意思一下總得吧？”

于歆然拒絕不過，便心頭想著就喝這一杯，“行，我酒量確實不行，張經理既然說是首次合作，我今天喝一杯紅酒，以示誠意。”

口后，覺微微苦。

一杯肚，一開始倒還好，于歆然也依然清醒。

但很快，張俊昊以著各種名義聊天打屁的，勸著酒。

“……一般來講，合作出版，對我們雙方都有好。網站寫手都是新人，版稅最多能給8個點，但咱們合作，我們可以讓出1-3個點的利潤。”張俊昊酒量顯然很深，這會兒見于歆然紅暈上臉，又急急地勸酒了起來。

桔子忙借著上衛生間的名義打了個電話給江。

等出來之后，發現于歆然已經站了起來。

“張經理，那你說話算話，我喝這杯，合作提升1個百分點？”

“當然。”

“好。那這杯酒我喝。”于歆然端著酒，直接就喝了起來。

只覺肚子里頭一陣翻涌，暈眩和痛苦之意涌上腦海。

心，飛快地跳著。

張俊昊作出很關心的樣子，湊了上去，“于總，你不要吧？”

于歆然手擋住了對方的手，“我沒事。”

桔子忙道，“于總，你酒量不好，就別喝了。我來給你按一下。”

說話間，人了上前，給按著頭部。

“張經理，真是不好意思，于總都喝醉了。要不，今晚就先這樣？”桔子開口道。

張俊昊哪能如愿，“那不不，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現在酒才喝幾杯呢！”

隨后，又盯著桔子，哈哈一笑，“要不，桔子編輯代幾杯？”

“張經理說笑了。”

“那你酒不能代，主不能做，你什麼呢？”張俊昊酒上了頭，指著桔子喝道。

桔子氣得臉都漲紅了，沒有回答。

于歆然雖然頭痛，但頭腦還沒有糊涂，”張經理，你這話過了！”

“不好意思，于總，我這也是喝醉了，說胡話了。”張俊昊嘿嘿一笑，“這樣吧，咱們再喝半杯，就當是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

桔子仍然守在那兒，擋著對方的視線和不安分的手。

要再堅持一會。

“這杯酒一定要喝的話，我來代吧。”桔子說道，拿著于歆然的杯子直接喝了下去。

“桔子……”于歆然撐著頭，試圖保持著清醒。

桔子抓過了的手，“沒事。”

兩人又拖了一會，陳俊昊耐心沒了，“我說你按完了，就坐回自己位置去，你這樣很沒有禮貌，知道嗎？”

“哦，要不你坐邊一點？”

“于總，你這員工是什麼意思？”

于歆然不說話，當作沒聽到。

已經反應過來了，這人是真的不懷好意。

所有的勸酒托辭，都不過是空口白話，套著自己而已。

奈何自己太年輕了。

“于總，最后一杯酒，你要是不喝，咱們這合作……”張俊昊起了，湊了過去，想推開桔子，大聲威脅道。

這時！

“嘭”地一聲，包廂門被猛地踹開！

把車開了飛機的江出現在了門口。

在他的眼前是一個圓桌。

第一眼看去，是手扶著額醉得有些厲害的于歆然。

在邊上，一個系著紅領帶的男子起了，想著湊過去勸酒。

“你是什麼人？”張俊昊本來就惱怒，咋見又有人壞事，頓時喝問道。

江眼神冰冷，看了對方一眼，直接往于歆然而去。

谷毅然起了，“江總。”

桔子也是突然間勁頭一散，離了開來。

擋了十分鐘，總算是到了。

“你沒事吧？”

江先扶過，問道。

“還好，就是頭暈得厲害。”

張俊昊氣勢弱了一些，“你就是楓火傳的老板？”

江轉過了頭，眼神瞬間冰冷，“你算哪蔥，給我滾！”

“你！我告訴你，我爹可是華順出版社的總經理，你們是不是不想搞紙制出版了？”張俊昊想到了自己的“后臺”，又天真地以為能夠要挾對方。

“華順出版社是吧，我記下了。”

桔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江總，這人不安好心，一直在想方設法讓于總喝酒，手還不安分。”

張俊昊怒道，“你說，我告你誹謗啊！”

江猛地抬起一腳，將還想湊上前的張俊昊給踹飛，跟著座位一同倒在了地上。

“張經理！”邊上老員工這才起過去扶住人。

但明顯出聲不出力。

張俊昊一臉憤怒，“好啊，你們打人，我要告你們！”

一直坐在一側不說話的谷毅然這時拿出了手機，播著視頻，對著對方，“對不起，要告也是我們原告，張經理，你等著上法庭吧！”

里頭的張俊昊一臉樣，湊得上前，意圖手腳，若不是桔子反應快，還真讓他得逞了。

“你、你居然錄視頻？無恥！”張俊昊指著對方，“那他還踢了我一腳呢，我要驗傷，我要讓他坐牢。”

“不好意思，這個沒錄到，你有證據嗎？”

“你！”張俊昊氣絕。

“我們走。”江贊許地看了一眼桔子和谷毅然，扶著于歆然便往外而去。

“有種等著瞧，我看你們書怎麼出版！”張俊昊白挨一腳，悲憤至極，囂了一句。

但也只是狗一樣吠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