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崢道:“逃走好解釋,看趙新濤從小區離開的樣子,顯然是嚇到了,怕牽連自己,逃了不奇怪,但是鞋印的問題,的確說不通。”他想了一下:“還是要等抓到趙新濤再說。”
趙新濤很快就抓到了。
他逃到了之前離職的同事家里,姜予以他們一進去,還沒開始問,他就崩潰了,大聲嚷嚷著“我沒有殺人!”
嫌疑人的留置時間通常為二十四小時,最長不能超過四十小時,晾了他一晚上之后,一大早就開始審,趙新濤慫了一灘泥,哭著冤枉。
據他說,他跟死者岳生紅“一見鐘”,當天就跟著回家了,雙方流愉快之后,岳生紅就給了他一把鑰匙,那天晚上也是岳生紅約他去的,他去了之后,以為岳生紅睡了,洗過澡上了床,想去抱,才發現沒氣了。
看他涕淚流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也不像是有膽子殺人的。
路霄崢用手指在桌上草草的劃了兩下:“假設報案人說的是實話,住在三號樓,死者住四號樓,他們當晚分開之后,不到半小時死者就遇害,也就是說,死者出問題的區域,只能在這一段路,到上樓,回家。”
唐早也過來旁聽審訊,對他這種獷的手法十分不滿,忍不住拿過一張紙,刷刷幾筆,沒用兩分鐘,就畫出來了一個綠莊園新區的平面圖,默默的推到他手下面。
路霄崢挑了挑眉,就拿過紙,重新說了一遍,“所以死者出問題的區域,只能在這一塊兒。不對,”他忽然一皺眉,拿過筆來圈了兩圈:“這一片,四號樓前面,有一片立綠化區,很方便遮擋!”
他這麼一說,唐早也想起來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當時看過,綠化區角上,還有幾間簡易房,應該是當時給工人住的,現在還有兩三間沒拆!”
路霄崢一揮手,幾個人又飛車去了綠莊園新區,這一片立綠化做的不錯,中間還有一個塔,藤蔓拂,看起來很有幾分話城堡的味道。
他們先去了簡單房,很快找到了沒燒干凈的角,嗯,果然是南瓜的恤,地鋪上也找到了疑似發生行為的痕跡,楊曼忍不住道:“估計是被人盯上了,單,平時回來的又晚,被人趁虛而了吧?”
路霄崢沒說話,直接回頭人查保安,楊曼奇怪的不行,轉頭問:“小唐兒,為什麼是保安?”
唐早正蹲在地上,小心的夾起枕上的長頭發,也沒覺得這事兒問不對,隨口道:“因為這兒一直有人住,你看有燒水的爐子,還有鍋,除了保安,誰會在這兒住,也不會允許外來人在這兒住的吧?”
路霄崢瞥了一眼,角一彎。
從簡易房出來,大家就在這一片查找遇襲現場。路霄崢很擅長這個,他往死者住的單元走了兩步,又對應了一下簡易房的位置,來回一找角度,立刻就發現了地面上鞋底拖蹭的痕跡,指了指:“這兒。”
總共就沒用幾秒鐘。說完了,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唐早。
唐早正站在綠化塔旁邊,湊近看那葉子,路霄崢還沒說話,就見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后扭頭就往后跑,飛快的站到了他后,一系列作簡直不假思索,就跟個兔子一樣。
路霄崢:“……”
他實在忍不住一樂。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看到了什麼小蟲子。一向害怕這種東西,看來這麼些年,也不算沒長進吧,最起碼現在不出聲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迅速收起表,退了一步,又不敢退的太遠,小心的站在了綠化塔和路霄崢的水平線上。
路霄崢掃了一眼,其它人都在忙,于是他頗悠閑的跟說:“你是我這麼多年,見到的第二個,見到小蟲子真能嚇到跳,起,來,的人。”
唐早別開臉,假裝沒聽到。
路霄崢道:“哦,對了,那第一個也是你。”
唐早:“……”
咬著瞪他,他挑釁的沖一揚眉,唐早扭頭就走了。
他這邊還沒逗過癮,下意識的跟了兩步,就聽后頭有人他:“頭兒,有發現。”一邊舉起手里一個摔碎的手機。
他們是從樹下頭找到的,應該是死者的,除此之外還找到了鞋上的一個彩鉆,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死者就是從這里遇襲的。
等收隊的時候,就見唐早在門口跟七個小孩玩的正樂呵,被一伙小孩圍在中間,笑的開心極了。見他們車子過來,趕小跑著過來,擺了擺手跟們告別,小孩子還追著喊阿姨拜拜。
上了車,唐早從口袋里掏出一棒棒糖,給了楊曼:“給你,從一個小孩手里贏的。”一邊又掏出一個紅小發叉,來回看了看,趴過來夾在了鄭眉飛頭上,鄭眉飛還吹了聲口哨,擺手:“謝了啊!”
楊曼剝開糖紙放里:“行啊你,還能當孩子王。”
“是他們要跟我比的!”唐早特別霸氣的道:“你們再晚出來十分鐘,我能贏得他們傾家產!”
楊曼直接笑噴了,使勁拍,鄭眉飛笑的車都拐了兩下,路霄崢也忍不住笑了,一邊道:“長本事了啊,欺負小孩兒!”
唐早道:“過獎了,比你欺負蟲子強。”
沒人到這個梗,路霄崢也沒再說話,回到局里,唐早立刻回了配樓,進辦公室的時候鄭眉飛忽然咦了一聲,住路霄崢的肩一看,然后就笑噴了,楊曼問:“怎麼了?”
他指了指,楊曼也笑噴了,路霄崢那是什麼人,一看兩人這德,就知道是咋回事兒,特別淡定的瞅著他們,鄭眉飛終于笑夠了,從他背后揭下來一張花里胡哨的兒紙,是一個拽臉的小屁孩,抱著臂,上頭寫著三個大字:“不可。”
不可什麼的……配上路霄崢那個大男人架勢,楊曼笑的淚都跑出來了,蹲在地上起不來。路霄崢從鄭眉飛手指頭上,把那張紙扯過來,輕輕哼了一聲,一團。
小混蛋,怪不得跑這麼快!真是膽了啊!敢調!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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