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萬圣節，二人終于啟程去了芬蘭，除去宋棠堅決肯定以及非常必要的要求居住的酒店給他們開了兩間房間這樣的小事以外。

一切都還是非常和諧的。

周教授和丈夫兒一起住在一個通非常便利的小鎮上。

聽聞宋棠的到來，還特地來到市區里接他們回家和自己一同用午飯。

看的模樣應該和顧宴還算是稔，見了面還能玩笑幾句：“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間結婚了，仔細想想，我在學校里也見過你們兩人雙對好多次了！”

說的宋棠尤其的不好意思。

熱衷于聊天，午飯之中別向兩個人了解了一下他們的月之旅，邊聽邊贊嘆：“很不錯！小柏你也學著點！”

莫名其妙被點名的大兒子，一臉問號：“媽媽，我還在單！”

“我知道，”周教授笑道，“這不是讓你預習預習嗎？”

“那你還不如你和我老爸，兩個人去復習復習。”

周教授一時間有些無奈：“我這不是在說你嗎？你怎麼又扯上我來了？”

周教授的丈夫倒是喜聞樂見：“好啊——有空我就規劃一下路線，趁著假期還沒結束，可以試試！”

“老不！”周教授瞪他，笑罵。

“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好害的？”

周教授被他逗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午餐過后，干脆帶著宋棠上了樓。

二樓有一間專供一個人使用的畫室，面朝著城鎮的山谷，看得見落日余暉。

帶著宋棠翻閱他的那些筆記和畫冊，間或的提上那麼幾個問題。

“我聽泠教授說，你原來是畫漫畫的？”

宋棠在這樣的專業人士面前，談起這件事，就會有一點不好意思，微微的撓了一下脖頸點點頭道：“是的。”

也不深究漫畫的類型和題材，只道：“你是想開這題材的新漫畫嗎？”

“有這個想法。”

“好！”他點頭稱贊道，“我前兩年在這邊辦過一個畫展，可是眾不是那麼太大……思來想去也是文化有差異，如果你愿意開這樣題材的漫畫，畫的好的話，說不定比我們這樣的純畫作傳播的更廣！”

的神認真，態度嚴肅。宋棠也不自收了表，格外端正的點了點頭。

周教授的模樣應該是看好這件事的，親自給翻了那些比較見的書目和畫作，兩個人泡了茶水，坐在窗前的茶桌邊聊了很久。

顧宴沒有參與，在樓下和周教授的家人聊天，周教授的丈夫是一位醫生，只不過隨著年紀的逐漸增大，退休的日子過的也不似之前那般爭分奪秒，還陪著他們小輩下了一會兒象棋，陪兒看了一會兒皂劇。

周柏吐槽了幾句電視里毫不專業的知識素養，才突然間反應過來還有客人。

頓時有些歉意。

“抱歉抱歉——顧先生想必在家里不會看這些東西。”

顧宴態度隨和大方：“沒有關系的，我偶爾也會看一點兒。”

“我還以為你們學經濟的都日理萬機的。”他笑道，“他們胡說，你也沒有傳聞里那麼不近人。”

顧宴對如此不加掩飾的評價，有些好笑：“我會陪我的夫人看一些漫和電影。”

“哦——原來如此！”老先生點頭，“小柏，學著點！”

周柏再一次無辜中槍，有些哭無淚。

宋棠和顧宴在下午茶左右的時候告辭，宋棠格外認真的對周教授說：“我會認真考慮的，非常謝您的教誨。”

“沒有關系，時間還久，你可以慢慢想。”道，“這只不過是我的建議。”

宋棠依舊禮貌地向道謝，表示自己會很認真的思考，才從他們家里離開。

路上，宋棠突然間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先生，要是我回去讀書，你會怎麼想？”

“什麼意思？”顧宴開著車。

“就是說我想回去深造，或許會去做周教授的研究生。”宋棠看向他，“這樣可以嗎？”

顧宴輕笑了一聲：“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宋棠仰頭看向公路的盡端：“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我明明是一個很討厭讀書的人，萬一我本上不了岸，怎麼辦？”

“我們來的時候走的是這條公路嗎？”顧宴突然間問了一句。

宋棠猝不及防被轉移了話題，還有一點茫然：“哎——好像不是，這是另外一條路嗎？”

“因為我好像走錯了。”顧宴一點也不心虛。

宋棠一愣，突然間瞪大眼睛：“走錯了就倒回去呀——要是迷路怎麼辦？”

“雖然這是一條我們都沒有走過的路，可是我們已經走了大半了，”顧宴笑，“并且我剛剛在指路牌上看到了它是通向市區的。”

宋棠一頓。

顧宴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掉頭回去走那條最安全的道路，要不就相信指路牌，一條路走到黑，到不到市區都是后來的況。”

“但是相應的，不悉的道路，我們永遠都無法預判它的危險……如果半路上道路被占用，或者到了損壞的橋梁，再或者是別的未知的況……”顧宴非常的認真，“我們也不得不回頭。”

宋棠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間明白過什麼來：“你是說我還沒有到，要回頭的時候。”

顧宴笑著點頭：“你這不也是明白的嗎？”

宋棠杵著下看了好一會兒路邊的風景，有點扭扭的開口道：“要是……要是我考不上，那多丟人。”

“沒有關系，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顧宴笑。

“你笑什麼笑？你笑什麼笑？！”宋棠被他笑得有些惱怒，“你們這些人類先鋒是不會理解我們學渣的！”

要不是看他在開車，宋棠簡直要撲上去撓他兩下。

顧宴問：“考不上影響什麼嗎？難道你會因為考不上就放棄畫你的漫畫嗎？”

“這個倒是不會……”宋棠喃吶，“要是考不上，豈不是顯得我很笨？這樣專業指導都沒有經過的漫畫，和上一部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

“我的人生，我好的品德都會被毀滅，到時候我還做什麼人啊？”

宋棠用語極其的夸張，可是不難看出，對這件事真的非常畏懼。

顧宴有點想笑，但是生怕笑出來，今天連房門都不放自己進去。

但是還是快于理智的抑制，他道：“不，你還可以做小貓。”

宋棠嗚呼哀哉都差點兒進行不下去了，轉過頭來瞪他。

“咳……好了，不逗你了，”顧宴道，“放心吧，按你的話說，人類先鋒給你做輔導，你一定考得上的。”

宋棠猛然間從悲傷的氣氛里掙扎起來：“你要給我做輔導！？”

“不滿意？”顧宴輕輕揚眉。

“……滿意，滿意，”宋棠又轉過頭，低聲道，“就是害怕以后，我對著你都不起來。”

顧宴沒想到居然在擔心這種事，淡淡的道：“又有什麼用呢？你現在就已經不放人類先鋒進你的房間里了。”

宋棠聞言差點跳起來：“你別想！你就是個……老禽！”

“哦，”顧宴表依舊淡淡，“現在我連人類先鋒都不是了。”

“……”宋棠啞然，但是這一次絕不姑息妥協，特別氣的仰著頭，“你休想再騙到我！”

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公路真的在翻修，可是旁邊就有一條岔路，修整公路的工人還非常熱的給他們指了正確的道路，告訴他們：“沒有關系，很近的，最多二十分鐘，你們就可以回到市區。”

事實證明，這條未知的前路是正確的，他們都看了一路的楓葉和樹林。

宋棠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兆頭，一時間也沒有和顧宴爭辯“老禽”這個問題。

只是氣勢洶洶的朝著他哼了一個鼻音，對他說：“今天我也不會讓你進房間的，除非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顧宴這個老流氓不僅不反思，居然還煞有其事的問：“什麼錯誤？我難道沒聽你的話嗎？”

“要是聽我的話——”

“你喊輕一點就輕一點，”顧宴居然很是正經，“還不夠聽話？！”

宋棠簡直要被他氣得咬碎牙齒，他除了聽那一句“輕一點”，別的哪一句聽了？

而且真的就只是一點，芝麻綠豆大的那麼一點兒！

宋棠氣呼呼，回了酒店之后門一鎖，再一次把顧宴關在了門外面。

氣頭上歸氣頭上，可宋棠是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可行，特地上網去查了一下，今年h大學院的錄取要求。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現在考研競爭都已經這麼白熱化了嗎？！

這讓這種學渣如何是好？

宋棠百年難得一見的給自己親的弟弟打了電話。

宋黎還在研究室里頭看數據，猝不及防接到宋棠的電話，還以為有什麼大事。

結果就是有猶豫豫的問了幾句：“你說我再回去繼續深造一下，可以嗎？”

宋黎以機人的面容說出來非常嘆化的句子：“你這是功的被我姐夫的學氣氛給染到了？！”

“別瞎說，和他有什麼關系？”宋棠道，“我就是覺得文化水平不高，真的寸步難行！”

“思想覺悟不錯。”宋黎及時給予肯定，“所以你打算去哪里上學？”

“老師我已經聯系好了，主要是我覺得……”

知姐莫過弟，立刻就能補充后半部分：“你覺得你考不上？”

宋棠可恥的沒了聲音。

宋黎倒是顯得云淡風輕：“那你就去找顧宴啊，放心吧，輔導你這點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就算他沒空，要給你報個班，也會幫你安排好的。”

恰是他這邊有同事在催，宋黎也沒有空閑和多說，立刻就要掛電話：“就這樣了，這種事問顧宴就好——你都結婚了，不要整天像個媽寶和弟寶……還有，別去煩小白，他天天忙的要命，別兩句話又被你騙過來——”

眼看宋黎又要開啟那一副一本正經的和尚念經模樣，宋棠趕額額啊啊幾句，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

晚上不知道顧宴從哪里訂到了一桌游艇上的晚餐。

食倒是一般的，可是風景確實不錯。

宋棠已經漸漸的清了顧宴的套路，他就喜歡在這種了自己生氣的況之下，特地去穿一些自己興趣的服。

比如今天又是新的西裝正裝和眼睛細鏈。

——他甚至還特地換了無框眼鏡！

又想引目移不開他！

宋棠心里頭對他的這個套路門兒清，可是管不住眼睛老是往他上瞟。

被逮到了，還要裝模作樣的錯開目：“穿那麼一點兒，你難道不冷嗎？”

顧宴現在越來越會順桿爬：“你要是冷的話，可以來我懷里。”

“我才不冷。”宋棠神氣高揚。

顧宴緩緩點頭：“好吧——那我有點冷，可以和糖糖坐一起嗎？”

宋棠被他如此之不要臉的言論堵到了，良久才道：“坐在我邊也不會變暖和的，你還不如多穿件服！”

顧宴這一次真的意識到他踢到鐵板了，以往那麼好使的招數，這一次都完全沒有用，忍不住了話語，湊到的邊。

“我錯了。”

宋棠表出現了略微的松。

“我愿意反省我的錯誤，”顧宴道，“可是我覺得分房睡這件事——”

宋棠腦子里立刻警鈴大作，反應過來，急忙否認：“不行！”

“這還在是月呢，況且糖糖不是答應了我要談嗎？”顧宴道，“我只是不想分房而已。”

他的表居然有那麼一的可憐，宋棠開始詫異，他居然也會做出這樣的神。

開始有一點于心不忍了。

“那可說好了——”宋棠道，“不行，咱們得立個契約！”

顧宴眼皮子一跳。

“一三五或者二四六吧！否則天天睡懶覺我還怎麼備考——”宋棠面帶微笑的和他協商，“你說是吧？”

顧宴突然間覺得心眼子多了，沒有以前那麼好哄了。

“那今晚上就不分房了——”宋棠正經的打算，“要不我們來看一會兒考研輔導書？”

顧宴第一次到了，可能勤于學習，也不是什麼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