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寧回到學校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不久后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言行之向來讓人覺得冷漠,他的溫和不是常態,所以一時沉默寡言、寒氣繞也不是什麼太過分的事。
想必,他突然工作上有什麼棘手的事
岑寧沒有多想,因為就算是再怎麼想也不會把原因想到自己上來。
第二天,岑寧下課后便出發去了eternacaracb。
這里和天影那種攝影公司截然不同,它沒有等級制度,沒有打卡,沒有上下班時間,它不像公司,而更像是一個大型攝影好者聚集地。
當然,看似隨意的地方也有著它的規則,這里每個人都是被引薦或者被前輩挖掘過來的,到了這后你會跟著一個前輩學習并工作,有時是商拍,有時是客戶的私人寫真拍攝,還有時會組織外景作業,國外各種地方,只要能去的,都可以為攝影師們捕捉景的區域。
但來這里的人,更希得到的機會是能在一年一度的eternacaracb攝影展上展示自己的作品。eternacaracb影展在國外譽盛名,擁有很多的支持者,只要作品得到尹黎的認可,每個員都有機會。
到了門口后,岑寧給名片上的號碼打了個電話,過了會后,一個穿著十分簡約的男孩走了出來。
“你好,你是岑寧嗎。”
岑寧“你好。”
“跟我進來吧,我大北就好。”
岑寧點點頭,跟在他后往里走去。
一路進去,岑寧也不聲地開始打量四周。
眼所及之,能看到四周的裝修風格是趨于簡單的,一樓大部分是黑灰白三組建,平平靜靜,波瀾無驚。但往樓梯上去后,突然漂浮了起來,類似于繪畫中的莫奈風格,看不出明確的影,也看不出顯著的廓線,似將人引了另一個繁雜的世界。
再往里走,又是不同的驗
岑寧起初震驚于這個建筑的設計,但后來又覺得是尹黎創的地方,也就該這麼特別。
走到拐角,大北突然停了下來“尹老師。”
岑寧心中驚了一下,沒料到第一天來就見到尹黎本人了,心中一張,該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北啊。”尹黎語氣平平,但看得出來人和善,“這位是”
大北“新來的,是郝杰老師推薦的。”
“郝杰那小子會推薦人”尹黎笑了一下,打量了岑寧一眼,“看來是個后起之秀。”
岑寧忙不好意思地道“尹老師說笑了。”
“郝杰的子我清楚,既然是他推薦的那自然有過人之。”尹黎也沒多說什麼,說完這句話就道,“好好加油。”
岑寧又是又是興“謝謝老師。”
尹黎走了,大北又帶岑寧去工作室參觀了番,因為岑寧還是大學生的關系,大北給安排的工作和任務都會在周末,如果有修片什麼的也可以帶回學校做。
這對岑寧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所以從eternacaracb出來后整個人心大好,最近一段時間來的郁也悄然消散。
另外一邊,軍區。
“唐崢,言哥說下午加訓啊,你怎麼在這。”
“加什麼訓啊他今天早上都把一群人訓狗了。”唐崢里這麼埋怨著,但人卻是站起來走了出去。
“啊覺今天言哥怪怪,兇得我心肝。”
唐崢扶額“肯定是什麼刺激了。”
“啥刺激啊被首長罵了還是什麼任務不順利了”
“言行之是什麼人啊,你覺得他會因為這些刺激”唐崢搖頭嘆道,“你們啊,不了解他。”
“你了解,那你說說唄”
唐崢一臉深不可測的模樣“我不敢說。”
“為啥”
“我怕他英明掃地,然后揍我。”
“”
唐崢做為從小就跟在言行之邊上撒潑的人,自然知道他這個人泰山過來都面不改,唯一能讓他變的估計就是那小丫頭。
唐崢笑道“誒走吧走吧,搏擊訓練是吧,誒,友提醒你啊,等會別跟言哥一組。”
“啊”
“絕壁當沙包啊同志。”
幾日后,言家。
“岑寧也好久沒回來了,你空去看看,緒不差的話安安,帶回家來。”言國道。
言行之“嗯。”
陳姨“我看這品芳也是倔強,跟孩子氣什麼啊,好好說兩句不就哄回來了。”
言國“這事還需要當面談談,一直耗著也不是事。”
“就是說。”
“行之,你晚上去接岑寧吧,明天也正好周末了。”
言行之目微沉“好。”
吃完晚飯后,言行之開車去了岑寧的學校。
彼時,岑寧正坐在攝影社里,理大北給的一些照片。
明天就要去eternacaracb跟著大北一塊去拍幾組私人寫真片,所以今天的工作量是一定要先完的。
“岑寧。”就在這時,夏逸拿著相機走了進來,“你怎麼讓小宗把相機拿給我了,不要用了嗎”
“我的已經修好了。”岑寧道,“謝謝你之前借我了。”
夏逸“這樣”
岑寧笑笑,剛想繼續弄照片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眼,是很多天沒見的言行之。
“喂。”
“我在你校門口。”
“啊這麼晚了,怎麼了嗎。”
言行之“沒在上課吧”
“沒有。”
“那過來,我在這等你。”
岑寧想著他大概是真有事了,于是關了電腦,準備下樓。
夏逸“怎麼了要走了嗎。”
“嗯,我朋友在校門口,我過去一趟。”
岑寧一路小跑,到了校門口后,看到了停在一旁的車子,而言行之就靠在車門邊,影里的表看不太清楚。
言行之也看到跑過來了,他站直了,抬腳想走過去的時候卻見后出現了那個夏逸的男生。
“岑寧,你u盤沒拿。”
岑寧在離言行之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住了,轉看向跑來的夏逸,好笑道“師兄你怎麼送下來了,我等會還要回去,不用拿u盤。”
夏逸有些驚訝,接著又有點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就走了,怕你忘掉u盤了。”
“沒,我不走”
“你要走。”言行之突然接道。
岑寧疑地回頭“走去哪。”
這兩天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點的心在看到兩人在一塊的畫面時又燥了起來,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格外刺眼。
言行之上前拉住了的手腕“跟我回家。”
岑寧愣了一下,想都沒想就甩開了他的手。
言行之停住,眼眸微微一瞇。
岑寧“我不回去,我,我還有事。”
“什麼事。”
“攝影社里還有事,”岑寧咬咬牙道,“反正我不回去。”
言行之加重了語氣“跟我回家。”
岑寧抬眸,面不安“可我不想回去,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面對我媽。”
“那你想永遠不回來,永遠不面對嗎。”
岑寧搖搖頭,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
“你總要說清楚,你想逃到什麼時候。”
“說不清楚的。”岑寧一想起從小到大魏品芳對攝影的厭惡,想起那天毫不猶豫地砸了的相機,心就各種排斥各種不安,“我跟說不清楚,一點都不理解我”
校門口還有學生來來往往,夏逸看著突然紅了眼眶的岑寧,心中也是詫異,他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事,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是在岑寧做一件不喜歡的事。
于是夏逸上前把岑寧往他后拉了拉,他客氣地看著言行之,姿態是護著岑寧的模樣“我看既然不想回家那就先別回家了,您是什麼人嗯要不讓想通了再說。”
言行之看著眼前的場景,幾乎快被氣笑了。他要不要帶回家是一回事,這個男人在他面前一副維護的樣子又是另一回事。
心深積多天的火氣猛然涌了上來,言行之上前,一下子把岑寧拽了出來“你過來”
岑寧踉蹌了一下,險些撲倒他的懷里,抬頭錯愕地看著言行之,在看到他臉上黑得要死的嚴酷表時,嚇得半條命都要沒了。
這是自小對他養的反應,一時半會還真改不掉。
“你干什麼呢”夏逸也急了,立馬拉住了岑寧另一邊的手腕。
言行之抬眸,看著夏逸的眼神似燃了火“放手。”
夏逸并沒松開“都不愿意了你干嘛強迫。”
言行之氣到頂端反而冷靜下來了,他垂下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岑寧”強迫好,岑寧,我問你,你現在到底是要跟我走,還是要跟他走。”
什麼跟你跟他走,岑寧臉慘白慘白的,整個人都掉進了“真的惹言行之生氣了,可是又實在不想回家”的漩渦里。
僵持片刻后,岑寧終于有了靜。
一點一點的,出了被言行之握著的手。
言行之心里一空,反應不及。
“行之哥我不想回家,我,我過幾天”
話沒說話,岑寧便見言行之猝然轉。
“哥”
“知道了。”他的聲音冷漠而沙啞,仿佛一下子跟所有人拉開了距離。
岑寧頓住,張了張口,可卻不知要說什麼。
于是就這麼看著他徑直走回了車子里。關門,啟,離開,干凈利落,從頭至尾一個眼神都沒留下。
良久后。
夏逸“你沒事吧這到底怎麼了。”
岑寧看著已經沒了車影的馬路,回過神來,“沒事就跟我媽鬧了點矛盾。”
“那你”
“我先回去了,師兄你忙你的去吧。”岑寧間干的要命,“我,我想自己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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