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熱!好難!
原來死亡是如此的煎熬。南宮玥輾轉反側,覺好像被放在火上煎熬一般,好像快要燒起來了。
艱難地著氣,幾乎就要不過氣,就在這時,火突然熄滅了,然後越來越冷,仿佛渾置於萬年寒冰之中,片刻,又燒了起來,時冷時熱,抖得仿佛寒風中的落葉一般……
“唔……”
試圖發出聲音,卻發現仿佛驟然從空中墜落,一直往下,往下……跟著,一重,下意識地睜開雙眼。
目的是上方的惟帳,繡著巧的梅花,似乎有些悉。
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絕對不是已經呆了八年的冷宮。
不由四下看去,這是一間子的閨閣,以的格調布置得溫馨雅致,紅木的梳妝臺,上麵擺著一個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和一麵菱花銅鏡,明的過糊了高麗紙的窗戶照進來,撒下一大片橘的芒,顯得靜謐而溫暖。
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眉頭微微蹙了蹙,頭皮一瞬間繃,隻覺得頭痛裂。下意識地抬手了額頭,卻發現自己手掌竟然許多,還帶著一嬰兒,白白。
這是在做夢……
“吱呀——”,房門突地被人從外麵推開。
來人背著緩緩走來,著青的細布棉襖和鬆石綠的繡花子,麵龐因為背有些看不清楚,不過那悉的廓和形,讓南宮玥瞳孔微,不敢置信。
難道是……
“三姑娘,您終於醒了,娘把藥端來了,快趁熱喝了。”來人欣喜著道,連忙把放著藥碗的木盤子給後的丫鬟,然後快步上前坐上床緣,俯便去扶南宮玥。
南宮玥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一點也不肯移開,隻見來人不過三十出頭,圓圓的臉龐分外親切,一雙黝黑的眼睛關切地看著自己,其中著掩不住的喜悅。
悉的聲音,年輕的臉龐,那溫和的氣息都未曾改變,記憶中,恍惚漾起過往的一切,像做夢一般不真實。
安娘,真的是安娘嗎?
“……娘?”南宮玥心翼翼地喚了一聲,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抖,害怕太大聲,夢境會破滅,一切會飄散,那樣會更痛。
“三姑娘,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別怕,娘在這裏。”安娘溫地扶著南宮玥,著急得好一陣打量,又手探探的額頭。
安娘的手心暖暖的,一如從前,就算因為幹活磨出了薄薄的繭子,卻是那樣的真實,溫暖,直暖到的心底。
“我,我……”南宮玥一手搭在安娘的左臂上,手足無措,既想去擁抱對方,又害怕下一秒夢境破滅,明明上一刻還在冷宮之中絕等死,現在醒來卻變回時候的模樣,難道是在做夢?那到底哪邊才是的夢……
“三姑娘,別怕,等你喝了藥,就會好起來的。”安娘滿目慈地著南宮玥的發,一下又一下,另一隻手對著旁的丫頭招了招手,示意對方把藥端來。
安娘真誠的關切,在南宮玥冰冷的心注一暖流。安娘,真的是安娘!從到大,安娘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邊,從出嫁,進宮,到後來被囚冷宮……腦中飛快地閃過曾經的一幕幕,先帝駕崩,太子登基,一朝榮華,卻在瞬間墜落穀底,被廢冷宮之中,但就算如此,白慕筱還是不甘心,屢次來冷宮辱、折磨……永遠不會忘記,安娘為了保護,最終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南宮玥眼眶一酸,激地撲進安娘懷中。
“娘,嗚嗚,娘……”不管這是夢還是真實,南宮玥現在所需要的隻是一個發泄口,已經一個人孤寂太久太久了。
南宮玥放肆地噎著,臉龐著安娘的脖頸,手指地抓著口的服,淚如雨下。
安娘被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抱住南宮玥,輕拍著的背,便是一陣安。
好一會兒,南宮玥稍稍冷靜了下來。突然發現那相的覺如此真實,安娘的氣息更是如此溫暖悉,實實地將環繞在其中。
難道……
用力地在自己的臉上了一把,一刺痛讓差點痛呼出聲。可是卻笑了,笑得淚花滾。
不是做夢,活了過來,竟然活過來了!
是命不該絕,還是上有眼,又或是上一世怨氣太重,才會讓以南宮玥的份再活一世!
淚水不斷湧出,南宮玥的心中雜無章,上一世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場噩夢,想起來,如遭剜心之痛。八年忍,終於大仇得報,沒想到再次睜眼,居然變了時的自己,這是何其幸運!
的家人,最重要的人都還活著,命運給了能夠挽回一切的機會,這就足夠了!
在大哭了一場後,南宮玥終於漸漸平複了心緒,一邊幹眼淚,一邊急忙問道:“娘,我娘親呢?”對於娘親這個已經有些陌生的稱呼,得心翼翼,有幾分生疏,更多的是珍惜,還有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勢必要守住所有珍視之人的決心!
“二夫人……”安娘頓了頓,歎息一聲道,“在榮安堂。二夫人擔心三姑娘的病,在老夫人那裏求取玄黃玲瓏參。”榮安堂是老夫人蘇氏居住的院落。
玄黃玲瓏參……南宮玥頓時麵劇變,瞳孔微。難道自己是回到了九歲那年?
猛地從安娘懷裏抬起頭,顧不上幹眼淚,就急忙問道:“娘,今日是幾號?”
安娘愣了一下,以為南宮玥是病迷糊了,便答道:“今日是戊子日了。”
戊子日?!南宮玥臉一白,急急地又問道:“甲午月戊子日?”著,掀開被子就想起床,卻覺渾綿綿的,隻是這麽一個簡單的作,便讓氣不已。
“是甲午月戊子日。”安娘急忙按住了南宮玥,試圖阻止下床,“三姑娘,你還病著呢,快躺下。”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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