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家夥仗著自己的份,在這鎮南王府裏可是威風極了,每天大搖大擺地往返於月碧居和碧霄堂,整個王府都了它們的領地,那些丫鬟婆子見了都把它們當主子一樣供起來,誰也不敢怠慢了。
目送兩個小家夥走遠,蕭霏這才恍然地想起們正在聊的話題,接著道:“……擢秀會上除了會展出一些孤品字畫外,每次萬木書院還會安排一些有趣的新活,比如上次的鬥蘭;上上次的以曲水流觴的模式鬥百草;還有一年辦了一個古玩的鑒賞,那次,有位李姑娘從一堆良莠不齊的藏品中挑出了一個被人看走眼的前朝古玩——鼻煙壺,聽說是數百年前的一件貢品,一時傳為擢秀會中的談……”
蕭霏口若懸河地說著,南宮玥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附和一句,本來隻是打算陪蕭霏去看看,現在就連自己也生出幾分興致來。
蕭霏興致的與南宮玥說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兩個管事嬤嬤來找南宮玥求對牌,蕭霏便識趣地自行告退了。
待南宮玥理完瑣事,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了,百卉正想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這時,畫眉來稟說,衛側妃來了。
南宮玥微微一訝,衛側妃素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莫非是蕭容玉又病了?
隻是,蕭容玉的七日疹已經到第七天了,上的疹子早就褪了七七八八,理應不會再有變故才是。
一旁的鵲兒倒是想到了什麽,出聲道:“世子妃,衛側妃來找您,沒準跟葉姑娘有關……奴婢剛才聽說,葉姑娘今兒一大早就去雨霖居求見了衛側妃。”
葉依俐來了?南宮玥微微瞇眼,現在又不用上紅課,來做什麽?
不管是不是為了葉依俐而來,衛氏既然都來了,南宮玥也懶得去猜了,直接說道:“去請衛側妃進來吧。”
南宮玥理了理裳,便去了堂屋。
一淺藍遍地纏枝玉蘭花褙子的衛氏還是一貫優雅從容,一見南宮玥來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盅。
兩人互相見了禮後,這才又雙雙坐下。
衛氏為人看著有幾分弱,但說話做事一向爽利得很,也不兜圈子,就直接道:“世子妃,妾冒昧而來,是為了那位葉姑娘。”
聞言,畫眉不由得悄悄瞥了鵲兒一眼,用眼神表達對鵲兒的崇敬:鵲兒姐姐真是有變神算子的趨勢啊?
鵲兒在畫眉崇敬的眼神中,得意地了,那表仿佛在說,我這是見微知著!
南宮玥靜靜地看著衛氏,等著對方接著往下說。
衛氏頓了一下後,盯著南宮玥的神,繼續道:“葉姑娘今兒一早來王府找妾,說想請妾幫忙與王爺說說,替的兄長做保,好讓葉公子參加今年的擢秀會。”
南宮玥微微挑了挑眉頭,“側妃為何同我說此事?”
衛氏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但最後還是果決地說道:“妾是想讓葉姑娘府伺候王爺。”
衛氏這幾句可謂是語出驚人,畫眉差點驚呼出聲,連鵲兒都是掩不住訝。
南宮玥神淡淡,沒有一驚訝,亦看不出喜惡,平靜地說道:“衛側妃,我是做兒媳的,豈可手父王的宅之事。”
衛氏一陣錯愕,跟著微微一笑,優雅地站起來,福了福道:“世子妃說的是,是妾莽撞了。那妾就不叨擾世子妃了!”
南宮玥微微頜首,“衛側妃走好。畫眉,送客。”
衛氏來得快,去得也快,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經達了!
衛氏之所以特意來碧霄堂,隻是想試探一下南宮玥的態度。
畢竟衛氏早已決定會以世子爺馬首是瞻。世子妃雖是兒媳,但王爺是否納妾,並不單單是王爺的後院會不會多一個人,也有可能影響到爵位的承襲和家產的繼承。盡管衛氏隻是想讓葉依俐進府,絕不會讓有機會懷上孕,可是世子妃卻不知道,若是因此懷疑上的用心,那對衛氏而言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衛氏早就打算好了,假若世子妃有毫的不快,就立刻罷手,不與葉依俐計較。
隻是,衛氏萬萬沒想到,世子妃卻是完全沒有把葉依俐放在眼裏。
衛氏提著裾走出了屋子,角勾出一個諷刺的淺笑。
葉依俐此人有些故作清高,衛氏早就從對方的語氣和態度中到對碧霄堂有所不滿。衛氏後來還特意探查了一番,才知道葉依俐與世子妃有過那麽一些齟齬。來之前,衛氏原以為世子妃要麽不讚,要麽表麵上讚實則會借自己之力打擊葉依俐,萬萬沒想到,世子妃是本就完全不在意。
也是!
世子妃是何等的份,赫赫有名的南宮世家嫡,堂堂郡主之尊,在這南疆,是頂頂尊貴的子,而葉依俐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民,與世子妃那是雲泥之別。
人又怎麽會把螻蟻放在眼裏!
再說句不好聽的,葉姑娘的所行所為在世子妃麵前,恐怕就如同跳梁小醜般的稽可笑。
這一趟沒白來,衛氏現在放心了,既然世子妃全然不在意,那麽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做了!
衛氏能走到如今這一步,足以證明是一個擅於把握機會的人。
於是當天,就順利的把鎮南王請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鎮南王先是探了病剛愈的蕭容玉,與玩了一會兒,這才在衛氏的陪伴下去了的屋裏。
衛氏命人端上了一碗冰鎮過的綠豆湯,溫婉地說道:“氣候炎熱,王爺喝碗綠豆湯消消暑氣吧,這是妾親手做的。”
鎮南王很是用,臉上笑意盈盈,聲道:“薇兒你也要注意子,小心中了暑氣。”
衛氏淺笑地又福了福:“王爺放心,妾省得。”說著,走到鎮南王的後,溫地著他的肩膀,替他按解乏。
鎮南王舒坦極了,不由瞇起了眼睛,耳邊則聽到後衛氏輕的說道:“妾今日見到了葉姑娘,就替王爺悄悄探了下口風……”
鎮南王心中一喜,有些渙散的神一下子集中了起來,“怎麽說?”
衛氏的聲音有些遲疑,但還是繼續道,“葉姑娘沒直接回答妾,隻說希妾幫兩個忙。”
幫忙?!鎮南王眉頭一蹙,“什麽忙?”
衛氏眼中閃過一銳芒,但表卻溫婉依舊,緩緩道:“葉姑娘說,想請王爺給的兄長葉公子做保,參加擢秀會,還有……、想請王爺幫忙打聽一下今年擢秀會的出題。”
第一個要求鎮南王尚且能理解,於他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但當他聽到第二個要求時,臉已經不太好看。
衛氏雖看不到他的臉,卻能夠明顯的覺到他的肩膀僵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聽他說道:“本王明日讓人找山長問問。”聲音裏已然沒有了方才的興致,顯得有些淡淡的。
衛氏角微揚,說道:“那妾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葉姑娘了。”
葉依俐今日確實來找過,但僅僅隻是讓鎮南王給哥哥做一個擔保,而不是要題目。
衛氏以那樣的份能在鎮南王府站穩腳跟,並深得寵並不是沒道理的,太了解鎮南王了,鎮南王是喜歡人,但真正能讓他放在心上的唯有那種“如白蓮一般品高潔”的子,而不是仗著他的寵就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對於鎮南王來說,從山長那裏問一個比試的題目並不難,說到底又非科舉,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比試。為了討人歡心,鎮南王甚至會主去問山長要題目。但是前提是……主而非作為換條件!
然而,就算此時鎮南王對葉依俐的品已有所不快,對於人他還是有興趣的,衛氏相信,他很快就會把題目給自己,至於那之後……
衛氏不期待起擢秀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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