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王爺答應,讓我等留在河安郡,只等過幾天援兵過來,再山獵熊!”裴峰神態悲戚,無力地拱著手。
“所以,陳九州的意思是,讓你們特地來送死,哪怕是死了!也要獵到山熊!”夏圖語氣玩味。
程風子在旁,也是一副搖頭晃腦的嘆息。
東楚有此相,當真是亡國之兆。
“王爺,可行,能收攏名聲。”程風子淡笑,一副“我有把握”的模樣。
夏圖現在,已經是完全倚仗這位狗頭軍師了,程風子發了話后,淡淡點頭。
“若放在平時,河東郡絕不會讓外軍駐留,但本王念你們勞苦功高,免得來來去去又是一場遭罪,這樣吧,便駐扎在河安城外。”
不到五十人的軍隊,又能如何,何況,還是弱兵殘將。
陳九州真是無人可用了,楚都那邊,也真是無人可用了,怪不得六藩能輕易坐大。
“軍師,若依你的眼,楚都的軍士,比起我河安郡,如何?”
“螢火之,豈能與日月爭輝!我河安兩萬銳,若是真要攻伐楚都,最多幾日,便能破城而!”
皇室勢弱,如這樣大逆無道的話,說了又何妨?
“哈哈哈,軍師此言,甚合我意!”
三日后,第二支楚都派來的百人隊,終于驚驚惶惶地來到了河安郡,與裴峰合兵一。
幾乎沒有耽誤,約有一百五十人的軍隊,又倉皇無比地了山。
直到黃昏時分,又只剩下不到幾十人的隊伍,狼狽至極地退了出來。
“又沒獵到吧,山熊豈是那麼好獵的。”夏圖看得很歡喜,相當于看戲一般。
“幾日后,又會派軍士過來,這陳九州,當真是無恥至極!”程風子在旁冷笑。
河安郡的人并不知,此刻在河安附近的深山老林里,一百多人歡天喜地地架鍋燒水,然后將一頭老孢子高高拋了進去。
……
近一個月后。
楚都。
“賈和,多人了?”
“陳相,虎賁營至有八百人,已經了河安郡。”
暗渡陳倉,借著獵熊損失的名義,陳九州不斷派兵潛,到現在,已經有八百楚士,埋伏在河安郡的山林之中。
八百人,自然不能做什麼太出格的事,但聚嘯山林,還是沒問題的。
況且,有燕翎這等妖孽在,什麼巨熊虎豹的,都不在話下,只要避過河安的軍隊就。Μ.166xs.cc
“告訴裴峰,讓他也戰死吧,是時候了。”陳九州出微笑。
“這樣一來,河安郡必定會被鬧得不得安寧。”
“那位自詡智略無雙的河安謀士,若是后面發現被擺了一道,指不定要氣得吐呢。”
別看河安郡表面之上,是一副平靜祥和的模樣,但實則,早已經是暗流洶涌。
從古至今,不管是任何邊關外族,都如同火藥桶一般,只需加一把火,便會立即炸開。
“報——”河安郡,一名渾披掛的楚士,從外急急走王府。
將兩水蛇一般的纏綿子推開,夏圖皺了皺眉,胡披了一件長袍,匆匆走出了寢室。
“何事驚慌!”
待夏圖坐上王座,軍師程風子也款款走來。
“稟報王爺,軍師!河安郡外五十里之地,出現了一伙流寇,約有千人之數,截殺礦司車隊——”
“哪里來的流寇!”沒等楚士說完,夏圖已經是然大怒,多年了,從未有人如此,敢在太歲頭上土。
“王爺莫急。”程風子搖著鵝扇,依舊是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流寇截殺礦司車隊,可是為了鐵石?”
鐵石,是河安郡最為珍貴的東西,兩萬河安軍,也正是有了數不清的鐵石,才能煉兵甲,武裝到了牙齒。
“……回軍師,鐵石完好無損,看起來更像是泄憤。”楚士急忙接話。
“軍師,會不會是外軍?”夏圖皺住眉頭。
“外軍?外軍可不了河安,王爺好好想一想,前段時間楚都派人獵熊,一次次的,也只能是百人之隊。”
“軍師的意思是?”
程風子似笑非笑,“河安郡之中,有能力集合千人之軍的,還會有誰?”
“越人部落。”夏圖臉震驚,“但軍師啊,越人部落這幾年以來,都已經態度不錯了,還和我河安郡有皮貨易。”
不僅如此,甚至他還收了不越人做部下,比如白鸞,那可是其中一支山越的族。
“凡事都有破例。”程風子呵呵一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王爺,不得不防啊。”
如果陳九州此刻在場,怕是會忍不住,沖過來給程風子一個熊抱。
好兄弟啊!又自個過來送塔了啊!
“好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軍師之言,甚合本王之意!”
“王爺,我可是師從兵謀大家,這點端倪,還是能看出的。”
夏圖點了點頭,冷冷起。
“傳本王令!加派人手,務必盯越人!若再有異,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