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公主在想蘇,對蘇的印象只有拿蜂蜇。
把的心理影都蜇出來了。
蘇突然打噴嚏,直接把銀川公主從出神中驚回神來。
父皇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東鄉侯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纔不餘力的把往東鄉侯府裡頭塞,要和東鄉侯結爲兒親家。
父皇敬佩的人,必定不尋常。
可不尋常的那是東鄉侯,不是東鄉侯的兒子。
當年去大齊,父皇一個勁的誇東鄉侯府小爺有多好,誇的對東鄉侯府二爺起了好奇心。
可結果呢?
不止被蜇傷,皇兄傷的更嚴重。
就那臭脾氣,絕對不會放過的,不會娶,肯定也不會還從北漠借走的錢糧。
見蘇看著,銀川公主搖頭道,“我沒開玩笑,我真的定親了。”
以爲蘇誤會是在開玩笑。
當然了,也以爲蘇是在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蘇聲音醇厚如酒。
屋子裡再一次陷靜謐。
銀川公主著蘇,“難道你不喜歡你的未婚妻嗎?”
“對倒沒什麼印象,”蘇道。
“我不喜歡的是爹。”
“……???”
哪有不喜歡岳父大人就退親的?
他又不是贅和岳父過一輩子。
既然銀川公主先問了,蘇就多問了一句,“你喜歡你的未婚夫?”
“喜歡他?”銀川公主曬黑也難掩俏麗的臉一臭。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過分!”
蘇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有多過分?”
“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拿……。”
蜂兩個字都到嚨口了,這時候,門吱嘎一聲被推開。
小夥計拎著藥包進來道,“這藥是小的幫忙煎好送來,還是客自己煎?”
“我來煎吧,”蘇道。
小夥計把藥送上,蘇賞了他五錢銀子。
小夥計連連道謝,然後退下。
這一打岔,話題就沒再街上。
雖然蘇問了,但銀川公主不想說了,太丟人了。
自家父皇用三十萬擔糧草和十萬兩黃金給換了一樁婚約回來,第一次見人就被蜇的滿臉包,臉從北漠丟到了大齊。
恨蘇恨的牙都。
蘇一捱罵,就連打噴嚏。
他著鼻子納悶,猜可能是自己逃婚了,自家親爹孃想揍他找不到人,只能罵他了。
他逃婚許久,飛虎軍就算爬也爬到北漠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一鍋粥了。
銀川公主不肯再說,蘇也沒再追問,他道,“我娶你。”
銀川公主,“……。”
臉一紅。
誰要他娶了?!
又沒說嫁給他!
“我親事退不掉,”銀川公主道。
蘇笑了一聲,“有我在,有什麼婚約退不掉的?”
銀川公主直接朝蘇腦門上摁了“吹牛”兩個字。
算了。
不提這事了。
免得越想越來氣。
蘇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他去幫銀川公主熬藥。
銀川公主靠在大迎枕上,著疼痛的肚子。
在客棧又待了兩天,銀川公主就恢復如初了,要繼續趕路,蘇沒同意。
又住了一天,然後才啓程。
然後——
蘇更頭疼了。
他選擇讓大夫暴銀川公主兒的事,就是因爲他阻攔不了銀川公主走路。
現在份暴了,銀川公主還是選擇徒步往前走。
蘇著道,“你是個姑娘家。”
“我知道啊,”銀川公主道。
“那你還走?”蘇腦殼疼。
“……我喜歡走路,”銀川公主弱聲道。
畢竟是騙人,有點虛。
但這個理由,蘇沒法反駁。
千金難買心頭好。
銀川公主喜歡走路,不喜歡騎馬坐馬車,他能怎麼辦?
難道要一個姑娘放棄自己喜歡的事嗎?
左右他又不急,就陪著走就是了。
這回,蘇是真不著急了,他是打定主意對銀川公主負責了,不然一個姑娘怎麼嫁人啊?
除非兩人同住一屋,甚至同睡一張牀的事瞞一輩子。
不然哪個男人會不介意這事?
他逃婚在前,與人私定終在後,北漠此辱,就不信還把兒嫁給他。
只要這事傳到北漠王耳中,親事自然而然就退了。
至於銀川公主的婚約,蘇就更沒當回事了,北漠王都能搞定,難道還搞不定爹孃?
雖然他們兩還沒有到生米煮飯的程度,至米已經下鍋了,難道還能盛起來讓人端走嗎?
兩人一路往前,蘇把自己爹、大哥、姐夫,堂兄們寵媳婦那一套拿出來用,銀川公主招架不住了。
一直在躲著。
怕自己會淪陷。
知道蘇很厲害,連南臨平王世子都敢不放在眼裡,可東鄉侯府二爺不是平王世子能比的啊。
就算南臨皇上,的姐夫信任他,寵他,也不會爲了他得罪東鄉侯府。
若非大齊鎮北王世子鼎力相助,姐夫未必能登上皇帝寶座。
鎮北王世子可是他的姐夫啊。
母后說過,這世上比東鄉侯府二爺份尊貴的真的找不到幾個了。
在親事沒退之前,一定要守住自己一顆心,絕不能輕易出去。
銀川公主打定主意到了南臨都城,就去找自己的皇姐,離蘇遠遠的。
可真到都城腳下,反倒有些不捨了。
告訴自己就放縱半天。
這半天,他們是怎麼高興怎麼玩。
到了午時,銀川公主累了,坐在茶攤喝茶,讓蘇去給買燒,就在那裡等他。
蘇也沒多想,畢竟走了不路,不累是不可能的。
蘇前腳走,後腳銀川公主就離開了,直奔南臨皇宮方向。
然後——
被攔在了宮門外。
皇宮重地怎麼可能讓人隨隨便便就進去?
銀川公主又不敢說自己是誰,上沒有信證明自己就是北漠銀川公主。
守門侍衛差點把銀川公主抓起來。
沒辦法的只能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了。
茶攤離皇宮不是很遠,銀川公主回去後沒見到蘇,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就坐在那裡發呆。
過了一刻鐘,蘇才拎著燒回來道,“讓你等太久了。”
銀川公主,“……。”
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剛回來?
“你買燒買到現在纔回來?”銀川公主問道。
蘇一屁坐下,給自己倒茶喝,道,“迷路了。”
銀川公主一臉不信。
蘇的記有多好,很清楚,不可能迷路。
肯定是出事了。
這一點,銀川公主倒是沒猜錯。
剛剛確實出了點事。
買燒的路上,到了平王世子,當時就打了起來。
本來這只是件小事,微不足道。
偏偏東鄉侯府派出來找他的人到南臨京都了,他一打架,就暴了份。
打完了平王世子的人,他還得躲東鄉侯府的暗衛。
派出來的都是高手,說自己有心上人了,暗衛就不聽,他們的任務是把他帶回來。
蘇花了半天時間才把人甩開。
燒有些冷了,不過天熱,將就吃也行。
蘇從包袱裡拿錢,銀川公主瞥到包袱裡的令牌。
那令牌之前就見過,縣太爺看到令牌直接就跪下了。
不知道這令牌能不能進宮?
一個還沒啃完,銀川公主就決定蘇的令牌試一試。
進不去再想辦法。
萬一進去了,見到皇姐,那一切都好說了。
讓皇姐派人把令牌送還給他便是了。
令牌是仿照的,只要蘇想要,百十塊都不在話下。
他沒把令牌看的很重要,就直接塞在包袱裡。
再加上對銀川公主不設防。
拿個令牌不要太容易。
巧的是,前腳銀川公主把令牌拿到手,後腳蘇就有事出門,讓待在客棧裡別跑。
銀川公主拿著令牌就去皇宮前了。
宮門前的侍衛都服銀川公主了。
昨兒拜託他們給皇后送信,說是故人來訪,他們沒搭理他。
今兒又拿一塊假令牌要進宮?
這皇宮是那麼好進的嗎?
膽敢仿照令牌,還送到他們跟前來,膽子是真。
然後——
銀川公主就被押進了南臨刑部大牢。
銀川公主,“……。”
銀川公主懵了。
沒想到蘇的令牌會是假的。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銀川公主獄了。
那塊假令牌也被送到了刑部。
刑部事忙,顧不上銀川公主,刑部尚書見到令牌,隨口問了一句,“這假令牌是怎麼回事?”
刑部衙差道,“有人拿著這塊假令牌冒充皇親國戚要進宮,被抓了個現行,這會兒就關在刑部大牢裡,還沒來得及審問。”
刑部尚書笑了一聲,“冒充皇親國戚想混進宮,膽子還真是不小。”
“可不是膽子的很,”衙差陪笑道。
“那人還說自己認識皇后。”
刑部尚書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但有人要進宮,甚至想用假令牌矇混過關,此事非同小可,必須上報皇上知道。
第二天早朝後,刑部尚書就帶著那塊假令牌去書房刷臉了。
趙詡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來那令牌是假的。
甚至心涌起一陣狂喜。
這令牌是他親手設計打造送給謝景宸的。
如今令牌出現,莫非表哥來了?
這一點倒不是不可能。
畢竟蘇是謝景宸的小舅子。
小舅子逃婚,謝景宸抓他可能很大。
令牌拿在手裡看了幾眼,就知道這令牌是假的了。
而且假的有點匪夷所思。
因爲最普通的部分假了,他設計的部分反倒一點不錯。
能仿造出來,說明他見過謝景宸手中的令牌。
他送的令牌,表哥豈會隨便給人看?
趙詡上了心。
畢竟皇宮重地,守衛嚴明,哪是隨隨便便就能刺殺到他的?
或許不是刺客,是人。
“把那人帶來見朕,”趙詡道。
皇上發了話,刑部尚書照辦。
了一夜,銀川公主的快眼冒金星了。
得知刑部尚書要帶進宮,銀川公主高興壞了。
刑部尚書眉頭擰的鬆不開。
銀川公主坐馬車進宮,半道上掀開車簾往外看。
看左邊。
蘇騎馬從右邊找。
銀川公主留書離開,說去找家人,令牌帶走了,會還給他的。
蘇也不知道家人是誰,只能畫了畫像滿大街挨個問了。
一路進宮,直奔書房。
趙詡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有些失。
銀川公主走上前,福見禮,喚道,“姐夫。”
趙詡,“……。”
“姐夫?”趙詡皺眉。
“你是……?”
趙詡沒能認出來。
銀川公主上回來南臨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刑部尚書都換了兩茬了。
趙詡只覺得有些眼,沒有多想。
銀川公主忙道,“我是銀川啊。”
趙詡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趕道,“快去請皇后來。”
皇后來的很快,宮人去請的時候,正在來的路上。
邁進書房,荊山公主笑道,“急著找我來何事?”
“你看這是誰,”趙詡指著銀川公主笑道。
荊山公主看著銀川公主,仔細看了半天,才道,“你是銀川?”
銀川公主飛快的點頭。
被皇姐認出來了,很高興。
只是這樣的高興沒能維持多會兒,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你把臉塗的這麼黑,皇姐一時間都沒能認出來,”荊山公主笑道。
“……。”
“我的小皇妹長大了,也更聰明瞭,知道出門在外要保護自己了,快去把臉洗乾淨。”
“……。”
嗖。
幾把利刃直接朝銀川公主的心口過來。
銀川公主心底堵的慌。
想哭。
的臉是曬黑的,洗不乾淨了。
見到了荊山公主,銀川公主就沒必要再穿男裝了,宮帶下去換洗。
洗完回來,荊山公主道,“臉怎麼不洗?”
又是一刀。
銀川公主淚花閃爍,“臉是曬黑的。”
荊山公主,“……。”
趙詡,“……。”
荊山公主是一臉尷尬和心疼。
趙詡是強忍著纔沒有笑。
荊山公主著銀川公主的小臉道,“怎麼會曬這樣?”
若說吃苦了,可銀川公主並沒有消瘦。
甚至比前兩年見還更神了。
銀川公主搖頭,荊山公主道,“沒事,多養些時日就白了。”
“走,去皇姐宮中說話。”
荊山公主有太多話和銀川公主說,兩姐妹直接就走了。
趙詡還想問問那塊假令牌哪來的,見人走了,只得作罷。
晚些再問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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