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還不是這些,而是安大那隻打人未遂反遭殃的手。
一個屋檐下待了這麼久,誰還能不瞭解誰,安大是睚眥必報的子,以前沒把怎麼著,都針對雲初了,恨不得下半輩子慘不忍睹纔好。
現在沒站在那裡不讓打人,還導致手傷著了,只怕更不會讓雲初有好日子過了。
江媽媽憂心忡忡,心底嘆息連連。
好像所有的事都和們希的反著來,真不知道這樣的糟心日子還要過到幾時。
安大帶著繡娘來的,帶著滿手的仙人掌刺離開。
回屋後,丫鬟趕幫忙把刺拔出來。
只是這刺扎進去容易,想怎麼扎進去怎麼拔出來可就難比登天了。
能完好拔出來的不過一小半,一大半都斷在了裡頭。
丫鬟拿針幫安大把刺挑出來。
安大疼的滿頭大汗,心底想把雲初千刀萬剮,五馬分都難解心頭之恨。
“什麼時候種了仙人掌,我怎麼都不知道?!”安大咬牙切齒道。
丫鬟搖頭道,“沒聽說大姑娘種仙人掌啊。”
哪有大家閨秀種這樣的花了,誰不是牡丹、蘭花和茶花之類了,仙人掌算不算花都一定呢。
老伯爺和夫人過世還沒多久,大姑娘心一直不好,本就沒有閒心侍弄花草,院子裡的花都是花房送去的,大姑娘也不是會挑剔的人,花房不可能給大姑娘送仙人掌去。
一大盆仙人掌打哪兒來的還真是個謎。
安大咬著牙,丫鬟挑刺,疼的扛不住,一掌把拿針的丫鬟打的耳朵嗡嗡直響。
“你是在挑刺還是趁機扎我?!”安大怒火中燒。
丫鬟跪在地上,一臉惶恐。
借幾顆膽子,也不敢在大氣頭上火上澆油啊。
就是害怕大怒打,才下手不穩,扎偏了……
安大指著另外一個丫鬟過來,丫鬟惶恐道,“奴婢笨手笨腳的,怕扎傷夫人不敢。”
安大看向哪個,哪個跪下。
這麼招人恨的活,打死不能接啊,最後把這活推出去給大夫。
大再生氣也不敢打大夫。
沒丫鬟敢,自己又沒法挑,只能找大夫來了。
大夫看著安大滿手刺,當時就驚呆了,“這莫不是一掌拍在了仙人掌上吧?”
安大氣的兩眼發暈。
讓他來治傷,誰讓他多多舌說話的?!
雖然蠻橫脾氣差,卻也知道這事傳揚出去沒理的是。
若非雲初進京告狀,豁出命滾釘板,又拜託沈鈞山和上暨幫忙查案,他們現在還在流放做活呢。
如今榮華富貴回來了,還做了伯夫人,不知恩,還要摑掌雲初,在京都貴夫人中更難立足。
但這口氣,咽不下!
大夫年紀不輕了,眼神沒那麼好,屋子裡線差,點了燈也不亮,到院子裡挑刺的。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看著呢。
安大裡咬著木,針紮下去,幾乎要把木咬碎。
嗯。
大夫挑刺扎的針比仙人掌的刺還要多。
這一忙就是半個多時辰。
也不知道刺有沒有全部挑出來,反正安大那隻手看著嚇人,掌心全是。
大夫前腳走,後腳安大就磨牙道,“把府裡的仙人掌都給我扔的遠遠的!”
丫鬟們趕下去忙活。
府裡本來就沒什麼仙人掌,即便有,也是在主子們等閒看不到的地方種了幾顆,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是一味藥。
下人們平常有點小病,哪捨得看大夫抓藥,就用知道的土房子湊合著治。
仙人掌能止疼痛,還能吃。
這一不小心被仙人掌傷了,就把府裡仙人掌都給拔了,府裡的老人都敢怒不敢言,這是仙人掌,這要是吃飯不小心噎著了,是不是飯都不吃了?
要是再不小心牙齒咬到舌頭,是拔掉牙齒還是拔舌頭?!
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其他地方的仙人掌拔掉容易,但最最重要的還是雲初手裡那盆,畢竟那纔是罪魁禍首。
丫鬟到雲初跟前,要把仙人掌扔出府。
雲初一把抹掉眼淚,冷聲道,“不怕我把仙人掌呼臉上的就只管來拿!”
爲了文遠伯府一味的忍讓,可換回來的只是變本加厲。
現在連個丫鬟都敢欺負到頭上來了。
仙人掌就擺在手邊小幾上,歪歪倒倒的,看著慘。
雲初臉寒如霜。
丫鬟們還真心底發憷,不敢放肆。
“大姑娘莫爲難奴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丫鬟低聲道。
雲初冷冷一笑,“奉命?”
“我好歹也是文遠伯府大姑娘,今兒連盆仙人掌都保不住了?”
“你回去告訴你主子,要扔這盆仙人掌,就連我一塊兒扔出府去!”
彩蝶站在一旁,重重的點頭。
是不得被扔出府去的,們能活的下去,可大爺大卻丟不起這個人!
雲初臉冷的嚇人,話又說的重,丫鬟還真不敢放肆,趕退下。
雲初越想越生氣,起要出去。
江媽媽看著,“姑娘這是……。”
“彩蝶,把仙人掌帶上,”雲初吩咐道。
彩蝶趕抱著仙人掌跟在雲初後。
雲初去見安大爺。
安大爺已經知道安大一掌拍在仙人掌上的事了,只是他斷臥牀,什麼都做不了。
雲初走到他病榻前,從彩蝶手裡接過那盆仙人掌,雙眸的盯著安大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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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爺一顆心都抖篩子了。
這……這是要拿仙人掌砸他嗎?
“雲,雲初,有話好好說,”他聲音抖道。
雲初看著他道,“大嫂說我的親事定下了,下個月十八出嫁,大嫂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當然是真的。
可雲初那張滿是憤怒的臉,手裡又抱著仙人掌,安大爺哪敢說是真的。
“不,不是,你大嫂是逗你玩的,”安大爺矢口否認道。
逗玩?
“大嫂要打我掌,也是逗我玩嗎?”雲初眼底皆是失。
一盤仙人掌,不,只是半盤仙人掌就把大哥嚇這樣了。
指著他撐住文遠伯府,實在是太天真了。
安大爺眼睛只盯著仙人掌,“不,不是沒打著嗎?”
“沒打著?”雲初笑了。
“倒是我的錯了,我不該躲著大嫂是嗎?”雲初聲音又冷了幾分。
安大爺嚇的都忘記自己斷,恨不得起要跑了。
這種我躺著,人站著的覺本來就不爽了,沒有安全。
再加上仙人掌,那就更沒有了啊。
“仙人掌危險,你快放下,”安大爺惶恐道。
雲初看著他,失道,“大哥是覺得爹孃都不在了,沒人護著我了,想怎麼欺負便怎麼欺負是嗎?”
安大爺愣住,“雲初,我沒有……。”
雲初冷笑一聲將他的話打斷,“有沒有,我心裡清楚,我只是不希讓人看到我們文遠伯府兄妹鬩牆,凡事我能忍都忍了。”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長這麼大,爹孃都沒捨得打過我一下,還不到來教訓我!”
“作爲兒,我對文遠伯府,對爹孃,對列祖列宗都無愧於心了!”
“今日之事,大哥若不能給我一個代,我便進宮求皇上準我回梁州守孝三年!”
丟下這一句,雲初抱著仙人掌轉離開。
安大爺半晌才反應過來雲初的弦外之音。
皇上格外恩準不必守孝就能嫁人,卻進宮要替亡父亡母守孝三年,皇上勢必會問緣由。
雲初肯定不會瞞。
到那時候……
想到這裡,安大爺臉刷白。
他已經夠焦頭爛額了,要是再被皇上厭棄,那他這輩子休想再在京都立足了。
“把大給我來!”安大爺氣道。
“可大傷了,”小廝回道。
“傷了也給我滾過來!”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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