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譯橋在車上轟著油門,村民們在車後用力地往上推著。
黑的車從泥潭中慢慢攀爬,終於開了出來。
卸下力的那一刻,大家都鬆了口氣。
謝譯橋從車上下來,掏出香煙一人遞了一,「太謝謝大家了,要不是你們,我們今晚怕是麻煩了。」
他們憨厚地笑著擺了擺手。
「麼事麼事,別客氣。」
車子還有一點點油,謝譯橋讓大家上車一起一下好趕回家。
可是兩人忘記了。
剛剛謝譯橋丟到後座的那盒安全套。
「……」
車裏寂靜得可怕,大家都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周文傑拿起來默默將它放到了一旁。
梁晚鶯坐在副駕駛,頭都快要埋到車底去了。
簡直沒臉見人了。
就在這樣沉默而尷尬的氣氛中,車又開了不到半個小時燃油徹底耗盡。
不過好在,離山腳已經給不遠了。
開車都要這麼久,可以想像他們在這個暴雪瀰漫的夜晚步行走了多久。
有的人一看就是落了山坡,上還有泥土和枯草。
等爬上山到了住時,已經是深夜了。
梁晚鶯回到房間里還在想那盒安全套的事,狠狠捶了他兩下,「都怪你扔!」
「啊,」謝譯橋一副懊悔的樣子說,「我怎麼忘記帶上來了!」
「??」
他一臉愁苦地抱住悶悶地說道:「今天又只能抱抱不能做別的了。」
「……」
真是奇妙而波盪的一天,又因為來回奔波了好久,現在都很累了。
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相擁而臥,很快就陷了酣甜的夢中。
第二天,過窗戶爬進來。
梁晚鶯睜開眼睛,緩和了下睡意,然後推了推像八爪魚一樣纏住自己的男人。
「幾點了?」
謝譯橋閉著眼睛到一旁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十點。」
「那我們趕起吧,今天還要收拾東西下山。」
「再睡一會兒,反正也沒多東西可收拾的。」
「不行,路上還要好久,再晚回去又要到深夜了。」
「好吧。」
男人用力抱了一下,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棉被從他的落,出壯的男軀。
他的是造主傑出的作品,每個細節都理得恰到好。
寬闊的肩膀、青筋浮起的手臂、實的腰腹和堅的骨。
每一個部分都是跟軀截然不同的力量。
男人察覺到的目,轉過頭,揚眉一笑:「這一大早的,你用這個眼神看我,是在引我嗎?」
「……快點穿服!」梁晚鶯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
兩人收拾好行李準備下山。
周文傑、陳朝山和那些學生還有幾個悉的村民都過來準備送送他們。
陳朝山和謝譯橋站在一起,兩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山頭,一個沉著踏實,一個意氣風發。
謝譯橋從口袋裏拿出一盒昂貴的香煙,打開煙盒推出一遞給他,陳朝山笑著擺了擺手說:「不慣,還是我的吧。」
謝譯橋也沒說什麼,將自己的香煙收了起來,接過了他手裏糙的捲煙。
不同於一開始時候的難嗆鼻,這種劣質的香煙他似乎也漸漸嘗出了別的風味。
辛辣、苦、回甘。
陳朝山看著不遠和孩子們一一擁抱告別的人說道:「好好對,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當然,不用你說。」男人彈了彈煙灰懶洋洋地說道。
在兩個男人話題中的人完全不知,跟最後一個孩子擁抱過後,起對陳朝山揮了揮手,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陳醫生,我會記得你的。」
陳朝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謝譯橋掐滅了香煙,兩步過去,一把攬的肩膀涼涼地說道:「隨便記記就行了,可別一直放在心裏。」
「什麼嘛。」梁晚鶯推了他一下。
眾人還準備送下山去,但是兩人考慮到來回爬一次山太辛苦了,於是是阻止了他們的行。
梁晚鶯和謝譯橋走了兩步轉揮手道:「再見。」
「梁老師,再見!我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們的。」
在大家送別的目中,男人和人的影慢慢消失在了曲折的山路中。
這次因為要開回城市區,謝譯橋不能再開車了,於是提前了司機等在山腳下,還順便加滿了油。
上車以後,梁晚鶯看著窗外一直沒有說話。
男人握住的手,把玩著人細細的手指,問道:「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就是心有點複雜。」
「我懂,不過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的,這邊礦開採還要很久,以後等建設好了,再帶你過來看看。」男人將的頭按到前,安地拍了拍。
「嗯。」
謝譯橋讓司機直接開去了憩公館。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果然已經黑了。
梁晚鶯眨了眨眼睛說:「為什麼都不問問我就帶到你家來了。」
「以後就是我們家了。」
「……」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他單獨睡覺的那層,梁晚鶯坐到沙發上,男人則走到浴缸旁隨手撥了一下磨砂質的黑出水龍頭,水流傾斜,開始往浴缸里注水。
梁晚鶯轉頭看向他,「你、你要洗澡嗎?那我去別的房間……」
「一起洗。」
他不由分說地拉住的手腕,將擁進懷中。
心跳驟然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換了環境,對這裏似乎有些陌生了。
房間里太過明亮,將那些局促與失措照得暴無。
男人輕而緩的聲音落在的耳廓,帶了點低低地調笑。
「明明都做過好幾次,怎麼還是這麼張?嗯?」
梁晚鶯不知道說什麼,他高大的軀像是捕食者的陷阱,困在其中,難以掙。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的腰間徘徊,明明只是簡單的挲,卻莫名帶了一種極度的。
「不要……」
「我好想你,」男人低眉骨,眼窩深邃,「不要拒絕我好嗎?」
所有矜持的話語止於嚨,在這樣的眼神中,無法說出一個否定的字眼。
男人低頭蹭了蹭的瓣,不等回答,就地了上來。
齒廝磨。
呼吸逐漸滾燙。
他用炙熱的丈量著的骨骼,似乎想要為裁製一件與織的枷鎖,使困於其中,無可逃。
後給浴缸放水的聲音清泠泠的,但是聽著聽著卻覺逐漸黏膩。
衫除去,他抱著踏進了寬敞奢華的按浴缸。
男人的雙手撐著浴缸邊緣,人因為他強勢的吻被迫向後曳去。
彎曲的脊椎形一道妙的弧度,像是彎月般雅緻。
溫熱的膛像是一座嚴合的牆壁向了,無可逃,卻又絕逢生。
漾的水,一波一波地湧向,淹沒。
水花四濺,順著浴缸不停地向外流淌,在地上形一道道綿延不止的水流。
人漆黑的長發與潔白的浴缸形鮮明的對比,眼神迷離,雙微張,像是被取了骨骼般癱在勉強可以倚靠的邊壁。
在令人窒息的水中掙扎求生,可是那能夠主宰一切的至高神,連同的慾也要一同掌控。
梁晚鶯覺自己就像是海里被打撈上來的人魚,被剝皮筋,在離時渾抖,生死不能。
*
梁晚鶯修整了兩天才回到公司開始上班。
但是也工作不了多久了,畢竟還有半個月就要過春節了。
好幾個月不見,施影看到回來,愣了一下,然後跑過來狠狠地抱住了。
「你到底去哪裏了啊!我還以為你辭職了,問老大也不說!我還說你好沒良心,走也不跟人說一聲。」
「就是為一個項目實地考察去了。」梁晚鶯大致解釋了一下,「當時有點不能說的理由,所以就只跟老闆說了一下。」
「晚鶯鶯,你瘦了好多。」小金湊過來,「很辛苦吧。」
「還好,我倒是覺更健康了。」畢竟在城市裏工作,每天上班坐著,下班回家就躺著,四肢都快蛻化了。
「晚鶯回來了啊。」程谷剛好從茶水間出來,他手裏端著一杯剛沏好的咖啡,看到以後走過來,打量了兩眼說,「瘦了點還黑了點,真是難為你一個孩子跑到那種地方了。」
「沒什麼,除了條件艱苦一點,那裏的人都好的。」
程谷點點頭說:「去跟老闆報備一聲吧。」
「嗯嗯。」
梁晚鶯整理好自己的工位,來到了喻晉的辦公室。
敲了三下門,等喻晉開口才推門進來。
「老闆,我回來了。」
「坐。」喻晉點點頭,「你這個方案做的不錯,扶貧基金會募捐到了更多的善款。」
「那就好。」
「今年發年終獎的時候,我會多給你一份,就當你這段時間的辛苦費了。」
「謝謝老闆。」
「好了,你去忙吧,最近快到年下,很多地方要進行年終大促,工作更多了。」
「好。」
梁晚鶯剛一回來就投到了張的工作中。
趕慢趕,總算是在過年之前把要的項目忙完了。
年底謝譯橋也要忙公司的一些事,時間上不湊巧,以至於半個月的時間兩人總是湊不到一起去。
直到放假的前一天才終於又見到了面。
「你那個工作乾脆別做了,我想見你一面都這麼難。」
「前段時間確實太忙了。」梁晚鶯說,「你自己不也在忙嘛。」
謝譯橋挑眉,換了話題,「你過年要不要帶我見見家長?」
「啊?」他這話問得突然,梁晚鶯怔了一下,說,「我還沒想好怎麼跟我媽說呢,再等等吧。」
梁晚鶯心裏其實還有一點自己的小九九。
畢竟,雖然和謝譯橋相了這麼久,但是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而且兩個人各方面條件懸殊太大,也怕萬一到時候又出現什麼問題,家裏那邊還要重新代,想想就很麻煩,還是再磨合磨合好了。
謝譯橋沒再強求,詢問了什麼時間回去,然後聯繫了司機到時候來送。
梁晚鶯也沒有推辭,畢竟年底車票實在是太難買了。
兩人正說著話,謝譯橋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走到旁邊去接。
雖然聽不清楚那邊說了什麼,但是梁晚鶯還是第一次看到謝譯橋這麼無奈的表。
等他掛斷電話,好奇地問道:「誰啊,讓你出這副表。」
「我媽。」謝譯橋了眉心,「你不願意讓我去你家的話,那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啊?」
「每年過年回去我都覺得可怕,我媽的碎碎念,簡直比所有熱.武.的殺傷力都大。」
「催婚嗎?」
「是啊。」說起這個,謝譯橋突然直起,「你回去你媽肯定也要問你,你可不許相親啊。」
「說什麼呢,我才不會呢。」
男人嘆了口氣:「所以我們的事要早點提上日程了,大家都開心。」
「到時候再看吧。」
聽著敷衍的語氣,謝譯橋憤憤地了的臉說:「我走了,公司還有點事要理。」
「嗯嗯,路上小心。」
男人告別完了卻不。
梁晚鶯疑地看著他,「怎麼了?」
謝譯橋無奈道:「你這個不解風的人,這麼久沒見,連個Goodbyekiss都沒有嗎?」
梁晚鶯恍然大悟,擺了擺手示意他彎下腰,然後在他的上親了一下。
本來只準備淺吻一下,但是在準備撤離的時候,男人的大手一把按住的后腰,與其相,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另一隻手五指進烏黑的髮,固定住的頭顱,似乎想將這半月未見的思念全部傾訴出來。
可是現在天尚不算晚,下了班回家的人來來去去,梁晚鶯有些不好意思。
拍了拍他的口趕推開了他。
男人抬手用拇指指腹了下水瀲灧的,依依不捨地說道:「這次真的走了。」
「嗯嗯。」
兩人分開后,梁晚鶯回去收拾了一些日常要用的護品之類的東西,裝了兩件換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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