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老先生開口,語重心長,“清歌,我算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說句公道話,不愿意看著你制于人,但公司不只是你父親的心,你從沒畢業就開始嘗試接手公司,這公司到今日,也有你的心,你如何選擇,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也不必為難,遵從自己的本心意愿就好。”
說是讓遵從本心,老人家的本意是好的,可卻也是無形中給了力。
愧對眾人。
所謂一失足千古恨,宋清歌此刻便是這樣的心。
大家都期盼的目看著,宋清歌何嘗不知,這個決定不能任,得為別人考慮。
恨徐紹亭的只有一個人,公司賣給誰,對他們來說都一樣,唯一放不下仇恨的,只有宋清歌而已。
笑的有些無奈,“公司是父親畢生的心,也是諸位元老的心,這周我會和靈歌聯系,同意徐氏的收購。”
底下的人明顯松了口氣。
“我就說大小姐不能白白看著董事長的心付諸東流,到底是大小姐,能屈能,真可謂是中豪杰。”
沒人搭理說話的這位,都有些冷場。
突然就明白徐紹亭今天將這些人接來是什麼意思了。
徐紹亭若是主,只會適得其反,吃不吃,讓這些人來,有唱紅臉有唱白臉的,七八舌這麼一勸,反倒是心了。
“今天時間不早了,諸位叔叔伯伯先回去吧,等我見到收購方案,會和諸位商量作定奪。”
等眾人都走了,只剩下查仲先一人,他看著宋清歌,用長輩無奈的語氣道:“清歌,委屈你了。”
“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有什麼委屈的,查伯父,收購方案后續的進度,需要您跟進一下。”
“那是自然,清歌,你得照顧好自己,若是有機會,公司還是你當家才好。”
“但愿吧。”
將人都送走,宋清歌坐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半晌沒。
門再被推開,是段宥拿著份文件進來。
他將文件遞給宋清歌,猶豫良久,還是開口道:“太太,徐總書房里,還有份合同,對ds只是注資,并未說收購,太太,您要不下樓,去勸勸先生,要真是徐氏真的對ds全權控,太太,這事兒就沒有可逆的選擇了。”
單手翻閱合同的宋清歌突然頓了一下,“你家先生呢?”
“在書房。”
“你讓我想想吧。”
出賣相這種事,從前的宋清歌高高在上,對此嗤之以鼻,如今,也有被的走上這條路的時候。
“段宥,你知道徐紹亭跟梁星若,是怎麼認識的嗎?”
“的我也不清楚,在我跟著先生之前,先生就已經和梁小姐……后來因為一些事分開,太太,您的意思是?”
“他不是就喜歡那個類型的嗎,行了你出去吧,我再看看合同,你下樓跟他說一聲,讓我和靈歌打個電話。”
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竟要學著別的人的樣子,來勾引自己的丈夫。
宋清歌回臥室換了一套睡。
不那麼氣了,反而是有些惡心自己這副曲意討好的賤骨頭模樣。
敲了書房的門,不請自來的推門進去,沒想到段宥還在。
宋清歌的右手臂還纏著石膏,不是很方便,睡的款式是吊帶的,方便穿,有些不太統。
繞開門,看著徐紹亭,“讓段宥先回去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徐紹亭給了段宥的眼神,段宥開始收拾桌子上的一沓資料,整理妥當,“先生,那我先回去了,合同明天早上讓吳茵放您辦公桌上。”
宋清歌關上門進來,兩人對視了幾眼后,徐紹亭問:“啞了?”
似乎早預料到他是這幅態度,宋清歌也沒有多驚訝,“我來給你道歉。”
“道歉?”
“你不就是把我過來給你服嗎?徐先生,要不我跪下給您磕一個?”
“你這是來道歉的態度?宋清歌,你給我搞清楚,到底是誰求誰?”
誰求誰?
求。
宋清歌角一抹不可察覺自嘲的笑。
“徐紹亭,我答應了,答應了不離婚,答應了調養子給你生孩子,也保證以后不在你面前提梁小姐的名字,你還有什麼別的條件嗎?”
男人戲謔的表,坐在老板椅上翹著二郎,“你去把那棵核桃樹給我接回去。”
“接不回去了,已經砍斷了,接不回去了,徐紹亭,我們的孩子要是還在,應該上兒園了,也不希看見自己的爸爸媽媽天天吵架。”
徐紹亭看著要掉眼淚的表,“覺得委屈?”
“算了,算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宋清歌發覺自己真的是說不下去了,不是因為委屈,也是不想把自己說的這麼慘這麼卑微,僅存的那點尊嚴讓說不出下面的話,以后這樣的事還不知道有多,做不到一次次的低聲下氣來求人,太為難自己了。
門才被打開一點,徐紹亭快步過來將門板按上,他低頭,說話之間熱氣全部噴在宋清歌的脖頸間,“跟我服,就讓你這麼難?”
“我替宋家考慮,替公司考慮,可從來沒一個人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為什麼就沒一個人心疼我,我活的好累,沒一個人真心對我,徐紹亭,我真的做不到用去取悅男人,我不想聽你罵我那些下流的話,我真的不你了,你這樣捆著我只會讓我覺得生不如死,四年牢獄太痛苦了,我真的做不到原諒。”
歪頭,盡量用余看著徐紹亭,“你知道冬天腦袋被人摁進冰水里窒息的覺嗎?你知道幾天幾夜吃不上飯,為了活著跟人下跪求饒有多卑微嗎,他們說是徐先生代的,讓他們好好收拾我,四年時間最好弄死在里面,沒人會在乎的,我發著四十度的高燒,我想上面打報告我想見見你,他們告訴我徐先生不想見我,讓我自生自滅,那年如果不是康商瀾,你見到的只能是我的尸,你見過尸嗎,我見過,蒼白丑陋沒有,我害怕自己會變那樣,可是回到你邊,我才明白,死比活著容易多了,我永遠不知道你下一步會用什麼來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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