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你就閉,整天絮絮叨叨,海生,錦城幾個是兄弟,以后都要互相幫扶,哪怕錦城去城里,那也是老孟家的人。”
“難道進城了,還能不姓孟。”
孟爺爺拿著煙袋鍋重重的在窗臺上敲了敲,一旁還準備說點什麼的梁小翠立馬閉不吱聲了。
見梁小翠消停了孟海生才說正事。
“我準備在縣里開個小托班,小姑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嗎?不如去縣里看小托班的孩子。”
孟海生話音剛落,屋里的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家里其他人不知道什麼是小托班,但孟萱約猜到一點。
“小托班是不是跟兒園那樣,幫人家看小孩。”
“小托班是托管小學生,兒園那都是國營單位,我可沒那本事開個兒園。”
隨后孟海生把什麼是小托班,仔仔細細的解釋給屋里人聽。
“天天幫人接送孩子,能賺什麼錢啊,家里這一個兩個皮孩子,我頭都要炸了,如果來二三十個,那還活不活了。”
“依我看還是讓孟萱早早嫁人比較好。”
在梁小翠眼里,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嫁個好婆家,什麼上班,上學,那都不如嫁的好。
“那就這麼定了,回頭小托班什麼時候開起來,就讓孟萱過去。”
孟都不等孟海生說給孟萱一個月多工資,直接拍板定下來。
是孟萱的親媽,自然是為孟萱著想。
自從孟萱從安新市回來之后,一直在幫著家里干活,昨天還跟著村里人一起去山上抓土元。
土元生活在腐土里,抓一天土元下來,孟萱一雙白皙的手黃黃的都洗不干凈。
原本干凈整潔的指甲,也沾滿泥土洗都洗不掉。
孟萱過這樣的生活是孟不想的。
聽孟海生說有個當小托班老師的工作,孟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怕是一個月給10塊錢吃飯錢,也是愿意的。
“,這個還得問小姑啊。”
說著孟海生看向孟萱。
“小姑,你看這事怎麼樣,剛開始肯定有些累就你自己一個人。”
“去啊,可我住哪?”
縣城那邊不比村里,總不能讓孟萱一個人住,那多不安全。
“我讓錦城哥幫忙去找房子了,到時候看看怎麼解決住的問題。”
一旁的梁小翠一聽又麻煩孟錦城,就有些不高興。
“錦城還要上班。”
“梁小翠,如果不是看在你給老孟家生了這麼多孩子的份上,你信不信今天我就讓廣合跟你離婚。”
炕上的茶幾,被孟爺爺拍的啪啪響。
梁小翠到邊的話趕咽下去,不敢再多說。
面對攪家梁小翠,孟海生也很無奈。
現在還有孟爺爺制,可孟爺爺畢竟年紀大了,又能管住幾年。
孟海生心中琢磨著,得想個辦法收拾梁小翠,要不以后在村里,肯定沒有安生日子過。
梁小翠的份比較微妙,如果孟海生手讓跟孟廣合離婚,孟錦城和孟錦峰肯定不會同意的。
梁小翠再怎麼好畢竟也是他們親媽。
想要維持住兄弟分,又要收拾梁小翠,最好還是找個同志來比較方便。
林慕澄自然是不行的,子溫和,哪里是梁小翠這個潑婦的對手。
思來想去,孟海生突然想到自己大姐孟雨。
從小到大孟雨都極為有主意,子也潑辣不好惹。
前些年曲藍準備給孟雨找婆家時才知道,孟雨跟初中同學早就好上了。
但是那家人窮的叮當響,曲藍自然是不同意的。
誰能想到孟雨拼死抗爭,父母不同意,直接跟同學私奔了。
這一走就是音信全無。
上輩子孟海生也曾經尋找過孟雨,但那時候早已經時隔多年,通和信息又不發達,想要找談何容易。
可現在不同,孟雨才剛跟他同學私奔沒多久,這會兒想要打聽在哪里,肯定要容易很多。
如果能把他大姐回來,孟雨收拾梁小翠還是非常簡單的。
從孟爺爺家出來,孟海生沒有回家,一個拐彎去了孟廣柱那邊。
天漸晚,曲蘭和孟廣柱剛剛從山上抓土元回來,正在清洗腳上的泥土。
“爸媽,我有個事兒想要跟你們說。”
孟海生也不繞彎子直接詢問曲藍,是否知道孟雨去哪里了。
正在沖腳的曲藍整個人愣了一下。
“怎麼突然問起你姐來?”
曲藍的聲音雖聽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但拿著水瓢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我姐賭氣跑出去,我們總不能真的就不找吧。”
“別提你姐,老子見揍一次。”
“我這一輩子堂堂正正做人,從來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誰能想到我能生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一提起孟雨,孟廣柱就要吃人。
孟雨跟人私奔,是他這一生的人生污點,也是讓他在村里抬不起頭的最大原因。
“爸你消消氣,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我姐在外面到底過得怎麼樣。”
“萬一他被那男人給騙了,這會兒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我們也不去找,這心里得多難啊。”
孟海生如此一說,剛才梗著脖子罵人的孟廣柱瞬間眉頭皺。
再怎麼說孟雨也是他親生兒,當年出生的時候,孟廣柱也是極為喜的。
“海生,你說你姐?”
曲藍的話說了一半,就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在的服上。
“媽,你先別著急,我這只是猜測。”
過了好一會兒,曲藍才止住眼淚。
“兩年了啊,媽悄悄去喬尚東家打聽過,去年喬尚東還寫過信回來,說他們在外面還行,不愁吃喝。”
“可你姐是媽上掉下來的啊,就這麼跑了兩年,音信全無,媽這心里每次想起都跟刀割一般。”
孟海生突然上前給曲藍一個擁抱。
前世曲藍至死都沒在孟海生跟前提起過孟雨,時間久了,孟海生只以為曲藍已經放下了,可現在看來并不是。
只是不想說,只是把這份思念深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