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誠至主任一進門，就跟機關槍似的：“方老師，我好意領著你來地區參加比賽，你怎麼害我？”

方新亭急忙讓幾個學生出去，關上門：“黃主任，怎麼了？”

黃主任把報紙摔到床上：“你自己看看。”

方新亭撿起來一看，苦笑：“黃主任，我沒想到地區日報會報道……我都不知道是誰報道出去的。”

“君不則失臣，臣不則失，君子慎而不出！”黃主任氣得臉紅脖子：

“知道自己在吹牛，就別到嚷啊！好啊，現在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方新亭微皺眉頭：“黃主任，我沒在吹牛！”

“現在你承認了……什麼？你沒吹牛？”黃主任簡直要被方新亭氣死了：

“好你個方新亭！當初貓主任找你麻煩，我替你出頭，你就這麼回報我？”

“簡直不可理喻！”黃主任氣得猛吸一大口氣，“我現在就回去給局長打電話，找人替換你。”

“黃主任，替換也沒用，報道已經出來了。”方新亭思忖了一下，“就按原定計劃走吧。”

“你簡直……”黃主任舉著食指想了半天，想罵方新亭，卻覺得方新亭實際上也沒犯什麼錯。

想進前五，想拿個好名次，再正常不過的事。

參加比賽誰不想拿個好名次？

奧運健兒哪個不想拿金牌？不想拿金牌，還訓練個什麼勁？在家躺著不舒服嗎？

這有什麼錯？

地區日報瞎湊什麼熱鬧？

方新亭吹牛進前五，關你們屁事？吃你們大米了？

黃主任越想越生氣：“特麼的，地區日報沒一個好東西……”

黃主任脯起伏，“老子去找他們總編！地區日報是沒新聞可報道了？這樣欺負我們常青縣。”

又指了指方新亭，“你在招待所給我等著！”

說完，他咣的一下打開門，氣怵怵地下樓。

方新亭也從房間里走出來。

看到方新亭，學生們圍了上來：

“方老師……”

“方老師！”

“方老師！”

學生們眼睛通紅：“為什麼沒人相信我們能考前五？我們一直在好好學習。”

雖然方新亭只教了他們短短一個半月，但大家都把方新亭當了最親的老師。

他們很難過。

何和謝雨握著拳頭發誓，“我們一定不給你丟臉，一定想盡辦法考到前五。”

顧向遠抿直角：“方老師，不就是前五嗎？我們給你考，我們拼了命的給你考。”

“不就是前五嗎？”

“我們考給他們看！！！”

大家一起握拳，朝著方新亭的方向去：“方老師，我們努力考前五！”

方新亭抑制住心頭的激，握拳，與一個個學生相撞：“好，努力前五！”

“這一個半月，我們學習績有沒有提高，我們自己是清楚的。”顧向遠攥拳頭：

“我們被人瞧不起沒關系，但方老師不能被人瞧不起！”

“對！我們可以被人瞧不起，方老師不能被人瞧不起。”

“方老師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數學老師！”

“方老師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數學老師！”

“方老師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數學老師！”

大家異口同聲的重復。

看著這一張張年的臉，方新亭神有些恍惚。

這些孩子們的肯定，才是他重生后最大的獎勵和財富。

他斂下眉眼，極力控制住眼中的淚水：

“后天就要考試了，大家一定要保持住平常心。一會咱們去吃飯，吃完飯后，大家休息一個小時。”

“下午！”他抬起頭，臉上依舊掛滿了微笑，“我們繼續刷題！”

“好，刷題。”

“刷題！”

“刷題！”

年們舉起拳頭，放在前，攥得地。

灑落在年上，金耀眼。

他們才是希！

才是未來！

才是一切！

這期間，不停的有人來找方新亭。

有的是想看看方新亭這個吹牛大王。

有的是想采訪方新亭。

有的是想來看熱鬧。

方新亭一個人也沒理會，反鎖著門，領著學生們在房間里刷題。

刷題到晚上十點，然后讓學生們休息。

第二天周六，方新亭叮囑大家：“大家繼續刷題。我先去看看考點和考場，下午領著你們過去悉考點。”

考點指的是學生考試的地點。

考場指的是考試地點的某間教室。

比如，今年的地區選拔賽被安排到地區十五中考試。

那麼地區十五中就是考點。

十五中里面的教室就是考場。

到了考點，看守大門的人看到方新亭的教師證，愣了一下：“你就是那個吹牛要考前五的常青縣方新亭？”

一聽到常青縣和方新亭的名字。

同樣來看考場的人紛紛轉過頭來。

“這個就是常青縣的人？以前沒見過！”

“怪不得吹這麼大的牛，原來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呀就是這麼一點不好，上沒辦事不牢。”

耳邊全是奚落和鄙夷，方新亭只當看不到聽不到，神自若：“我來看一下常青縣的考場。”

看守大門的人將他的教師證扔了回來：“門上有寫的。”

方新亭彎腰拾起教師證，仔細地了一下，又重新放回兜里。

“方老師，你好……”一個四五十歲的男老師與方新亭打招呼，“我姓高。”

他一笑，“去年，我們是第五名。”

“高老師你好。”方新亭點了下頭，準備進校園去看考場。

高老師又攔住他：“方老師，你們常青縣，今年學習績一定很不錯吧。我聽到你吹的牛，都驚呆了。”

“還行吧。”方新亭并不準備過多糾纏，所有的外都是虛的，學生們的學習績才是真實的。

“哦呵呵呵。”高老師笑了起來，“好大的口氣，什麼還行？”

高老師哼了一聲：“方老師這麼自信，就不怕風大閃了腰嗎？”

“哦，我忘了，方老師已經把牛吹到天上去了，地區日報都報道了呢。”

他說到這里，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