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五中考點外面時，還不到七點。

他們是第一個到的。

方新亭就和學生們在外面等著，說著鼓勵他們的話。

不一會，陸陸續續的有考生過來。

很快，十五中門口熱鬧起來。

七點二十分，校門打開。

“考生陸續，老師和家長不允許進。”

“七點四十分考點校門關閉！止。”

“去吧，去吧。加油！”方新亭用力朝著學生們揮手，抬起手臂，繞到頭頂比心：

“你們是最棒的，加油。”

這個作學生們從來沒見過，忍不住噗地一笑：“方老師，你真是太可了。”

方新亭繼續比心：“快點進學校，老師祝你們旗開得勝。”

學生們的力被方新亭的比心一掃而空，笑著走進考場，臉上沒有一點張。

方新亭如此大幅度的作，吸引了十五中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

幾個送考的老師和家長面鄙夷之。

但是參加比賽的學生們看到方新亭送別學生的舉。

羨慕無比。

“這個老師真可！”

“我要是他班里的學生，肯定能考個好績。”

方新亭毫不在意別人的目，直到最后一個學生消失不見，這才放下手。

后退幾步，坐到樹蔭下，大口大口著氣。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這畢竟是他翻的機會，關乎他以后的職業道路。

耳邊傳來高老師奚落的聲音：“我說誰這麼活潑？原來是常青縣的方老師啊？”

方新亭頭都沒抬，只當沒聽見。

和這些八十年代沒玩過智能手機連電腦都不知道、沒玩過抖音不知道賣萌是什麼的老古董有什麼可說的？

他們豈能知道來自2021年的快樂？

他們豈能知道返老還，再過一次青春歲月的快樂？

常青縣的學生們先去了趟廁所，然后順利地找到各自的教室考場。

而其他縣市的學生還跟沒頭蒼蠅似的轉：“我的考場在哪？18排18號？這哪有18排？這學校明明只有六排房子。”

“老師呢？為什麼沒有老師？監考老師都在哪？”

“我的考場在哪？”

“廁所在哪？我害怕，我憋不住了。”

剛從廁所回來的何想要指點廁所的位置，謝雨一把拉住，以目示意。

何便垂頭閉上眼，不出聲了。

學校里響了鈴，學生們魚貫進考場。

還有人跟沒頭蒼蠅似的轉：“我的考場在哪？老師，我找不著考場了。”

常青縣的學生們依次進考場，先將水杯和各種工打開放在課桌上，又將鉛筆盒打開，等著老師們檢查。

考試時間為上午8：00-9：20，共80分鐘。

很快，就到了考試時間。

老師們檢查完學生們帶的東西，開始分發試卷。

考場里就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呼吸聲。

試題分填空題和解答題兩部分，滿分120分。

其中填空題8道，每題8分。

解答題3道，分別為16分、20分、20分。

大家記得方新亭的話，第一件事不是看題，而是工工整整地寫上自己的考號和名字。

寫完名字之后，低頭看卷子，顧向遠竟然有些興。

這里很多題型，方新亭都在課堂上講過，也讓他們刷過。

只要按照通用公式往上一套就可以。

他很快就填上了第一題答案，又飛快地填上了第二題答案。

寫到第三道題時，顧向遠心里有一個小人在催他：“快點寫，快點寫，這些題好簡單。”

他努力克制住小人的催促，開始認真的看起題來。

方新亭在課堂上講得最多的就是函數與立幾何。

事實證明，這也是出題范圍最多的。

他看向第三題：

已知等腰三角形abc的底邊bc及高ad的長都是整數，那麼，sina和cos4中

a.一個是有理數，另一個是無理數

b.兩個都是有理數

c.兩個都是無理數

d.是有理數還是無理數要據bc和ad的數值來確定

想了一想，他開始用鉛筆在演草紙上寫解題步驟，再謄寫到試卷上，然后選b。

就這樣一邊用鉛筆在演草紙上寫步驟，然后再謄寫。

顧向遠越做題越順，竟有了一種勢如破敵，搗取黃龍的快。

他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考場里很安靜，只能聽聞鉛筆和鋼筆的沙沙聲響。

九點整時，監考老師走到顧向遠邊時低頭看了下。

做題慢，老師看題卻很快，越看越驚訝。

常青縣的學生做題竟然這麼快？準確率也很高，老師有些驚訝。

把顧向遠的名字記在心底。

離顧向遠不遠的一個男生覺到監考老師一直停留在顧向遠的桌旁，抬頭看了一眼。

又低下頭繼續做題。

男生做題的速度比顧向遠還要快，還要穩。

監考老師轉了一圈之后，停在男生桌旁，微微頜首。

男生的考號旁邊寫著他的名字：孔淵渟。

在孔淵渟后面桌子的位置，有一個長相與他極為相似的生。

監考老師從孔淵渟桌邊離開后，停在生桌旁。

生被一道題給難住了，紅輕輕咬著鉛筆的筆頭，眸中出思索之。

的試卷上，寫著孔墨妙的名字。

監考老師又轉了一圈，回到講臺上。

9：20分到了。

外面鈴聲響起。

監考老師命令：“所有人離開課桌，把卷子上來。”

考場里有學生抓最后一點時間，拼命的填寫答案。

“所有人離開課桌，把試卷上來。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如果還有人在寫字，以違反考場紀律罰。”

監考老師面嚴肅。

出了考場，顧向遠撒就往廁所里跑去。

孔淵渟和孔墨妙也了卷子，緩緩朝外走去。

孔淵渟低聲問孔墨妙：“題做完了嗎？”

孔墨妙垂頭喪氣：“有幾道沒做出來。”

“沒關系！老師說過，參加地區選拔賽只是在鞏固我們的知識點，讓我們提前高考的殘酷度。”孔淵渟鼓勵妹妹。

“哥！我怕考不上大學。”孔墨妙吹了吹額頭上的劉海，出一抹傷痕：

“爸媽會難的，我不想讓他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