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張瀟晗有時間猶豫多久，他們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黑暗的城池出現在視野裡，城門打開，城門口幾個黑的影負手而立。

在城門還有數裡之外，張瀟晗先落到地上，水淸不贊地搖搖頭，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後退半步，和梓冰一同跟在張瀟晗邊。

“不是我不適應自己的份，只是他們畢竟也與我們都一樣，不過是缺了人皮這張外。”張瀟晗還是解釋了句。

“是。”水淸簡短道。

“幾位是何人，竟然能夠真進地淵鬼界，五界如今沒有了天意規則了嗎？”城門下一個黑影測測的聲音直接就鑽進了三人的識海。

城門前站立的也是三人，都是神魂的姿態，但也幻化出來著服飾，只也全是黝黑，看不分明，說話的是右側的一個神魂，相貌並無法看清，不過一句話就道出了五界的現狀，顯然不容小覷。

張瀟晗一時啞然，並非衝下到鬼界，卻也算是心懷叵測，忽然就理解了剛剛落下時候水淸的不贊同，明明是要取這些神魂鍛鍊爲自己的鬼修，卻還弄什麼尊敬與禮遇，要是別人這麼做，肯定會奉上一句“既然做了婊子，還立什麼貞潔牌坊”，只是這事是自己做的，不能在心裡這麼罵自己罷了，最多隻能說一句虛僞。

想到虛僞這個詞，又呆了呆，心中驀地涌出悲哀，竟然已經能做到如此虛僞了。

“看來是真的失去了規則，呵呵！呵呵！”左側的神魂冷笑道。

“遠來是客，幾位既然下到鬼界，就是客人，請進吧。”當中那神魂說道，卻沒有起讓開，也沒有做請進的手勢。

“幾位是……”張瀟晗遲疑了下，還沒有擺好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人死燈滅，我們的名字已經隨著我們的隕落消失了，在鬼界裡的都是一縷遊魂，何來稱呼，如果道友願意，稱呼我們一聲道友足以。”中間那神魂冰冷冷地說完，終於側讓位。

“中間這位是卿帝。”水淸在心裡嘆息一聲，終於開口道，“右邊這位是神君，我的本，左邊這位是辰曳。”

張瀟晗吃了一驚，猜到了曾經的帝子們必然有的已經隕落，卻不曾想到會全部隕落，雖然還沒有看到佛界的帝子，但相比也會與峒簫一般，不是隕落也是被鎮的了。

“水淸，你敢來鬼界，不怕我奪了你的？”神君冷哼一聲道。

“我還沒有介紹，這位是五界新晉的王。”水淸沒有回答神君的話。

“王？能讓梓冰大人侍奉的，該是凰吧，怎麼，五界最終被天帝和凰放棄了？”神君瞟了一眼張瀟晗道，語氣裡全然沒有把張瀟晗放在眼裡，忽然又道，“這位道友上可有不啊，辰曳，上有你們族類的氣息。”

“凰之火。”辰曳冷冷道，“我早該知道，人族不會放過凰之火的。”

“還有天族的氣息，卿，看來五界還是被你們人族弄得天翻地覆了。”神君又冷笑了聲。

“那個族類沒有幾個敗類，連你的分也自甘墮落。”卿嘲諷道，“帝子的分，竟然侍奉人神爲主，神君，你不會以爲你這個分只是想要在你面前炫耀炫耀吧。”

“水淸，你想要祭煉了我們？”神君喝道。

水淸安然道：“水淸不敢。”

神君冷然道：“水淸，你是我的分，哪怕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我只要想知道，還是能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是，可是我現在是王麾下的冥王，神君帝子若是奪了我的，必然也要在冥界替王守住冥城。”水淸淡然迴應道。

“你做冥王？”不止是神君，三位帝子全都大吃一驚。

“你是神界帝子的分，怎麼做得了冥王？”辰曳大聲喝道。

“冥界的封印是王打開的，而我那時候，正在煉魂燈下苦，神君，你給我的記憶讓王了惻之心，我得以回到神界。”

水淸的話讓張瀟晗震驚了下，當時得到的只是水淸被灌輸過去的記憶？可是神界明明有水淸記憶裡的一切，震驚之後忽然明白了，神君是帝子啊，這世界還有什麼是帝子做不出來的。

“可惜，我辜負了神君的期。”水淸繼續道，“我無法集合整個神界的力量，以毀滅神界爲代價，祝你王。”

“所以你帶著這個所謂的王來祭煉我們？你的本？帝子們？”神君不敢相信道。

“峒簫恢復了本，吞噬了他的大王后的神格，襲千杳，奪了他的神晶，已經爲五界的王，千杳吸收了綾夙的神晶，已經喚醒了神族的神格，也已經王，五界通道已經開啓，他只要去了妖界奪了妖界小王子的妖丹，就能與峒簫一較高下，哪怕峒簫吞了他的神晶。”水淸緩緩道。

“妖界小王子？水大人，你指的是誰？”張瀟晗的心忽然抖了下。

“王的小寶。”水淸平靜得不帶有任何道。

“你看著千杳吞噬了綾夙！也是你的兒！”神君怒道。

“是神界帝子的兒，我只是帝子的分。”水淸不急不緩地道，“神君難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隕落的？”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張瀟晗向水淸喝道。

“王的勝於五界任何一位帝子、帝孫。”水淸面向張瀟晗，雙目清澈，“如果王想要救小寶，妖界的帝孫，必須有能救得了他的實力。”

“你出賣本，出賣帝子，不認本的子，與千杳何異？”神君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神君大人，我只是一個分，一個被創造出來的、帶著不屬於自己記憶的分。”水淸不爲所。

“爲什麼？”替神君提問的是張瀟晗，能想象出水淸擺本的心思，可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他會爲此要祭煉自己的本。

“煉魂燈下，我清醒地承了這一切。”水淸還是淡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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