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與江瑟約定之後,黎助理就已經著手準備好了,造型師、化妝師都在公司等候了。
江瑟進了化妝間裡,劇組已經將等下要穿的服拿出來了。
“黎姐說過了。”領江瑟過來的孩兒將化妝師手上提著的旗袍拿了起來,對江瑟笑著說道:“劇本里‘豆蔻’出現的時候,是在《北平盛事》中的天橋街裡聽戲,所以這一次公司先借了一件旗袍。”
江瑟已經將劇本看過好幾回,自然記得劇本里,侯西嶺寫到這一幕時,寫的是‘豆蔻’穿了一件藍底繡牡丹的旗袍,披著白的披肩,安靜的看臺上的戲,黛眉輕皺,年紀輕輕,卻帶著一種經歷世事的滄桑憂鬱。
幾句話將‘豆蔻’的形象躍然於紙上。
上嘉公司的工作人員臨時借來的是帝都一間老字號的手工旗袍,做工緻,應該是店中的招牌,並不出售,所以尺碼較小。
旗袍店裡的員工也在一旁,原本還擔憂上嘉公司請來的演員穿不上,但一見到江瑟,那阿姨便長舒了一口氣,不出聲了。
林惜文約的時間是在下午三點半,離此時還有約半個鐘頭,時間並不十分充沛,江瑟一進來,造型師也不多說,拿了旗袍便讓進化妝間,直接幫將旗袍換上了。
盤扣扣上之後,造型師便退了兩步,看了一眼,不住點頭:
“江小姐,您的氣質很適合穿旗袍。”
那旗袍是深藍,只在腕口、領手工繡了些花邊爲主,其餘再無他,顯得有些素。
但好在江瑟長相足以撐得住這樣的素,材又恰到好,並不是瘦得只見骨,撐不起這件旗袍,骨勻稱得恰到好。
的腰肢很細,穿上這稍深的旗袍越發顯得那腰細得手一圈便能握住。
江瑟高也足夠,長及膝蓋的邊,卻毫沒能拉短下半的曲線,反倒因爲小細長,腰肢與的曲線分明,越發顯得一雙長了。
正如造型師所說,實在很適合穿這樣的旗袍,清雅如蘭的氣質下,這旗袍一穿,材一顯,既不是誇張的豔,卻又有侯西嶺後期裡對於‘豆蔻’的認定的大俗之下的雅。
就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若若現展於綠葉枝頭。
出來時,連旗袍店裡的阿姨都眼睛發亮了。
走間約能見雪白的,但的走路姿勢卻又給人一種嚴格教養的閨秀,清麗中卻又展現著不經意的。
劇裡‘豆蔻’出現時,年紀很輕,卻已經歷經世事,所以的眼神中沒有的夢幻之。
髮型師爲江瑟做頭髮時,一連看了好幾眼,最終大膽的將頭髮梳了個極其簡單的髮式,並沒有梳繁複的頭髮。
倒是化妝時,化妝師用了紫的眼影,極白,用這個略有些人挑人的眼影能得住,且染得層次分明之後,顯得眼神離迷而深邃。
首飾方面還沒來得及妝點更多,領江瑟來的孩兒就已經焦急的催促:
“時間差不多了,黎姐已經在催了。”
化妝間裡衆人頓時就慌了,造型師取了準備好的披肩,斜搭到了江瑟的肩上,無聲的催促著快走。
踩著老式黑高跟鞋,來到試鏡室時,裡面正在談的人都擡起了頭,目落到了江瑟上。
林惜文早前曾聽顧嘉爾提過,這個名江瑟的新人樣貌出衆,但是他沒想到出衆到了這樣的地步。
難怪當日黎助理見過之後,一直讚不絕口。
應該是被催著過來,腳步先前有些倉促,越靠近試鏡大廳,就顯得越從容,腳步聲也不不慢了,當上嘉的工作人員爲推開了試鏡廳的大門,無意識的牽了牽肩上的披肩時,就給林惜文一種煙雨江南里的仕緩緩朝他走來的衝擊。
不是林惜文心目中想像的豆蔻,可是上確實有一種十分特別的味道,穿著這一復古的裝扮,卻令人挑不出半違和。
一旁侯西嶺推了推臉上的老眼鏡,擡頭挑剔的盯著江瑟看。
這部《北平盛事》雖然是由上嘉公司花了大力氣請他出山打造,但侯西嶺依舊有自己的風骨,這部戲在他筆之初,就已經說好了他對於電影有絕對的把握權。
在挑選演員方面,他也有一定的權限。
這是他歷時將近兩年的心打磨,十分看重,哪怕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他也十分關注,更不要說像‘豆蔻’這樣一個在劇中與男主曾有過數次牽絆的配角。
他年事已高,已經七十有五了,對於的欣賞便與年輕時候有所不同。
人在骨不在皮,林惜文欣賞的是江瑟的五、樣貌,而他則是更挑剔得多。
他注意到江瑟的頭骨圓而窄,從側面看,的頭圓而飽滿,正面看卻又窄細,導致了的下顎並非尖細的瓜子臉,呈鵝蛋形,卻又臉型小巧秀。
擁有這樣的頭骨,再加上的五長得緻,便更如錦上添花,令人一看便賞心悅目。
材高挑,頸如天鵝,四肢修長筆直,肋骨從上至下,依次收束得極好,所以明明不瘦,卻顯得腰肢纖細的緣故。
而腰至的曲線陡峭,渾上下從外表來說,確實挑不出半點兒瑕疵來。
從這一方面來說,的外形條件符合了劇本中‘豆蔻’的,豔而不妖,麗卻不落俗套。
而神態氣韻方面,江瑟上不帶半點兒風塵氣息了,反倒看人的目時,眼神清明純潔,這與侯西嶺一開始寫出的‘豆蔻’不大符合。
畢竟不論如何,‘豆蔻’曾淪落風塵,哪怕非所願,不過明珠蒙塵卻是事實,目前第一印象,江瑟並沒有表現出這一點。
他沉默著沒有出聲,一旁林惜文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就揮了揮手。
江瑟還沒走到試鏡室正中,就已經有工作人員迎了上來,笑著問道:
“豆蔻姑娘是來聽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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