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整個劇組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在場的人極多,一大半是演員,尖聲此起彼伏,棗紅馬驚更重,鬃豎起,高高抬起的馬蹄落下之后,竟是慌不擇路的逃竄,碩大的軀直直沖過來。
白微微離得極近,猝不及防,后背被馬過,就像巨石滾過一般,呼吸就像被一把刀斬過,瞬間斷了。
隔了快半分鐘,才漸漸有了意識。眼前一片昏黑,臉著濡又扎人的東西,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雨后的草地。
背上就像有塊磨盤一樣,沉重不堪,也彈不得,耳邊紛紛雜雜全是驚慌的人聲,張了又張,許久才出聲音:“我怎麼了?”
導演已經滿頭大汗,聽到聲音,就像聽到了救命音符一樣,幾乎喜極而泣,慌慌忙忙的說:“白小姐,你別,醫療站的人這就過來。”
到撞擊的背慢慢的恢復了知覺,一陣一陣的悶痛,白微微卻舒了口氣——據所知,沒有知覺才最可怕,這麼快就覺到痛,說明傷不會太重,問題不大。
醫護人員把抬上擔架,送去醫院,做過檢查之后,給出的結果和的判斷差不多,皮下組織挫傷,但沒有傷及骨骼。
凌家得到消息,王管家親自開車來接,又請了全城最好的理療師來給按,好讓淤早點散去。
雖然傷不重,但疼痛卻是實打實的,按時白微微疼得汗出如漿,不得不咬著枕頭,免得自己驚出來。治療結束之后,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勉強掙扎著去浴室洗去滿汗,回到床上,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醒來,去餐廳吃飯。傭端上特意熬的藥膳湯,殷切勸多吃點,道了謝,手端碗,牽后背傷,疼得吸了口氣。
傭人嘆息道:“昨晚給白小姐涂藥,比掌還大的一塊烏青,看著就嚇人。”
管家說:“得給君說一聲。”
白微微連忙說:“不用,只是皮傷。”
“畢竟被高頭大馬撞了,傷不重,也不是小事。”管家堅持,頓了頓,又說,“白小姐親自給君打電話吧。他走之前不是在生氣嗎?你了傷,他總不會給你冷臉,趁著他心,你好好撒個,矛盾不就解決了?”
傭附和道:“王管家說得對,白小姐平時太老實了,生怕打擾君,半點都不纏人。懂事是好,但太懂事就顯得冷淡,男之間相,這麼謹慎干嘛?”
白微微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就像勸和鬧矛盾的小似的,但和凌君昊,又算哪門子?
別人畢竟是好意,不想多解釋,含笑應下來:“我吃完東西就給他打電話。”
時針恰好指向十點,窗外明,大洋彼岸的利堅夜生活正到酣。白微微撥了凌君昊的號碼,等了二十幾秒,在以為他又不肯接的時候,電話通了。
凌君昊的聲音懶懶的,似是不耐煩,然而這點冷淡,又莫名有種勾魂的魔力:“什麼事?”
白微微正開口,一個甜膩的聲音忽然傳來:“Aaron,你怎麼到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