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封信?有問題嗎,我親自看著王妃寫的。”
聽完阿影的話,春月滿不在乎的雙手環,挑挑眉看向他。
“阿影,你們對王妃有偏見,不論之前王妃如何,但是至現在的王妃對王爺是真心地。而且,夜景煥救過王妃的命,就算以后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了,你也不可能讓王妃斷掉所有的朋友往來吧。”
“什麼?”
阿影剛想說什麼,聽完春月說的話卻是一愣,見他眨了眨眼。
“你說,夜景煥救過王妃的命?什麼時候。”
春月聞言,瞇起眼笑了笑。
“十幾年前吧,你不是京城人你可能不知道,但這件事想必主子是知道的,不然你以為夜景煥那麼幾次三番的上躥下跳,主子為何屢次放過他。”
聞言,阿影卻驀然愣了愣。
他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確實是覺得今日主子看到兩人的書信之后反應略顯平淡,就算看到王妃的親筆書信也是如此。
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在?
“當年王妃還小,被歹徒綁架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后來更是被綁匪直接扔了山崖之下。當時安王一直跟著解救王妃的隊伍,見勢不對沖上去抱住王妃,兩人一起從山崖上滾落下來,王妃倒是沒什麼傷,反倒是安王傷得不輕,也算是一層恩。”
春月說著,輕笑一聲。
“說起來當時的安王遠沒有如今這般窩囊,算得上是個風霽月的年郎,甚至后來安王被破格封王,也有咱們王妃這一層關系在里面。若是現在王妃和安王老死不相往來,那才是真的坐實了忘恩負義這層罪名,阿影,別只看著眼前,王妃現在同樣代表我們王府,上若是背負罵名,你以為對主子沒有半點影響嗎?”
……
想到今天早晨發生的事,對夜北冥來說依舊宛如做夢一般。
他從來不曾奢求過,月清音愿意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的人,的心,能給的一切,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夜北冥只是想想,角便不自覺勾起笑意。
素來不茍言笑一本正經的夜王,今日難得冒出些沒名堂的傻氣來,看得始終跟在一旁的阿影都忍不住搖頭。
他都沒想過,原以為告訴主子月清音想管賬這件事,主子多會考量半分。
孰料,夜北冥大掌一揮。
“愿意管就管,別累著自己就行。”
對于月清音,夜北冥像是個毫無底線的大爺,一擲千金為搏小人一笑那種。
阿影本想多勸阻兩句,后來想想倒也罷了……
頂了天月清音當了王府地契,他陪夜北冥一起流落街頭,嗐,誰怕誰呢。
“北冥,之前朕與你說過,安王府邸要是沒查出什麼證據,你可是要領罰的,還記得這件事嗎?”
夜北冥聞言,挑了挑眉。
“當然記得。”
皇帝:“……”
這孩子不是傻了吧,臉上怎麼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這都親半個多月了,那點喜慶氣氛仿佛這才后知后覺的冒了出來。
“此事事關重大,何況關乎王妃的安全,兒臣草木皆兵一些,料想也不是壞事。當初夜景煥既然舍得舍命救清兒,料想這種事他也不會太在意,所以父皇想怎麼罰兒臣?”
夜北冥這一番話落地,皇帝卻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夜北冥說的沒錯,此事事關重大,加上當時的事沒有第三個人看見,月清音中毒是事實,月清音中毒的時候只有夜景煥在邊也是事實。
這種事于于理都擇不開關系,就算是夜北冥親自去查,沒查出什麼來,倒也是理之中。
只是皇后那邊……
“父皇,兒臣忽然想到,不然你罰兒臣半年不上朝吧,這剛親府里還有一堆事等著兒臣,若我不出現,料想也能堵住百悠悠眾口。”
夜北冥算盤打得噼啪作響,看著模樣分明就是想回去陪夫人!
可是皇帝能答應這種無理要求嗎?
這哪里是懲罰,這分明是領賞!
放眼整個朝堂之上現在恐怕沒幾個人知道如今的奏折多數都是他走個過場,丟給夜北冥在批閱。
他這一告假,是罰他做事沖不計后果,還是給自己找罪呢。
皇帝氣的吹了吹胡子,沒好氣道:
“你倒是想得,此事按說我可以給你免了,但是朝堂上眾口鑠金,料想你應該也沒什麼心思去理,與其等到皇后把事鬧大一發不可收拾,倒不如你假裝挨幾板子,此事就算過了。”
“好,父皇都說是假裝了,兒臣就回家了,挨了板子幾日不能上朝也是合合理,那我下月初再來。”
夜北冥自說自話的安排好了一切,轉就像往門外走去。
而后,皇帝見到這個不孝子大搖大擺的模樣,氣的狠狠一拍桌子。
“小兔崽子,越發不把朕放在眼里!”
而此刻,夜王府。
月清音收拾完畢,長發還染著幾分水汽,在春月的攙扶下第一次來到夜王府的賬房之。
“這便是王府十年來的所有賬本,還請王妃過目。”
老者垂手立在一旁,神恭敬,眼底卻深藏著幾分不屑。
原本聽到月清音突然要接管府中事務,他還是多有幾分慌的。
畢竟拿錢辦事,手里的事還沒做的徹底,不過……
整整十年,這舊賬可沒那麼好翻,他就不信這個病秧子王妃難道能在三日之理清楚整個王府十年的賬目。
只是,月清音看著眼前寬敞的賬房,高大的書架直房梁,每個架子間間隔不過一丈,臉上卻沒出半分不滿之。
“無妨,左右我這傷一時半會不好,閑著也是閑著,有勞張管事將庫房鑰匙留下,你若是還有事可以先辦,這里給我便是。”
說著,在春月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距離最近的桌案面前。
只見桌案上厚厚的灰塵被月清音隨手一掃,坦然落座,隨手指向一排書架道:
“春月,將那一排賬本給我取來,今日本王妃就在這打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