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伶兒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請您聽我解釋……”
“呵,你們方才說的哀家都聽見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皇太后眼冷冷,看著面前不斷磕頭的清麗子,眼底半分緒也無。
“你與夜王妃那般夸贊老五的癡,怎麼到你自己卻不愿意了?既然連你自己都不喜歡老五,又為何總是和夜王妃一個已婚之人那般吹噓。”
“彩,將這丫頭拉下去仗責二十大板,讓知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娘娘!我……”
月叮伶聞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似乎不知道皇太后上莫名的敵意究竟從何而來。
此事若是說來可大可小,但眼看著這頂蔑視皇室的帽子,就要生生的扣在頭上了,月叮伶臉發白,清淚落下,哭的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夜景煥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卻將哀戚的眼投降了月清音。
“姐姐,我……”
月清音眉峰微蹙,言又止,孰料還不等說話,皇太后卻冷笑一聲。
“夜王妃,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就算是你與這妹妹關系再好,也該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這不是救,你這是在害!”
這些把戲,皇太后當然看得多了。
月清音恐怕就是礙于這是自己的好妹妹,并不好將話說的太重,自然也不讓這個懂事的孫媳婦為難。
皇太后都這樣說了,月清音若是再說什麼,反倒是顯得不識抬舉。
見到月清音沉默不語,月叮伶便弱弱的將眼轉向了夜北冥,聽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難以掩飾的哭腔。
“夜王殿下……”
孰料話音未落,夜北冥已經皺了皺眉。
“呵,看來月家二丫頭確實是不如大丫頭懂事,夜王與你姐姐已經婚了,連句姐夫都不知道喊,哀家覺得倒不如仗責五十,讓二丫頭徹底長長記。”
月清音聞言,不由得愣了愣……
五十大板,那恐怕連男人都無福消啊。
而不知,見月清音不說話,夜北冥本是怕自己夫人為難,想幫忙勸上兩句的。
可是月叮伶一句‘夜王殿下’出口,他卻連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這時候,若是再說,難免讓月叮伶以為自己還有什麼機會。
他只能皺著眉看向月清音,自己換了個位置,擋住了月叮伶看向月清音的視線,免得難過。
而月清音似乎沒想到,以月叮伶的聰明才智,按說若是沒有死心塌地想要婚的男人,萬不該做出這般愚蠢的選擇。
但竟當真寧可與皇太后頂挨上五十大板,都不愿意與夜景煥婚,倒是讓月清音越發看不懂這個妹妹了。
隨著慘聲逐漸遠去,不由得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夜景煥同樣是神沉,他本就看不上月叮伶也是事實,畢竟他喜歡月清音是因為月清音的才貌,但更是為了月清音后的雄厚財力,能助力他登上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
而月叮伶區區一個庶,后無權無勢倒也罷了,以月家寵兒的程度,卻未必會將萬貫家財任揮霍。
他猜想,月清音突然請旨賜婚,會不會也是為了日后‘為一家人’后,二人見面的機會更多一些……
可是為了區區一個庶,和月清音并不完全確定的心意,來賠上自己正妃的位置,夜景煥心里是一萬個不樂意。
因此夜景煥臉難看,一言不發,甚至莫名其妙被狠狠嫌棄了一通,滿腔怒火都不知該從何發泄。
“誒,怎會這樣,我本來也是好心……”
月清音說著,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夜景煥,當著皇太后的面并不刻意的聲道:
“我見你二人經常互相以對方的名義往王府里送東西,還以為你二人心意相通,沒想到妹妹……誒。”
月清音滿是惋惜的搖了搖頭,落在夜景煥耳中卻有別樣一番意味。
看來,月清音真的是為了他們二人婚之后,更可以方便他們兩人的見面,通過月叮伶的份來搭橋。
孰料,彩嬤嬤臉卻是狠狠一變!
互相以對方的名義送東西,乍一聽仿佛沒什麼,但若是往深了想,這……
下意識抬起眼皮觀察皇太后的神,卻發現皇太后果然面沉如水。
“夜王妃,你此言為真?”
想起方才那一番話,似乎也確實是月叮伶幫著安王傳信的模樣,婦人連帶著看向夜景煥的神都不一樣了。
“老五,你想給你皇嫂送東西,大可以明正大的送過去,借著人家二姑娘的手是想做什麼。”
此事,夜北冥挑了挑眉,竟也難得聽出了月清音口中煽風點火的意思。
月叮伶經常替夜景煥送東西他是知道的,正面撞見的就有一次,送了一枚香囊來,原是夜景煥送給月清音的信箋。
至于其他……
他時常公務纏不能時時待在府中,但這樣的事,恐怕還當真是不。
夜北冥下意識看向春月,忽然在思考以后不讓月叮伶踏府中的可能。
夜景煥聞言,卻忽然了角,雖明白的心意,可是月清音也表現得過于明顯!
這番鬧劇若說最頭疼之人,恐怕便是風暴中央的夜景煥了。
對月清音來說,卻是半分沒有阻礙。
皇家人的話,一個‘外人’恐怕聽不得,只見皇太后與夜景煥的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本想安心拉著夜北冥在湖邊單獨坐坐,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半刻寧靜,便立馬有人遠遠見到了夜北冥的影,竟裝著膽子端來了杯盞,想與夜王單獨聊聊。
人煙散去,月清音這才輕嘆一聲,看向后的春月。
“我吩咐你辦的事做得如何?”
送走了夜北冥,月清音倒是大松一口氣,沒想到突然被月叮伶來這麼一出,耽誤了詢問春月進度的功夫,生怕今天之做不完這一切的事。
孰料,春月卻從懷中掏出冊子遞給了月清音,語氣沉穩。
“王妃,事都辦妥了,賬目上的事,一切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