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以后，洗手間里傳出一聲殺豬慘，接著薛可琪從里面飛快跑了出來。

正在其它店里選購家的楚進由于離洗手間距離遠，并沒有聽到，正忙著刷卡錢。

“家什麼時候能送到？”

甜的售貨員服務態度好到地回道：“先生，請不用擔心，我會在二十四小時之聯系車輛將家送到您府上的。”

這個時候，薛可琪小跑過來：“姐夫，買完了嗎？”

“買完了，正好挑了一套跟原來款式差不多了，完錢了。”

“那太好了，快走吧。”

薛可琪說著，從他手里搶過楚萱的椅，快速地推了出去。

“看把你嚇的，你慢點，別把萱萱摔了。”

看著薛可琪風風火火的模樣，楚進并不知道在洗手間又干了個大活，還以為這丫頭怕悍婦回來找麻煩呢。

不到十分鐘，三人在外面打了輛車，就火速奔著住趕去。

而就在他們剛剛離開的同時，一個形消瘦、皮黝黑的五十來歲的老頭帶著兩個比他年紀略小的中年趕到了宜居a座的洗手間。

黑老頭馬老六，是悍婦于的朋友，確切地說，兩個人是搭伙過日子的關系。

馬老六，在宜居家城干拉腳的活，專門給人送家的，由于兒子在家城這片混得不錯，所以頗有些能量。

“秋萍，你在哪呢？”.七

馬老六是接到悍婦于的電話趕來的，并且知道悍婦于被困在衛生間里了。

可那是衛生間，馬老六是個爺們，又不敢進去，只好急得在外面喊。

“老六啊，你咋才來啊，快打119……”

馬老六一臉懵：“打119干啥，你先出來。”

“我要是能出來，用得著讓你打119嗎？”

馬老六帶著兩個兄弟是平時跟他干活的，其中一人一腦袋問號：“六哥，咋回事啊，嫂子這是掉坑里了？”

馬老六對著兄弟的腦袋狠拍了一下，罵道：“那坑眼就一個碗那麼大，你嫂子那個噸位能掉進去嗎？不長腦子。”

說完，馬老六沒辦法，只要撥通了119的號碼。

沒過多久，消防人員趕到現場，他們還以為家城發生火災了呢，來了不人。

可等到消防人員和馬老六沖進衛生間一看，全都傻了。

衛生間的單間里，于秋萍，也就是悍婦于，靠在衛生間單間的隔板上，子都沒提好，哭得淚水橫流。

眾人一看這個狼狽樣，全都懵了。

馬老六：“秋萍，你……你干啥呢？”

“不是著火了嗎？那位大姐，你把子提上啊……”消防人員不忍直視地說道。

于秋萍大罵道：“老娘要是能提上，還用找你們嗎，哎呦，老娘可讓那臭丫頭害死啦。”

“不是，你別顧著哭啊，到底咋回事？”說著話，馬老六就要去拽于秋萍。

就在這時，消防人員突然攔住了他：“哎，你別，這神馬玩意？”

幾個人湊前一看，才看見于秋萍上居然有大量粘糊糊的。

消防人員有經驗，聞了一聞，頓時眼睛瞪得老大：“大姐，你玩啥呢？怎麼還能拿強力速干膠沖澡呢？”

“？？？”

一眾人員懵。

“我有病啊，我拿那玩意沖澡，是個臭丫頭把一桶速干膠全都倒我上了，我不活啦。”

“……”

眾人無語。

片刻，消防人員明白了，敢這位大姐，讓強力速干膠給粘上了。

“行了，你們幾個往后退，地上也有，這玩意粘太大了，幾秒鐘就能粘上，都別踩著。”

“來，快準備酒、材，這活不好弄。”

幾個消防人員麻利地忙活了起來，開始想方設法準備將于秋萍從單間里弄出來。

但強力速干膠這玩意吧，不次于502，黏超強，幾秒鐘就能黏個瓷實。

好在，家城這個衛生間還是蹲便，如果坐便馬桶，可想而知，于秋萍可能連屁都得粘在馬桶上。

不過為了能把粘在單間隔板上的于秋萍弄下來，消防人員也費了老鼻子勁了。

因為于秋萍上的啊、鞋啊，全都跟皮粘上了。

又粘在了隔板上、鞋跟瓷磚相連，一時半會兒的本弄不下來。

只能拿酒慢慢地、挑。

你要是使太大的勁兒，弄不好皮都得被撕開。

所以消防人員只能小心著弄，一點點弄，最后又是剪開服、又是切開鞋子什麼的，花了整整三個多小時，才把于秋麗從隔板上分開。

可分開是分開了，于秋萍上的速干膠卻是沒辦法清理干凈。

看著狼狽不堪的于秋萍，馬老六無語地向消防人員求助道：“兄弟，人是弄下來了，上的膠，怎麼辦啊？”

消防人員也是頭大無比：“那玩意，能怎麼辦啊？本沒有好辦法，要不你這樣，把人先弄回去，找個有浴缸的地方，多買點老陳醋，讓大姐進去泡吧。”

“醋浴啊……能行嗎？”

“我哪知道行不行，不行就多泡兩天唄。”

“那……那不泡爛了啊，一缸老陳醋，得了嗎？”

“那你能怎麼辦？半桶速干膠全倒上了，這你還沒倒臉上呢，要不都張不開，這是得罪誰了？”

消防人員雙手一攤，直接收工了。

馬老六沒辦法，只好讓自己的幾個同行弄了臺車，才把于秋萍弄回家里。

到家時，馬老六已經讓人買了幾十桶老陳醋，在浴缸里準備好了。

馬老六臉上帶了六層口罩，吐字含糊不清地關心道：“萍啊，你咋樣啊？”

“還咋樣，老娘都要讓人禍害死了，你還問，你得給我報仇……嗚嗚嗚……”

“報，一定報，不過你得先把一膠弄下去……”

于秋萍瞪眼看著馬老六，突然說道：“老六，我想拉屎……”

“現在啊？憋著點不行嗎……”

“憋你大爺，老娘剛才就有點竄稀，還沒拉完呢，就讓那個臭丫頭把一桶速干膠倒在上了，現在……又來了，我怎麼憋？”

“那你就拉。”

“拉不了。”

“為啥啊？”

馬老六腦袋都被于秋萍搞大了。

“后面，粘，粘上了……”

“……”馬老六無語

……

另一邊，楚進回到家后，十分想找薛可琪這個神病聊聊，但一想到那個紅小本本，心里就有點突突，于是就簡單地訓斥了兩句后，點了外賣吃完了，眼不見為凈，回到屋里繼續學八極拳去了。

第二天，新家送來，楚進找了個收舊貨的將以前的家理了，又給陳俊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況之后，才換好服出了門。

今天，是去給李衛國老人復診的日子，可不能馬虎，畢竟人家沒給錢。

早有九點多鐘，楚進在路邊攔了半個小時才攔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出租車，楚進慨萬分。

沒有車真的是很不方便啊，是時候買臺車了。

十點鐘左右，楚進抵達療養院。

剛進院，兜里電話響了。

楚進掏出電話一看是呂薇打過來的，馬上接起……

電話接通，雙方同時沉默了一陣，電話另一頭才響起呂薇的聲音：“楚進……”

“小薇，你說，我聽著呢。”

“是這樣的，我媽今天去了派出所，掛失了我的份證，補辦至需要一個月時間，離婚證可能要晚點再辦了。”

說完這話，呂薇繼續沉默。

雖然沒有見面，但楚進能夠聽出呂薇語氣中的無奈。

楚進心中五味陳雜，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半天，才嗯了一聲：“我知道了，小薇，其實……”

“我都知道，對不起，楚進，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電話那頭的呂薇說完，迅速掛斷了電話。

“唉……”

對著電話嘆了口氣，楚進臉上盡是苦笑。

什麼份證掛失？

都是套路。

肯定是丈母娘正琢磨什麼鬼主意，想從自己手里多要點錢呢。

……

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楚進將電話揣進了兜里，便準備上樓。

這時，他忽然看見大樓右邊一個老人坐在地上，子靠在一臺收生活垃圾的車上，大口大口地著氣。

楚進皺著眉頭一看，見老人口似乎有一團黑氣繚繞，于是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專門給療養院收垃圾的老人。

見老人坐在地上捂著口呼吸困難，楚進飛快地掃了一眼老人口位置，看見了一團非常厚重的黑氣。

心梗！

“大爺，大爺，你怎麼樣了？”

心梗突發，快的話幾秒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非常危險。

“大爺，你帶速效救心丸了嗎？大爺……”

喊了兩聲，老人有了反應，手指抖地指著地面，隨即他就看到了一瓶速效救心丸的小藥瓶，就在老人手指不遠的地方。

楚進飛快地將藥瓶從地上撿了起來，倒出五粒藥丸喂進了老人口中。

“哈……”

過了一會兒，老人長出口氣，終于緩了過來。

“小伙子，謝謝你了，沒有你，我這條老命今天就待在這了。”

楚進上下挲著老人的背部道：“大爺，你心臟病這麼重，還干這個活啊？”

“有什麼辦法？孫子要上大學了，家里沒錢，能賺點是點唄。”

“那您可得注意點，覺不舒服了，馬上吃藥，要不然，你這危險的呢。”

楚進看了一眼滿載垃圾的電三車，忍不住叮囑道：“這車就別開了，找個地方歇一會。”

“老病了，我自己知道，這垃圾啊，不能留到10點半以后，放心，我沒事，小伙子，謝謝你啊。”

“別客氣。”

楚進笑了笑，電話又響了。

拿起來接通，楚進一看居然是李震的，心說這位李營長還真夠著急的。

想著，接通了電話：“喂，我是楚進。”

“你在哪？”

“剛到療養院樓下。”

“上來，我等你。”

聽著李震的語氣梆梆的，楚進疑著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吃槍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