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去而復返,再回到胡同的時候尚司軼已經和四個人廝打起來,郝歆提著一塊不知道哪兒找來的磚頭,奔著一個人的腦袋就拍了上去。
由于是背后襲擊,那人毫無防備直接跌倒在地,抱著頭哀嚎起來。
不假思索又朝另一個人的腦袋拍去,又一個倒了下去,尚司軼頓時也輕松了一些,兩人三下五除二就將四個人全部打趴在地。
四人見況不妙,起就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囂道:“你們給我們等著,一會兒再回來收拾你們。”
剛剛被打的人已經昏了過去,郝歆跑過去將他子扳正平躺在地上:“喂,你還好嗎?”
那人沒什麼反應,郝歆在他人中掐了片刻,他才悠然轉醒。
“喂,你還好嗎?有沒有哪兒傷?”郝歆著昏暗的月,看清面前的人是個男孩,眉清目秀的面容上多了一些青紫紅腫。
“謝謝。”男孩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不肯多說什麼。
他試圖起,可上的疼痛讓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郝歆蹙了下眉:“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男孩搖了下頭:“不用。”
郝歆再次問道:“那送你回家?”
“不用。”男孩歪過頭去,“你們走吧,今天謝謝了。”
郝歆怎麼可能把他一個人仍在這里,萬一一會兒那些人再回來怎麼辦,只得尚司軼背著他先回了自己家。
尚司軼看著郝歆給那男孩認真的理傷口上藥,不由得問道:“你是打算把他留下來?他來歷不明,什麼都不肯說,萬一圖謀不軌呢。”
郝歆頓時起將尚司軼推到門外:“喂,你當著人家的面說這話不太好吧?”
尚司軼不以為意:“有什麼不好的,他確實來歷不明,我說的都是實話,誰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而且你一個孩子住,他住這里也不合適。”
郝歆看看門,也有些糾結,“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覺他不像是壞人,應該是有什麼苦衷吧,而且這麼晚了讓他去哪兒呀?”
“應該?”尚司軼覺得很無語:“你單憑覺就認定他不是壞人,不怕引狼室?”
郝歆看著尚司軼,很是為難的樣子:“你看他現在傷得這個樣子也不能怎麼著吧?再說他看著確實可憐的,總不能就這麼再給他扔出去吧!”
尚司軼也過玻璃看進去,男孩手臂橫搭在眼睛上,上到都是傷,確實凄慘的。
“這樣,我留下來陪你。”尚司軼嘆息一聲,沒骨氣的妥協了。
“你?別別別,你還是趕回去吧,回頭再讓你媽誤會!”
“你怕咱倆被誤會,怎麼不怕你和他被人誤會?”
“……”郝歆啞了口。
確實,同樣是和男生獨,怎麼都會被誤會。
尚司軼給尚母打了個電話,便留在了郝歆家,這一夜男孩睡床,郝歆睡沙發,可憐的尚司軼只能用兩個板凳拼在一起將就著。
翌日一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里有兩個大男生在,郝歆難得起的很早,兀自在廚房忙活著。
“真難得啊,起這麼早!”尚司軼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郝歆轉頭看了一眼:“去洗漱吧,早飯好了。”
“不用我幫忙?”尚司軼看著帶著圍在廚房里轉悠的郝歆,心口驀然升起一暖意。
郝歆關了火,拿碗開始盛粥:“當然用!你去把小可憐起來吧。”
十分鐘后。
三人坐在圓桌前,郝歆看看男生:“你好些沒?”
男生悶著頭輕應了一聲:“嗯。”
“那你一會兒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男生聞言,手上的作一頓,沒回話,只是頭埋得更低了。
郝歆見狀立刻解釋道:“你別多想啊,我沒有趕你的意思,只是我們一會兒要去上學,你留在這兒……”
尚司軼微微一蹙眉,直言道:“你解釋什麼?他既然沒事了,你趕他走不是應該的嗎?”
郝歆頓覺尷尬極了,拍了尚司軼兩下:“喂,你怎麼這麼說話!”
尚司軼不知道為什麼看這男生就是不順眼,昨天如果不是看他傷得那個慘樣子,肯定不會讓郝歆留下他。
“我說的沒什麼不對。”尚司軼理直氣壯的說完,低頭開始吃飯。
男生淡聲道:“一會兒我就走。”
吃過早飯,郝歆在廚房收拾完碗筷,男孩就已經離開了,郝歆和尚司軼兩人去上學。
放學回來時,郝歆在胡同口看到一個人蹲在墻,仔細一看竟是那男孩。
走過去:“怎麼是你?你沒回家嗎?”
“我沒地方去。”男孩語氣淡淡,聽不出緒。
郝歆微微一蹙眉:“那你一整天都在這里?”
早上明明上學時沒看到他啊?
“白天我有去找地方住,可是上錢太,沒找到。”
“所以,你就又回來了?”
“……”男孩沒說話,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郝歆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救了一個狗皮膏藥,這是黏上了?
“不好意思啊,我家你也看到了,屋子不大,沒地方給你住,而且我一個孩子,也不方便。”
說完,郝歆就轉走了,知道自己不能再做老好人了,就像尚司軼說的,這人來歷不明。
可走出去沒幾步,突然又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去,男孩依舊蹲在墻角,那樣子——太可憐了!
郝歆狠狠心,轉頭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回了家。
做完晚飯,準備吃飯的時候,又想起了墻角那個悲涼的影,還是忍不住起出了門。
走到胡同口,天已經漸暗,男孩還蹲在那里,郝歆無奈的嘆息一聲:“走吧,去我家吃點東西。”
男孩沒,郝歆上前拉起他,領著他往家走。
這個時候郝歆才意識到男孩個子很高,和尚司軼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只是子骨單薄得像是紙片,難怪會被人打得那麼慘。
吃飯的時候,男孩一直沉默著,只是悶頭吃飯,吃完一碗又一碗,郝歆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你中午沒吃飯?”
“嗯。”男孩應了一聲,繼續往里飯,郝歆看著已經見底的鍋底,心里有些悲涼:這是三天的口糧啊。
吃過飯,郝歆沒著急收拾桌子,而是道:“咱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