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晴的值材氣質形象怎麼看都像是個干干凈凈的好孩。

聲音也脆生生的，悅耳。

就連罵人也帶著一子可勁兒。

但手扇耳和叉腰罵人的時候卻又潑辣地不像話。

石磊在一旁看著，覺……可。

這樣的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主要是周雨晴足夠漂亮。

這麼漂亮的孩子，罵街都惹人喜。

而石磊的親戚們雖然喪良心，但也是有眼的人，打量打量周雨晴，知道這是惹不起的人，被周雨晴臭罵一通也忍了下來，灰溜溜地離開。

周雨晴則像個凱旋的大將軍背著雙手一蹦一跳地蹦跶到石磊跟前，歪著腦袋問：“我厲不厲害？”

“……”

石磊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茬兒。

這畫風，也太離奇了。

昨天還是溫清麗的大家閨秀，今天就變了俏皮活潑的潑辣小妹。

仿佛換了一個人。

不過其他都能換，唯獨眼神換不了。

眼神深那一不易覺察的冷意依然在。

這個人，怕不是在演戲。

石磊下意識地提高警惕，卻笑呵呵地問：“你怎麼來了？”

“找你玩啊，”周雨晴眨眨眼，“當然，不是現在，我聽說阿姨今天要做手，正好閑著沒事兒，過來陪陪你，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

“謝謝啊。”

“不用客氣。”

說話間，收費窗口的醫生清點完鈔票開了收據。

石磊的一顆心才真正放到肚子里去。

這錢到醫院的賬戶上，是真正安全了。

一百萬，加上昨天的二十萬，足夠他母親完絕大部分手。

這樣就算他現在出了什麼意外，他母親也能得到相對良好的治療。

只要有錢，醫院會把病人當親人一樣照顧，甚至可能比真正的親人更用心。

拿著收據帶著舅舅和周雨晴返回icu旁邊的休息室，等待手開始。

十點鐘。

主任醫師把石磊喊進辦公室，代了許多況，簽了好幾份文件。

然后是主治醫生和麻醉師。

當然，石磊也不是毫無表示，直接送上大紅包，主任五千，主治醫生和麻醉師各兩千，還額外給包了一個三千的委托麻醉師帶給護士們。

重點突出一個字——不差錢。

就圖一個安心。

十點半，手準時開始。

石磊他們只能在門口焦急地等待。

一直到十一點半，手室里依然沒有任何靜，他手機反而響了，是他妹妹打過來的。

他很慌，但還是強作鎮定地接起來。

“哥，你在哪兒？”

“我在上班，咋了？”

“你上班了？找了個什麼工作？”

“跟著人跑業務。”

“你能行嗎？聽說很辛苦的。”

“辛苦啥啊，除了常年不著家以外，和老哥以前的生活有什麼區別？還不就是吃吃喝喝拉拉關系什麼的，是哥的強項，你就放心吧。”

“哦，那爸媽呢？他們電話都打不通。”

“我安排他倆出去散散心，”石磊撒謊，“你也知道，老爸那況，怎麼勸都沒用，只能強行要求老爸帶著他出去清靜清靜，他什麼時候想明白就什麼時候再回來。”

“去哪兒了？”

“非洲，看大草原，等他們找到信號，會發照片回來的。”

“哦，那我怎麼辦？”

石磊了拳頭，想到頭對他的威脅，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大舅趙中強，跟著又看了看周雨晴。

周雨晴搶著舉手又指了指自己。

石磊現在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點點頭，“這樣，哥有個朋友正好閑著，你先去家住一兩天。”

“男的的？”

“的。”

“哦？朋友嗎？”

“不是，是個好朋友，你到時候可別說哦。”

“嘻嘻，放心好啦，那就這樣，拜拜，對了哥，加油，好好工作，看好你改邪歸正，等你給我找個靠譜的嫂子，我這個當妹妹的也就真正放心了。”

“……臭丫頭，管好你自己吧，還有一個月就要考高，別臨陣拉。”

掛上電話，石磊對朝周雨晴認真道：“周小姐，麻煩你了。”

周雨晴笑得很開心，仿佛一只到小兒的狐貍，眉眼都笑彎了，“不麻煩不麻煩，我最喜歡帶小孩了，把地址和手機號給我，剩下的你就別管了。”

石磊總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勁兒。

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把妹妹的手機號和家庭地址發給周雨晴，目送周雨晴一蹦一跳地離開，繼續和大舅在休息室里苦等。

下午兩點多，主治醫生從手室出來，一句廢話也沒，“得輸，石磊你先來。”

一口氣了400cc。

三點多。

又出來在他大舅上了300cc。

接著又是漫長的等待。

休息室里的家屬換了好幾茬兒，手室里推出來好幾個病人，可楊磊的母親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一直到天黑，八點多鐘，主任才從手室出來，朝石磊點點頭直接離開。

石磊這才放心。

等主治醫生出來，已經是九點鐘以后的事，對石磊道：“況還不錯，雖然過程有點風險，但目前況穩定，等麻醉藥過去再看看況。”

石磊連忙道謝：“謝謝楊醫生，辛苦你們了。”

主治醫生楊森，是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主治，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今天晚上你們辛苦點就別睡覺了，萬一有個什麼況免得護士找不到人，”說完拖著沉重的雙離開。

這場手持續了足足十一個小時，算上準備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這十二個小時里醫生護士得不吃不喝地站著作，是真的辛苦。

所以，楊磊是真的激。

主治醫生離開后半個小時，護士們才陸續出來，又叮囑了一番。

這個時候，石磊才覺到，點了一個外賣，和舅舅狼吞虎咽地吃完，坐在休息室的長凳上相顧無言。

這甥舅倆能說點什麼呢？

都沒心。

糟心事兒太多了。

何況石磊這個大舅本來就話。

一直到后半夜，石磊讓舅舅先睡，自己守著，等天亮之后再換。

甥舅倆就這麼熬了一天多，等又一檢查過后，主任親口對他們說況穩定，這才放心。

但石磊不能休息，叮囑舅舅一番后打電話給周雨晴，“周小姐，淼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