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的話語和稔的語氣，都讓榮音有一瞬間的懵怔。

是為他來的，卻沒想到能在這兒到他。

在，如此狼狽的時候。

……

段寒霆將榮音在懷裏放穩了，才轉過頭去，笑容頓失，面威嚴，「怎麼回事？」

那個日本人似乎有些背景，見到當兵的也不懼怕，反而仰著下做出一副無賴樣，用蹩腳的中文道：「我們看這個小姐漂亮，想要帶去餐廳喝兩杯，卻不識好歹，不肯給我們這個面子，竟然還敢咬我，就是欠男人收拾……」

榮音聽得噁心，恨不得將這兩個不要臉的小鬼子弄到實驗室碎萬段，挖心掏肝。

段寒霆聞言，臉上的神一寸一寸地冷下來，低沉清冽的聲音開口道：「想喝酒？好啊，我陪你喝。」

他一聲斷喝：「阿力，拿兩壇酒來！」

「是！」

阿力麻利地從軍車上抱過來兩壇酒，段寒霆接過來，遞給榮音，「來，丫頭，咱們好好請他們喝一杯。」

榮音抱著那沉重的一壇酒，不解地看向段寒霆。

段寒霆薄微挑，從後面環住纖細的腰，雙手疊在的手上，在的臉側，帶著般的引導，「往前走，再往前……」

如此親的接，讓榮音整個人的子都綳得，心跳呼吸都開始加速，偏偏並不排斥，只是如同被蠱一般聽從他的命令。

走到了一個日本人面前，在他驚慌恐懼的眼神中，段寒霆讓榮音捧著酒罈的手高高舉起，對準日本人的腦袋，猛地砸了下去——

嘩！

一聲悶響，伴著瓷片迸裂的脆響，那日本人被開了瓢，鮮混著酒從額頭滾下，濺在地上。

旁邊他的同伴嚇得臉當場白了，一噗通跪倒在地，聲聲求著，「長，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中國人……」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段寒霆臉冷得更甚，「幫著鬼子欺負自己的同胞，你連狗都不如，還配當中國人？！」

話音剛落，他從腰間解下一隻槍，對準那人的眉心，「砰！」

榮音眼睜睜看著那人的眉心開出一朵紅的花，人瞪大眼睛，直地就這麼倒了下去，渾僵住了。

醫生見慣生死，可這一槍，勾起了久遠的記憶，阿娘當年，就是這麼倒下去的！

滿心震，在不停地發抖，幾乎站立不住。

「怎麼，怕了？」

男人在耳邊聲音輕輕，縹緲得像是遠山的雲霧，「或許你覺得他罪不至死，但這樣的人活下來日後也會淪為漢走狗，現在殺了他，是為了挽救更多同胞的命。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榮音臉依然掠的灰白，緒卻是漸漸平穩下來，緩緩點頭，「我明白，但我……還是，怕。」

「哈哈。」

段寒霆爽朗大笑，一把將帶懷中，滿是揶揄，「在我印象中，榮四小姐可不是個膽小的人，相反，膽大包天。」

榮音被他鎖在懷裏，瘦小的材在這男人高大偉岸的襯托下跟個小鵪鶉似的，被他裹著，毫彈不得。

心臟了，小聲道：「你……你放開我，男、男授不親……」

「你一個留過洋的新子，還在乎這個？」

段寒霆饒有興味地看著，如同逗弄一隻鬧脾氣的小貓。

「留過洋又如何？老祖宗留下來的禮義廉恥丟不得。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喊人了。」榮音惱地瞪著他，腮幫子氣鼓鼓的。

「有趣，有趣。」

段寒霆臉上笑意很濃，放開了懷裏的小人，見不高興的撅著小，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服，尋常的作，在他眼裏卻覺得可至極。

難道，這就是老五常掛在邊的酸話——人眼裏出西施？

不，這丫頭，比西施可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