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頭,段家幾位夫人隨著丫鬟朝洗手間這邊走來,便見段舒嵐站在倉庫門口,臉十分不好看。
「舒嵐,怎麼了這是?你怎麼站在這兒啊?」
二夫人不明所以,滿臉疑。
待們走近,便聽見倉庫裏頭傳出來的不堪之音。
「哼,我?你要是真的我,就不會前腳跟我,後腳就倒上帥了!」
男人譏諷又齷齪的話字字清晰,讓外頭站著的眾人紛紛沉了臉。
下作!
可恥!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外頭那麼多的賓客,要是聽到這裏的靜,不知道會怎麼看待他們段家,真當這裏是風月場所、煙花之地了不?
二夫人氣得臉發青,當即要吩咐親兵來拿人,被段舒嵐攔住了,「不,此事不宜鬧大。」
五夫人心思澄明,見大小姐如此態度,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意味,知道定然不是丫鬟小廝在裏面,斂眉問道:「裏面是什麼人?」
段舒嵐並不打算替他們遮掩,據實已告,「榮家大小姐,和方家小爺。」
「什麼?」
幾聲驚呼,從夫人們裏湧出來,們瞪大眼睛,一瞬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面面相覷。
榮家大小姐?
不待們反應過來,裏頭正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的兩個人聽到了靜,不由停下了作,抖著嗓子吼了一聲,「誰?誰在外面?」
段舒嵐神一凜,知道不用等了,轉對著倉庫的門「砰」就是一腳,門被撞開,裏面的人也跟著亮相了。
方紹倫還掐著榮淑,榮淑亦是淋漓,突兀的響聲將兩個人震在當場,猛地僵住了,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過來。
「啊!」兩個人都發出了土撥鼠的喚,離開對方,手忙腳地收拾。
段舒嵐滿臉怒容,「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段公館行茍且之事!」
榮淑在看到段舒嵐的那一刻,死的心都有了。
的旗袍被方紹倫一怒之下損壞,即使穿上也遮不住,只得狼狽地用披肩圍住,慌得一批,「大、大姐,你聽我解釋……」
「呸!誰是你大姐?你要真了我的弟媳婦,我就一頭撞死!」
段舒嵐本就是個暴脾氣,此時此刻手裏要是有槍,真能一槍崩了這對不要臉的狗男。
幾位夫人站在段舒嵐後,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白,五夫人沉著嗓子問道:「你真是榮家大小姐,榮淑?」
榮淑腦子一陣懵,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婦人,也沒搞清楚們是誰,下意識地點點頭,「是……我是榮淑。」
五夫人幾個不由蹙眉,是榮淑,那剛才在大廳和們談的那位榮小姐,又是誰?
「五媽媽。」
不遠傳來一聲輕喊,五夫人回過頭去,便見段寒霆和榮音並肩而來,神不由一,段寒霆已走到了跟前,「大家都圍在這裏做什麼?」
這話自然是明知故問,可幾位夫人卻不知道其中的糾葛,見段寒霆來了,曉得他的脾氣,都有種烏雲頂的危機。
段寒霆隔著們,看到了倉庫里呆若木的榮淑和方紹倫,兩個人冠不整、神慌,明顯是剛剛「大戰」了一場,膽怯而又萎靡。
榮淑在看到段寒霆時,只覺得眼,再定睛一瞧,認出了他,不由驚一聲,「是你!」
這不是那個殺手嗎?
不怪榮淑誤會,只見過段寒霆兩面,第一次是在游上,他被人追殺躲到了的廂房裏,還著和方紹倫「運」;第二次是在地窖,他中了一槍渾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表哥陸子易請幫忙救治,只可惜不會做手,那一次還被榮音那個小賤蹄子搶了風頭,現在想起來還生氣呢。
三天兩頭被人追殺又不挨槍子的人,不是殺手還能是什麼貴公子不?
只是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一華麗的燕尾服,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肯定又是接到什麼任務,喬裝混進來刺殺的,別說,這男人一收拾還帥的,比方紹倫強多了。
剛剛被人捉,榮淑心裏正張得不行,不知該怎麼邁過這道坎,正巧看到這殺手,靈機一,乾脆拿他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登時又來了氣勢,指著段寒霆道:「這個人,他是個殺手!混進來肯定是要行刺大帥和帥的,你們別被他騙了!」
一句話,說得眾人滿頭霧水,紛紛朝段寒霆看去,一臉的問號。
這都什麼跟什麼?
榮音站在牆側,沒有立時暴在榮淑的視線之中,聽到氣急敗壞的這一聲指控,差點沒笑出來,好戲這才正式拉開帷幕。
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段舒嵐擰著眉,只覺得這榮家大小姐是個智障,指著段寒霆道:「你說他是殺手?還要來行刺帥?你見過,自己殺自己的嗎?
榮淑腦迴路一時沒有跟上,「什麼『自己殺自己』?」
旁邊的方紹倫卻是反應過來了,看著段寒霆,子猛地一哆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就是……」
段寒霆面容冷峻,渾寒意凜凜,一錘定音,「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帥,段寒霆。」
「咚!」
榮淑一個,重重跌落地面,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響。
他、他……他竟然是段寒霆?!
開什麼國際玩笑?
一個殺手,怎麼可能搖一變,了帥呢?
方紹倫臉頓時慘白一片,也「咚」的一聲雙膝跪地,想起自己曾經和現在對他做過的事,只覺得萬念俱灰,小命休矣。
「原本你跟我說榮大小姐生不規矩,我還不信,想著留過洋又過高等教育的子,頂多行為開放些,不至於那麼嚴重,沒想到,我被打臉了!這還在段公館呢,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就敢行男盜娼的茍且之事,實在是可惡至極!」
段舒嵐怒不可遏,問段寒霆,「二弟,是你的未婚妻,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吧?」
段寒霆冷冷一笑,「我可消不起這般水楊花的未婚妻。退婚是肯定的,我不打人,榮淑就給姐姐和媽媽們理吧。至於這個畜生——」
目落在方紹倫上,段寒霆殺意四起,沉聲下令,「來人啊,帶下去,閹了!」
阿力和李副等人應聲上前,不由分說便將方紹倫拖出去。
方紹倫嚇得面無,渾都了,連聲告饒,「帥饒命啊,不關我的事,是榮淑來引我的,都是這個人想要腳踩兩隻船,不怨我啊……」
隨著他被拖走,地上印了兩道水痕,帶著一子怪味,竟是被嚇得了,眾人嫌惡地捂住口鼻。
二夫人不免擔憂地勸道:「讓他嘗點教訓就是了,別真傷著人,畢竟是方家小爺。」
「我管他什麼方家爺。」
段寒霆滿臉厲,冷聲道:「敢染指我的人,留他一條小命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二媽媽不知道,我回國時遭人刺殺,就是這小子告的。」
二夫人神一,「哦,是嗎?那確實不能饒了他。」
段寒霆凝視片刻,才堪堪移開目。
「呦,幾位夫人怎麼都圍在這裏啊?」榮家大太太尋遍了整個大廳都找不到榮淑的影,乾脆來洗手間這邊找。
已經嚇得花容失的榮淑,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像是等來了救星,手腳並用地爬出去,看到大太太,「哇」的一聲哭出來,「姆媽!」
「淑兒!」大太太被兒撲了個滿懷,嚇了一跳,看著頭髮凌,滿狼狽,驚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詢問又警惕的目朝段家幾人看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兒了委屈。
段舒嵐冷笑一聲,上前譏諷道:「我們可沒欺負,欺負的另有其人。大太太把你的寶貝兒帶回去,好好檢查一下,看看上有多臟。」
毫不留的嘲諷,讓榮大太太臉立時掛不住了,「大小姐這什麼話?請注意你的措辭。」
段舒嵐還想嘲上幾句,五夫人攔住了,上前皮笑不笑道:「依照榮大小姐做的這些腌臢事,我們還能好聲好氣地跟您在這兒說話,已經是極大的修養了。教出這樣的兒,榮太太和榮先生回去,也該好好反思反思。我們段家家門清凈,容不下心懷不軌之人。今兒就不留你們了,來人啊,送客!」
榮家大太太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下了逐客令,榮淑抖若篩糠,紅著眼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母親懷裏掙扎出來,餘便瞧見了榮音。
猛地扭頭,驚覺榮音會出現在這裏,又見和段寒霆站在一起,腦子一激靈,這兒突然變得清醒了。
「你……你早就知道,他是帥了是不是?」
榮音眨了兩下眼睛,無辜且認真地點點頭,「是啊,第一次見面我就認出帥了,怎麼,姐姐沒認出來嗎?因為沒認出來,所以才見死不救的嗎?」
殺人誅心,榮音簡單兩句話,像利刃一般狠狠刺穿了榮淑的心臟,發瘋一般朝撲過來,「賤.人,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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