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叔，靈靈畫得不好，就不畫了吧。我還得上學吶。”

喬金靈朝里塞了一大口饅頭，不再接話。

“喬金靈，你畫得很好，那天我還聽爸爸和方舟叔叔說新皮鞋就……”

一旁的季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時節呵斥:“小孩子吃飯就吃飯，說什麼話，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

季澄被罵懵了，爸爸什麼時候對他這麼兇過？

“哎呀，都是孩子，好好說，靈靈就是稀奇古怪的鮮點子多，沒什麼大本事，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喬向前替兒回絕了。

季時節張了張，還想再說什麼，又把話咽下去了。

這頓飯吃得不歡而散。明眼人都看出季時節有些不高興。

等他們走了以后，喬向前也很納悶。

“慧芳，你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誰知道呢？以前我覺得他還行，說話做事還有章法，現在你看看他一張口都說的是什麼話，憑什麼人就掙不了大錢？我看二姐在北京掙得錢，不比他季時節掙得！”

孫慧芳收拾著碗筷，臉上帶著怒氣。

“媳婦兒，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答應嗎？”

喬向前又開始哄孫慧芳。

“就是不能答應！他走他的關道，咱過咱的獨木橋，他掙大錢，咱也不眼紅，省得天天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窩了一肚子的氣，只怕有命掙，沒命花。”

“大過年的，說什麼不吉利的話？趕呸呸呸。”

喬向前看起來很著急，生怕媳婦兒說的話被老天爺聽去了。

“呸！”

孫慧芳忍不住笑了。

喬金靈喜歡現在的生活，現在外面想掙錢的人一抓一大把，可能守住本心的人卻越來越，多人為了錢反目仇。

爸爸媽媽活得坦坦，他們喜歡錢，又沒有被錢束縛住。掙錢就是為了讓在乎的人生活得更幸福。

……

任憑喬金靈怎麼掙扎，這個年還是倔強走遠了，也就意味著這個寒假要結束了。

喬金靈不不愿背上書包回學校了。頭一天晚上，喬向前用報紙把新書包得工工整整，又用小刀把鉛筆削得尖尖的。

“我看人家亮亮的新課本都翻了好幾遍了，你這倒好，都沒打開過。”

喬向前嘆了口氣，拿這個閨也沒辦法。

“我看還不行嘛。爸爸，你別老是嘆氣了，嘆氣長皺紋。”

喬金靈胡翻了一遍課文，應付了事。覺得和新課本之間，就像聽了父母之命妁之言親的兩個人，連紅蓋頭都懶得掀起來，又原樣送回去。

渣男是不是就是這樣？

喬金靈浮想聯翩，一臉呆滯。喬向前也懶得管了，能拿回獎狀就好，過程貌似也沒那麼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喬金靈困得迷迷瞪瞪，就被喬向前拽起來。

天都沒亮。

喬金靈搖搖晃晃，像個失了魂的木偶，等坐到托車上才回過神。

到了學校，好久沒見面的同學嘰嘰喳喳說著過年發生的有意思事。喬金靈趴在課桌上，現在就想睡覺。

春困秋乏夏打盹。

只是在遵循自然規律。

老師們也都知道一個奇怪的小孩，聽課隨意，可回答問題又快又準。

可新來的數學老師劉智揚偏偏不信這個邪。

“喬金靈，你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劉老師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季澄推了下喬金靈的胳膊。喬金靈睜開惺忪睡眼，了下口水，趕站起來，茫然瞪著眼睛。

“我希同學們都不要像喬金靈學習，有些同學仗著自己有些小聰明，提前學習一些知識，就驕傲自滿，以為自己牛得不得了，等一上了三年級，就什麼都不會了，績一落千丈！”

劉智揚拿著教竿，使勁在講臺上敲。

“劉老師，這道題可以用兩種方法，先算出上午和下午一共賣了多箱蘋果，再用總數去減，就是35-（5+4），也可以先減去上午賣的，再減去下午賣的，就是35-4-5，答案是26。這就是知道整和一部分，再求另外一部分，所以我們用的是減法。”

喬金靈沒一點磕，自信流利說完整個過程。

“哼！這算什麼，小貓蓋屎，就會賣弄。那我們來看看喬金靈同學的口算能力怎麼樣？”

劉智揚不以為然，又提出一道難題。

“好的。”

喬金靈不把這個挑戰放在心上，高等數學都玩得溜溜的，還會怕一年級口算？

劉智揚拿起筆，“噠噠”在黑板上寫了麻麻的口算題。

喬金靈心底冷笑，一個大男人還是老師，心眼跟針鼻一樣小，目前一年級也就學到二十以加減法，可這個劉老師夾帶私貨，藏了一百以加減法，甚至還有乘除法。

“寫吧，小神。給你10分鐘，有多大能耐都顯擺出來啊。”

劉智揚不信這個邪，筆頭一丟，料定會錯一堆，心里已經在盤算著待會怎麼教育下喬金靈。

可下一刻，他就樂不出來了。喬金靈踮著腳尖，眼神篤定，一筆一劃寫出答案，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算好了，劉老師。檢查一下吧！”

喬金靈輕輕放下筆，慢悠悠坐回自己的座位。

劉智揚仔細看了兩遍，雖然心里很不甘，但是喬金靈做的題，一道也沒錯，而且連5分鐘都沒用到。

同學們掌聲雷，喬金靈繼續趴下睡覺。覺得自己這個裝得太牛了。

“還行吧！既然喬金靈同學績優秀，想來畫畫也不錯，開學第一天，就請喬金靈同學給我們畫迎新板報吧！”

劉智揚多得挽回一點老師的尊嚴。喬金靈本來想把班主任關老師搬出來，想想又算了，不就是出黑板報嗎？這有什麼難的。

“劉老師，我想和喬金靈一起出黑板報。”

季澄主舉手要求。

“我也要和他們一起出黑板報！”

是劉甜甜的聲音。這個小丫頭竟然主提出要求，又不知道要使什麼壞。

喬金靈不是怕，只是覺得煩，無非是小孩子之間的任賣弄，撒胡鬧。

就像邊圍著蒼蠅一樣，它不咬人，看著也沒那麼惡心，但時不時就在你耳邊嗡嗡，趕也趕不走，想要完全無視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