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挑挑揀揀半天，也沒有定下來去哪里吃。江東明不是說這個優惠券過期，就是說那邊的價格不實惠，顛來倒去，也沒選出來合適的。

“算了！不吃了，你要想吃自己去吃吧！”

王曉翻著白眼，心是絕的。

“別呀，我就隨便說說，過日子不就是得這樣打細算嗎？不挑了，就第一家，肯德基，貴點就貴點。”

江東明埋頭從一堆優惠券里面挑出肯德基的那一份，里喃喃自語:“咱得選套餐，告訴你，這個挑選是有技巧的……”

王曉完全沒有聽進去，一種強大的迫撲面而來，從來不想要這樣的生活，過這樣的生活，如影隨形，就像鬼魅一般，糾纏著不放。

肯德基里的人很多。

好多都是大人帶著孩子，或者一對小來吃，這種快餐進中國以后，迅速俘虜了中國人的胃。

原來還可以這麼吃。

孩子們都以過生日來肯德基而到驕傲，足以在班里炫耀很久。

江東明站在點餐臺前，和服務員糾纏，拿著紙片一樣的優惠券，各種拼拼湊湊，只為了能以最優惠的價格買到最多的東西。

后面排隊的人對他們紛紛側目。

王曉覺得丟人，不愿意再排隊，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這里可以看到整個大廳，卻沒有人能留意這個偏僻的角落。

過了好大一會，江東明終于端著東西過來了，喜滋滋說道:“猜猜我省了多錢？五塊錢！那個服務員非說我的優惠券過期了，是上個月的，我說是洗服洗的，看不清，看了半天，才看清楚。”

江東明炫耀般地把東西推到王曉的面前，像是打勝仗了的將軍，王曉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其實確實過期了，哈哈，我故意洗這個樣子的。”

江東明顯賺了100萬，眉飛舞，有些人不占便宜就覺得吃了虧。

這樣的生活充滿煙火氣，卻讓人無比絕，一想到未來的日子都會像現在這樣，王曉就覺得不上氣來。

突然，一對悉的影走進肯德基，王曉把臉垂下，用余掃著他們。

越不想看到誰，偏偏在最狼狽的時候看到別人最風華正茂的狀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喬金靈和宋益善。

喬金靈挎著宋益善的手，他兩個人一出現，頓時吸引了餐廳里的諸多目。

這也難怪，一個長得英俊瀟灑，一個長得貌人，兩個人站在一起，渾都在發，擔得上『金玉』四個字。

“我不想吃肯德基，我怕長胖誒，過年都胖了好幾斤了，再吃下去，等開學以后，同學們都該不認識我了。”

喬金靈扯著宋益善的袖撒，宋益善拍了拍的頭，寵溺說道:“哪里就胖了？這麼瘦，多吃一點好。”

“其實吃一點點也沒關系的，是吧？”

喬金靈的眼神已經掃向了點餐的地方，著舌尖，一副很饞的樣子。

“沒關系，你吃不了，我再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過年嘛，一年就一次。”

宋益善看了的小心思，替說話找臺階。

“就是！不吃飽了，怎麼有力氣減呢？不如我們要一個全家桶，再要份薯條，其實剛出鍋的炸也不錯……”

“好，你盡管點。”

宋益善站在喬金靈的后，雙手圈住他，看起來那麼儒雅隨和，風神俊朗，干凈清爽，卻只對喬金靈一個人笑。

王曉收回視線，再看看對面的江東明，正在興致給他表演如何吃薯條。

“你看啊，把薯條上面裹滿番茄醬，然后吃薯條的時候，是把上面的番茄醬掉，薯條還在，然后繼續裹上番茄醬，反正番茄醬又不要錢，吃完了還可以去要。”

說罷，江東明從里拉出一條趴趴的薯條，炫耀似的給王曉看，那薯條已經被得發白，像茅坑里的大蛆，讓王曉一陣惡心。

那邊的江東明還在喋喋不休，炫耀著自己吃薯條的技巧。

另外一邊喬金靈嗔笑聲鉆進王曉的耳朵里，是那麼的刺耳，只往自己心里鉆，放在桌下的手攥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江東明的頭。

“江東明，我要吃頓好的，我要吃西餐，你請不請我？”

王曉來了脾氣，一雙眼睛自上而下盯著姜東明，像是要在他臉上扎出兩個。

“你，你怎麼突然這麼說？我當然舍得，你想吃什麼，我都會同意。”

江東明眼神閃爍，迫于王曉的力，他猶豫中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中國大飯店！”

王曉的語氣毫不商量，徑直走出肯德基，在經過門口的時候，的眼神不控制看向喬金靈那一桌，兩個人是那麼和諧恩，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像里的老鼠，上不了臺面。

王曉直接坐出租車過去，心疼的江東明嘮叨了一路，連出租車司機都聽不下去了。

江東明一看門面和裝修，就知道價格不便宜，可他已經答應了，再想反悔也不可能，只得著頭皮進去，來北京這麼久，他一次也沒有來過這麼高檔的餐廳。

反而是王曉駕輕就，已經不知道來過多次了，不管是和陳國強，還是自己一個人。

曾經一段時間，覺得自己都快要吃吐了，只有到了這種地方，覺得自己的呼吸才暢快起來，在北京才像一個人。

“小，咱們要不然再考慮考慮？”

江東明扯住王曉的胳膊。

“請得起就請，請不起就直說，你要是考慮考慮的話，那我也得考慮考慮。”

王曉目不斜視，盯著飯店的大門，仿佛一踏進那個大門，從此以后又會變那個人上人。

江東明咬咬牙，狠狠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媳婦兒就在邊，怎麼著也不能讓跑了。

前臺站著幾個服務員，臉上都掛著禮貌的笑容，說道:“歡迎臨。”

王曉趾高氣揚，走在前面，江東明手腳跟在后面。

終于落座，王曉點了幾道自己以前喜歡吃的菜，江東明只看一眼價格，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等一下，服務員，我們不要剛才點的餐，我在前臺的時候，看到你們有188元套餐，我們點那個吧！”

江東明的話讓服務員神微妙，又恢復了標準的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先生，那個套餐是下個月才開始生效。”

江東明微微尷尬，語氣生地說道:“下個月的活，你們現在掛出來干什麼？一點都不為客人考慮。”

“您可以下個月再過來。”

服務員可能是剛來沒多久，聽到江東明的抱怨，面不悅。

“我現在就要吃，你讓我等下個月再過來。下個月沒準我就不想來了！”

江東明拔高了語氣，心底竊喜，說不定可以逃了這一餐！